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阿鳶還是孩子,他用的是小劑量的忘憂露,遺忘的過程會相對緩慢,你去見她的時候,她其實已經(jīng)開始遺忘以前的事情了,”姜念綰嘆了口氣,“你也別怪她心狠,可能你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慢慢忘了你們對她好的時候,只記得丁程鑫留下的陰影了?!?/p>
“阿珺來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p>
事情說的差不多了,丁燁也回來了。
丁珺站起來恭敬的對丁燁打招呼,然后就要告辭。
丁燁注意到了他手中握著的長命鎖,也看到了妻子發(fā)紅的眼眶,大概猜到他們剛才在說什么,知道丁珺心情不好,也沒留他吃飯,隨他去了。
等他立刻以后他才把眼睛通紅的妻子抱入懷中安慰:“別難受,你現(xiàn)在有我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羌羌也早就解脫了,你應(yīng)該替她高興?!?/p>
“是啊,姐姐解脫了。”
姜念綰慶幸道,雙手卻是顫抖的緊緊抱住自己的丈夫痛哭。
一切都是因為丁程鑫,所有的源頭都是極樂之宴,為了毀掉這些蛀蟲,他們失去的太多了。
“阿珺去綰綰那里了?”
丁珺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看著花園發(fā)呆的時候,沈未央進來把一杯熱牛奶遞給他。
他乖乖喝掉,然后才開口:“我讓他去的,有些事是我們丁家的錯,我沒臉和我兒子說這些,也不想,再提他?!?/p>
這個他,說的是丁程鑫。
曾經(jīng)和他相依為命的兄長。
“未央,我以前從沒想過,我最恨的人居然是我的兄長,就算過去這么多年,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我也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p>
他確實也這么做了,丁程鑫死后他也沒給他收尸。
他不配。
沈未央握住他的大手,從他身后抱住他,柔聲安慰:“那就不要想了,我們的孩子挺好的,以后他們兄弟三個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好。”
丁程鑫聞言蹙眉:“你覺不覺得阿諾和小武走的太近了,我聽說他們現(xiàn)在同居了。”
丁珺的事情他現(xiàn)在都知道了,頭疼歸頭疼,但是他已經(jīng)接受了,也看開了。
但是丁諾和小武,他真是越想越不對勁。
沒想到以前最不省心的非要泡在娛樂圈那個大染缸里的丁子念,反倒成了這些兒子里最讓他省心的那個。
沈未央先是愣了一下,聽明白以后立刻笑道:“阿鑫,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哈哈哈,兩個男生住一起就住一起唄,你說同居不覺得別扭嗎?”
丁程鑫說出來也覺得荒謬了:“也許是我想多了,小武是個好孩子,阿諾再出格他也不會跟著胡鬧?!?/p>
沈未央心疼的抱緊他:“你就是太累了,阿鳶的事情你交給兒子處理吧,他有分寸,不會害阿鳶的,一開始破壞她的婚事確實不好,但是阿鳶前夫不是個東西,難道阿珺眼睜睜的看著阿鳶受苦你就高興了?!?/p>
“他怎么可能真的這么正義,你對你兒子濾鏡太厚了,”丁程鑫冷哼一聲,不太高興。
男人最了解男人。
丁珺一開始就是私心作祟,所謂的伸張正義不過是歪打正著而已。
“不過我聽你的,讓他自己處理吧,只要不傷害阿鳶就行,我們丁家欠她的太多了?!?/p>
—
丁珺離開丁家莊園以后還是去找項知慕了。
但是到她家門口的時候,他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
他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他父母那么維護阿鳶了。
因為丁家欠她和她父母的太多了。
始作俑者是丁程鑫,但是他終究是丁家人。
難怪阿鳶以前那么排斥回到丁家,實在是丁程鑫給她留下了太大的陰影。
他怎么開的了口,把她真正的身世告訴她。
這次再開口,她肯定會不相信他,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
那今天四嬸和他說的事情就都瞞不住了。
她會陷入新的痛苦之中。
他不忍心她面對小時候的痛苦。
“小丁總?你怎么站在慕慕家門口?”
在他猶豫要不要敲門的時候,提著很多營養(yǎng)品的花容正好出現(xiàn)。
丁珺臉色陰沉的看著他不高興的問道:“大晚上的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知道花容的取向。
但是男人始終是男人,永遠不要對男人失去戒心。
花容被他冰冷的目光盯得后背發(fā)毛:“我,我就是,是楠楠讓我過來給慕慕遞吃的的?!?/p>
“花容?你來了嗎?”
項知慕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丁珺沒說話,而是警告的盯著花容。
花容人精一樣,立刻秒懂,對著里面的項知慕說道:“慕慕你開一下門,楠楠讓我遞東西給你?!?/p>
“好?!?/p>
項知慕的聲音越來越近,應(yīng)該是過來開門了。
在門要開的時候花容就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丁珺,自己就溜了:“哎呀丁總你也來了啊,那正好,你幫我把這些交給慕慕,我先走了啊?!?/p>
“花容!”
項知慕一開門就看到花容做作的表演完就開溜了,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門已經(jīng)開了,面對提著東西站在門口的丁珺,她也不能摔門就走。
于是只能尷尬的問丁珺:“你,你怎么來了?”
丁珺認真地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想我兒子了,來看看他?!?/p>
項知慕:“······”
真是一個令人無語的借口。
“我?guī)湍惆褨|西放進去,”丁珺微微提起自己手上的東西,“挺重的,你總不能讓我一直站門口吧?!?/p>
項知慕再度無語。
以前他還能抱著她一邊那個一邊上樓呢,現(xiàn)在怎么就這么虛弱了。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進去把東西放下我就走?!?/p>
他又補充了一句。
因為自己剛才想到了以前那些少兒不宜的事情,項知慕紅著臉也挺尷尬的,稀里糊涂的就讓他進去了。
但是他又得寸進尺了。
進去把東西放下以后對她說道:“我給你搬東西,你都不請我喝杯水的嗎?”
項知慕萬分無語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結(jié)果這男人接過水杯以后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在項知慕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你不會給我下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