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兄弟,都是各自領域的貴人,一直只有別人看他們臉色,沒有他們去討好別人的。
但是現(xiàn)在為了她,一起哄著郁時風這個小輩,就因為她想嫁給他。
“爸,別喝了,我有點累了,想和時風哥哥回去?!?/p>
看到情緒不外露,但是一直在喝酒的丁程鑫,丁依依心里難受,終于忍不住想逃了。
從小到大,爸爸一直都是她的依靠。
現(xiàn)在更是。
可是她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叫爸爸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心情和健康。
她看向沈未央。
沈未央眼睛也有點紅,更不忍心女兒難受,站起來走到丁程鑫面前哄著他:“阿鑫,不喝了,上樓休息吧,天也黑了,時風和依依還要回家呢。”
丁程鑫酒量可以,沒有大醉,只是心里難受而已。
他們一直都知道依依喜歡郁時風,但是郁時風一直流連花叢,并不喜歡依依。
他們就想著順其自然,時間久了依依會累的。
但是怎么都沒想到,素來乖巧的女兒居然先斬后奏做出奉子成婚這樣瘋狂的事情。
現(xiàn)在想想,丁程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害了她。
如果他沒有順其自然,而是叫依依早點遠離郁時風,他女兒會不會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
“丁依依,跟他回去吧,這是你自己的決定?!?/p>
丁程鑫緊握著沈未央的手,眼中的紅血絲叫他看上去很疲憊。
“等你哪天后悔了,爸爸親自去郁家接你回家,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小公主?!?/p>
說完,他有些踉蹌的在沈未央的攙扶下轉身。
再能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在自己的女兒面前,也都只是一個平凡而偉大的父親或母親。
丁依依抽過紙巾,看著父母離開的背影,眼淚越擦越多。
“別哭了,你自己做的決定,爸媽舍不得生氣,總有難受的權力吧。”
丁珺站起來拍了拍依依的肩膀,然后看向沉默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郁時風。
“當年郁家罹難,你一個人獨木難支,四面楚歌,是我父母及時出手援助,才讓你在夾縫中生存下來保全郁家,我父母是好人,不懂挾恩求報,但是我覺得,讓你看在他們曾經相助的情分上在婚后對他們的女兒你的妻子好一點,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p>
郁時風從位置上站起來,沒什么情緒的和丁珺對視:“看在丁家的恩情上,我自然不會虧待丁小姐。”
他說的是丁小姐。
現(xiàn)在連依依都不叫了。
丁依依心頭黯然。
丁珺亦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郁悶。
他們誰都強求不了郁時風能愛上依依,只能要求他善待依依。
可是這不是依依想要的,沒感情的善待并不能叫她幸福。
但是這是依依自己選擇的路。
她自己也不后悔。
至少現(xiàn)在還沒后悔。
在回郁家的車上,丁依依看著一上車就閉目養(yǎng)神,把她當做空氣一樣無視的男人,心頭苦澀,卻依舊強撐起笑容問道:“時風哥哥,我看你今晚吃的很少,光陪我爸喝酒了,等會兒回去我給你做點吃的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家里有傭人,”郁時風眼睛都沒睜,面無表情的說道。
丁依依只得訕訕的閉嘴。
等到家要扶他下車的時候,被他避開了:“我沒喝多,自己會走?!?/p>
說完,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譏諷道:“倒是丁小姐要小心,我們現(xiàn)在還沒領證,要是肚子里的小東西沒有了,丁小姐就前功盡棄了。”
他說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的時候,丁依依不寒而栗。
他不會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吧。
這個可怕的猜測剛在依依腦子里形成,就被她自己給否決了。
不可能,時風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他只是不喜歡她,不至于傷害一個小生命。
等她從恐懼中回過神的時候,郁時風已經進屋了。
“依依小姐,您的臥室已經收拾好了,我?guī)^去?!?/p>
趙嬸認得丁依依,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也聽說了她懷孕了要和郁時風結婚的事情。
這時候看到她高興的不行,立刻熱情的領著她去看她的臥室。
一路上還給她解釋:“你現(xiàn)在還在懷孕前期,分房睡是對的,少爺考慮的很周到,他對你的事情一直很上心,我記得小時候你到我們家來的時候,少爺每天都······”
“趙嬸,還是這個房間嗎?”
走到熟悉的臥室前,丁依依臉色蒼白的打斷趙嬸。
這間臥室和郁時風的臥室隔得不遠,她以前住這里的時候還挺高興的,因為有時候郁時風下班晚的時候她可以在臥室等他,聽到走廊的腳步聲以后就能出來和他說話了。
那時候的郁時風對她很好,每次她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的時候,他都會把她舉得高高的,然后抱在懷里帶她去玩。
但是這一切都毀在了五年前。
如果那天她沒來找郁時風該有多好。
如果那天她沒有打開這間臥室的房門該有多好。
看著眼前熟悉的布置,她仿佛又看到了當初在她床上糾纏不止的那對男女,心里一陣惡心,她臉色蒼白的跑去衛(wèi)生間里干嘔起來。
趙嬸嚇了一跳,立刻去給她倒水拍背順氣。
“怎么回事?!?/p>
郁時風出現(xiàn),皺眉看著干嘔不止的丁依依問道。
趙嬸給她解釋:“依依小姐應該是孕吐,懷孕前期都會這樣。”
“不是孕吐,”丁依依漱完口以后慢慢抬頭,看著郁時風,認真道:“是惡心,我不想住在這里?!?/p>
郁時風給了趙嬸一個眼神,趙嬸離開。
等她離開以后,他才上前扣起她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碾著她嬌嫩的薄唇,目光繾綣,說出的話卻很殘忍:“被樂雅用過的男人你都用過了,還嫌棄房間被她用過?”
項知慕臉上血色盡失。
郁時風倒胃口的松開她,冷笑:“丁小姐,是你自愿嫁給我的,要是接受不了可以不嫁,別想著嫁給我以后就能改變什么?!?/p>
“就好像眼前這間房子,你再惡心也只能住在這里,躺在我曾經和另一個女人睡過的床上,別妄想能搬去我的房間和我睡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