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日子來了,一切還是照的老規(guī)矩辦。我任由著下人們給我穿戴好了清朝皇后的鳳冠霞帔,和阿瑪額娘告了別。然后頭上披上了紅蓋頭,被貼身侍女舒兒扶上了花轎。
花轎起了身,一路上吹吹打打。我在花轎中坐著,聽到了外頭的人的說話聲音。
“好家伙,這宣統(tǒng)皇上都退位多年了,排場還這么大啊?!?/p>
“那可不,再怎么說他的皇帝尊號也還在,民國政府每年還給他們一大筆贍養(yǎng)費呢。沒有皇權(quán)算什么,錦衣玉食的生活已經(jīng)勝過大多數(shù)人了?!?/p>
外頭的人嚼舌根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中。我笑了笑,這些人就是眼皮子淺。不過他們也算說的沒錯。我此番能進宮體驗一把這種遜帝的皇后生活也算值了。更何況,紫禁城這兩年什么?好戲還在后面。
我就這么一路任著他們抬進了紫禁城的大門。等花轎被放了下來之后,我被舒兒扶著下了花轎。
“皇后來了。”我聽到了遠處傳來了溥儀的聲音。透過紅蓋頭隱約能看到他的身影。
接著又一個好聽的女聲響了起來,“臣妾淑妃文繡拜見皇后娘娘?!?/p>
“行了,你起來吧?!蔽蚁蛩f道。
她起了身并且站到了一旁。
而我則被送到了坤寧宮內(nèi)。按著大清律令,我今晚上是要在坤寧宮和溥儀過夜的。
不過溥儀沒有生育能力這事我也是知道的,想必他今晚上不會來了吧。
坐在紅光閃閃的喜床上面的我直接就把頭上的蓋頭揭了,反正溥儀今晚上又不來。我總不能一直這么蒙著吧。
“皇后娘娘,這蓋頭必須得皇上揭才行,這不符合規(guī)矩?!笔鎯阂娢易约喊焉w頭揭了下來,急道。
“怕什么?反正今晚上皇上不會來了。總不能讓我在這兒蒙一晚上吧?!蔽艺f道。
“誰說朕不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對著前來的黑色身影行了一禮,“臣妾參見皇上。”
“行了行了不必多禮了。”這個時候的我才能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到這位末代皇帝溥儀。他穿著黑色的西裝,眼睛前架著一副眼鏡。和我在21世紀時候見到的照片上的他一個樣子。
“都下去吧?!变邇x的手一揮,讓那些奴才們都下去了。
此刻坤寧宮中只剩下了我和溥儀。
他卻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問我,“Elizabeth, don't you have a foreign dress?Come and have a look.(伊麗莎白,你不是有套洋裝嗎?穿來看看。)”
好家伙,居然一開口就用英語和我交流。溥儀可是個英語水平達到了現(xiàn)代大學(xué)英語專業(yè)八級的人。這簡直就是考察我的英語水平啊。不過沒關(guān)系,雖然我沒他們高的英語水平,但是好歹我在二十一世紀也是英語六級的水平,應(yīng)付這樣簡短的對話還是沒問題的。
于是我用英語答道,“Henry, this may not follow the rules.(亨利,這恐怕不符合規(guī)矩。)”
“Forget about the rules, this is an order.(別管什么規(guī)矩了,這是命令)”
“okok?!蔽掖鸬溃缓笕ダ镂莅焉砩洗┲拇笄寤屎蟮镍P冠霞帔換成了我從家中帶來的洋裝。
“伊麗莎白,跟朕來?!变邇x終于恢復(fù)了用漢語和我交流,拉著我就跑出了坤寧宮外。
我簡直一頭霧水,這又是搞哪一出?
他帶著我坐到了宮殿底下的臺階下。
“朕現(xiàn)在結(jié)婚了,他們都說朕大婚了就可以親政了??勺孀谶€有大清國可親政,朕現(xiàn)在還有什么?”說著他嘆了一口氣。
聽了他這話,我心揪在了一起。也對,身為一個末代皇帝,他的生活的確和傳統(tǒng)的皇帝過的一點都不一樣。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安慰道,“皇上別灰心,以后總有出路的?!?/p>
“但愿吧。行了不說這個了。朕早就聽說了你也會英語,你還會什么?”
“臣妾會的可多了,臣妾會彈鋼琴,臣妾還會跳舞呢。跳的是那種西洋份兒的舞?;噬舷肟磫幔俊?/p>
“好好好,你來一段朕看看?!变邇x笑著說道。
我站起了身就翩翩起舞起來。
跳了一段以后,溥儀鼓起了掌,走到了我的身邊,“伊麗莎白,朕也想跳。你教朕跳好不好?”
“好啊皇上,臣妾教您。”
我就這么教著溥儀跳爵士舞,最后教會他以后索性我們兩個一起跳了起來。
不知道跳了多會兒,我提醒著他,“皇上,時候恐怕不早了,該歇著了?!?/p>
“伊麗莎白,你去歇著吧,朕先回養(yǎng)心殿了。”溥儀說完就離開了。
我看著他走遠了,自己一個人進了坤寧宮,把洋裝換成了皇后的鳳冠霞帔,然后躺了下來。
真沒想到,當這個末代皇后居然這么好玩和刺激。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溥儀愿意和我一起分享他的心事和跳舞。
對于一個君主來說,能把他的真心托給別人,已經(jīng)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我想著想著,就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明天還要移宮和做其他的事情,先好好休息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起了床。換上了皇后尋常的旗裝,由得宮女們給我梳妝打扮好。
然后我們一起把東西搬到了儲秀宮,這個宮殿是溥儀給我安排的。聽說淑妃文繡住在長春宮。
“淑妃文繡呢?”我問我的貼身侍女舒兒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她應(yīng)該快來拜見您了,按著禮節(jié)她今天應(yīng)該來拜見您的。”舒兒說道。
“哦。罷了,我去見見她吧。本來我在這宮里也悶的慌?!闭f著我就要走出儲秀宮去。
“皇后娘娘,這不妥,您是皇后她是妃子,該是她來拜見您才是。”舒兒和我說道。
可是我一個現(xiàn)代人怎么會有這種思想,更何況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民國了。哪兒來那么多的高低貴賤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