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來這里了,我,我現(xiàn)在在外面租了房子的?!?/p>
項知慕下車以后才發(fā)現(xiàn)丁珺已經(jīng)把她帶到山漸青了,有些不好意思住在這里。
吵一次架搬一次家,挺奇怪的。
丁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帶著她朝屋里走去:“你現(xiàn)在懷孕了還不和我住在一起?萬一有什么我怎么辦。”
他牽著她的手,心情復(fù)雜。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他一定照顧她和孩子,并且立刻和她結(jié)婚。
可惜現(xiàn)實太過殘酷,這樣的幸福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慕慕?!?/p>
她去臥室洗完澡收拾好以后,丁珺才敲門進去找她。
幫她把頭發(fā)吹完,才鼓足勇氣開口:“那天你喝多了,我真的擔(dān)心這個孩子會有問題,等月份大了再打掉,你會很受罪,我們過幾天去打掉它好不好。”
項知慕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但是這次沒那么生氣了。
因為丁珺說的在理。
知道她才是阿鳶以后,前后很多事情都能想通了,她也不會再懷疑丁珺對她的感情。
而且酒精確實會給孩子帶去很大的傷害,很多爸爸媽媽在備孕前都是戒煙戒酒的。
但是她這輩子只能生這一個孩子了。
更別說這是丁珺和她的孩子。
她舍不得。
丁珺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耐心的蹲在她面前勸她:“慕慕,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們之間能有一個孩子,但是前提是,這要是一個健康的孩子,你知道一個不健康的孩子是怎么長大的嗎?你能想象一個有殘缺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會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嗎?”
“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這本身就是不切實際的想法,我們都活在世俗中,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不在乎?!?/p>
他忍著親手斷送自己孩子生命的痛苦,耐心的勸她。
“一個不健康的孩子,我們留下他他會恨我們一輩子的?!?/p>
“你怎么能肯定這個孩子一定不健康,”項知慕終于開口說話了,略帶迷惑的看著丁珺,“萬一他健康呢,萬一他是一個健康的孩子呢,只是酒精而已,或許就沒事了呢?!?/p>
她抓著丁珺的手,目光乞求的看著他。
“阿珺,我做不到你這么理智,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做母親的機會,我想生下屬于我們的孩子?!?/p>
她目光里的哀戚直接就將丁珺的心撕成兩半。
他慢慢站起來輕輕伸手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你才是最重要的,慕慕,聽話好不好,我們把他打掉,以后我叫嚴翹楚找人給你調(diào)理,你想要孩子,以后還會有。”
“丁珺,你是不是不想要他?”
項知慕推開他,有些憤怒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沒有要求你負責(zé),你不想要大可以不見我們?!?/p>
“阿鳶,”丁珺立刻拉住打算出走的她,無奈的從后面抱住她,“你冷靜點好不好,我沒有不想要,如果他是健康的,我一定會要,但是他,你怎么確定酒精對他沒有傷害?”
更重要的是基因。
近親生下的孩子一定會有問題。
那些歷史上的特例不過是奇跡罷了。
他不相信奇跡,因為當(dāng)不幸降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就是百分百的痛。
“那你怎么就確定酒精就一定會傷害他呢?”
項知慕再回頭看著他的時候,早就急的淚流滿面。
她伸手乞求的握著他的手求他:“阿珺,我們多留他一陣子好不好?今天去醫(yī)院醫(yī)生也說了,可以后面再觀察觀察,酒精不一定就會讓他生病畸形,我們暫時留下他,等后面做檢查再出問題了,我,我再打掉他好不好?”
“月份越大你越受罪,”丁珺心疼的用指腹把她的眼淚擦干凈,“慕慕,我舍不得?!?/p>
因為他知道,這個孩子一定不健康,早晚要打掉。
現(xiàn)在月份小還好,等月份大了,備受折磨的一定是慕慕。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項知慕?jīng)]有再說話,而是抱著他小聲哭泣。
淚水打濕了他肩膀上的襯衫。
他還有什么好說的,他還能再說什么。
這時候還要把孩子打掉惹她傷心,那他今天告訴她她就是阿鳶的事情就沒有意義了。
“好了,怕了你了?!?/p>
他輕輕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拉開一點自己的懷抱,吻去她的淚水。
“那我們再等等,后面我陪你去醫(yī)院多做檢查,等孩子有問題我們再說好不好?”
萬一孩子真的沒有問題呢?
明知道可能性很低,他也開始心存僥幸了。
萬一呢。
如果這個孩子真的能生下來,她日后再恨自己,自己或許也有機會能補救。
“真的?”
項知慕臉上終于有了喜色。
丁珺無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當(dāng)然是真的,不然我家小白貓就哭成小花貓了?!?/p>
“謝謝阿珺,”她高興的主動踮腳親了他一下。
這個吻香香的,蜜一樣的在丁珺心里暈開。
他是真拿她沒辦法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去睡覺了?!?/p>
他打算在國外的公司動點手腳,把父母騙過去處理。
總之就是,盡量拖延時間,在這個孩子打掉之前不讓他們回來。
項知慕卻拉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又低頭:“你,你不和我睡嗎?”
丁珺被她害羞又大膽的樣子給逗笑了:“祖宗,你現(xiàn)在可是孕婦,你覺得我敢和你睡嗎?”
他握著她的手,有些耍賴的向下叫她感受到了他的難以緩解。
項知慕像是被燙到一般紅著臉收回手:“你,你耍流氓?!?/p>
“和女朋友的情趣算什么耍流氓,”她臉越紅,他看著就越好笑,心情一下愉悅很多,“你要是愿意幫我解決我就留下,不愿意的話我就一個人睡客房?!?/p>
他摸著她的頭發(fā)在她發(fā)頂親了親:“你現(xiàn)在可有著寶寶呢,可不是我不想滿足你。”
“臭流氓?!?/p>
她不好意思的吐槽一句。
丁珺笑了兩聲,知道自己再留下準(zhǔn)得出事,就握住門把手要開門出去。
項知慕卻從后面抱住他,聲音低低的在他身后開口。
“我,我用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