那個大叔并沒有去學校,或許只是嚇唬他們。不過筱盛并沒有感到安心。
晚上九點半,他收拾收拾書包,和往常一樣準備放學。
他原本心里打算和解鯤星一塊走。因為那條路上有很多處巷子,燈不知道換了幾次現(xiàn)在還是壞的,可怕的是他就有直覺今天晚上多少出點事。
筱盛挎上背包,整個人縮在衣服里,今年的潯城格外的冷,出了教室連眼睛都不愿睜大,瞇著眼做賊似的尋找解鯤星的身影。
文班的人已經(jīng)走了大半了,他望去時解鯤星正好出來了。筱盛口罩下的面龐突然發(fā)熱了起來。
他剛邁開步子,一個人突然竄到他面前,迫使他停了下來。
“你誰?。孔屪??!闭f話間語氣怨恨,眼神卻還看著鯤星。
她沒有看過來,直接下了樓梯。
那人戴著帽子分辨不出來是誰,他用手撥開那個人,那個人生根似的立著不動。
“麻煩讓……”
筱盛話沒說完,那人摘掉了帽子,走廊里烏漆麻黑剛才都看不到什么。現(xiàn)在也只能認出是個女生。
那女孩摸摸口袋,拿出一個打火機,又拿出了一支煙。雖然穿著校服,卻不當自己是學生一般,從容地點了一直煙。
筱盛瞪大了眼睛,看看四周,雖然沒有老師在,但同學還是三三兩兩的,她不怕嗎?
火光點亮的一瞬間,他看清楚那人是張硯。
不僅如此,她眼圈還紅紅的仿佛受了什么委屈。
筱盛皺起眉頭,就算這樣,抽煙這個行為以及張硯本人都令他感到厭惡。
“你有事嗎?”不耐煩的一句話。
張硯緩緩拿下煙抖了兩下,吐出一口白氣,“我能跟你一起走嗎?”筱盛認識張硯以來,說難聽點他也能意識到張硯對他和舔狗似的,每一次說話都是乞求的語氣。反觀這一次,她好像很冷靜。
“也不知道解鯤星走多遠了,一起就一起吧,不理她就是了,趕緊走找鯤星去”他壓根沒考慮到張硯,雖然偏激,到他也不得不承認現(xiàn)在他腦子里只有解鯤星。
兩個人一起走著,筱盛卻像鷹一樣注視遠方眉頭壓得很低,壓根不看她一眼。路上更不少同學議論。他也就這樣保持著。
“你和解鯤星是談了嗎?”張硯出校門趁沒有人,便打開天窗說亮話。
“沒有,不是誰都和你一樣?!睕]有臟話,但是諷刺的語氣壓得很重,也沒看著她說話,有意無意地瞥著天空。
張硯停下了,校服袖下的手攥著拳頭,眼淚滴了下來。
筱盛走出幾米開外,才轉(zhuǎn)過頭。他有點愣住,那樣子意外地像極了鯤星,連臉上的憔悴都有幾分神似。
但他沒有一絲情緒,換作別的女同學他或許會安慰一兩句,但是話到嘴邊,因為她是張硯。
于是就變成了“你哭什么?走啊,外面都冷死了?!?/p>
再柔和的話也說不出來了,筱盛轉(zhuǎn)過來,手環(huán)抱著,面癱一樣看著她。就這樣站著。張硯眼神出了一絲微妙的變化,眼淚半掛在眼角,莫名的詭異,又像是在準備刻意的戲弄。筱盛能感覺到她不在看自己,而是在看他身后什么東西一樣。
一瞬間,張硯瘋了似的突然跑過來死死地抱住他。
筱盛心里一緊,全身都警戒起來,卻怎么也脫不開她。
他低下頭,張硯的臉在他胳膊一旁,笑得十分得意。
筱盛轉(zhuǎn)過頭。不遠處,解鯤星注視著他們倆,已經(jīng)不是冷著臉了,有一股讓人汗毛豎起的怨恨。隔著幾十米都有能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怒火。
筱盛被徹底地激怒了,掐著她的手使勁把她推在地上。張硯踉蹌了幾步倒地,一手撐著地面,瘋了一樣笑起來。剛才的哭就是輕而易舉地裝出來一樣。
“筱盛,我從來就不明白,為什么她不愛搭理別人你們都一個個熱臉貼冷屁股地喜歡她。我對你什么樣,你看不出來嗎?”
“張硯!”筱盛徹底沒了耐心,吼了起來。
“對,我就是喜歡她,不需要理由,怎么了?還得經(jīng)過你同意?”
“我就是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張硯站起來,距離很近地和他對站,眼淚止不住地流。
“憑老子就是喜歡她!而不是你!請你不要再打擾我!喜歡要什么條件?那都是空談!”
張硯沒了話“他不吐粗話,這是第一次。”一瞬間她反應(yīng)過來。筱盛沒再跟她搭話,轉(zhuǎn)過去,吼得甚至有點累,他轉(zhuǎn)過去一瞬間露出疲憊的表情。接著又慌忙地去找鯤星。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