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鋪滿了整片天空,又映照著大地。知道店長姐姐的軀殼也失蹤的了王默和陳思思她們,給齊娜留了一張紙,簡明扼要的說了之前的事后,就和奶奶告別,然后進了仙境。
“別太擔心,沒準齊娜是能調動新的塔羅牌了,所以隱匿了自己的行蹤,沒準等會她就會看到我們的留言?!标愃妓及参客跄?。
“嗯?!蓖跄c頭。她也希望情況是陳思思口中的那樣。
仙境的傳送法陣路線她們已經爛熟于心,很快就趕到了花蕾堡。
花蕾堡里,王默她們找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亮彩他們的蹤影。
“怎么回事?孔雀,你還能聯(lián)系到亮彩嗎?”王默站在二樓的臺面上,看向剛剛與她分開尋找的孔雀她們。
“不行,亮彩那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沒有回我?!笨兹笓u頭。
“王默,你別急,我們剛剛仔細看了,這周圍沒有打斗的痕跡,所以亮彩她們應該不會出事的。”陳思思推測。
王默扶著二樓看臺的欄桿,往下看去,花蕾堡里的一切都未曾變過,一如她當初來時的模樣,金粉綠三色恰到好處的布局在整個宮殿。
綠……對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王默匆匆往下跑去。
“默默!”陳思思見她此番動作,也是沒有反應過來,但也只是在原地站了會,就追了上去,“你干嘛去啊?”
孔雀也跟著她們跑了下去。
“青影前輩,青影前輩,你在嗎?”王默對著那扇花蕾堡獨有的彩繪玻璃門喊道。
青影前輩?那是誰?
跟在王默后面仙子和人類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名諱的疑惑。
不過,很快她們的疑惑就得到了回答。
“好吵啊。”仿若還未睡醒的男性聲音門那邊傳了出來,彩繪的花枝顫動,像極了在伸懶腰的人。
綠色的熒光縈繞在門面上,似是少女的隨風而動面紗,擋住了門上的彩繪。只是下一秒,一只嫩白的,讓人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小孩子的手掌先從門面上探了出來。接著,又是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從門里浮現(xiàn)。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少年,有著一頭淺綠色的高馬尾,一截小樹枝隨意的插在他的發(fā)間,交領的淺綠袍子松松垮垮的被一段有著嫩黃色花紋的綢條系著,燙金的花紋從長靴一直延伸衣袍。
“什?什么?”王默見這樣一個小少年從門里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了出來,也是急忙停了下來。
只是大半天沒見,這青影怎么還換了個模樣?
“啊?”瞧著對面那人詫異的臉色,青影只是淡定的看了看自己縮水后的樣子,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不妥后,說,“只是力量被壞孩子奪走了而已,別那副表情?!?/p>
“有事嗎?”他歪歪頭。
天!力量被奪走是什么該輕描淡寫的小事嗎?王默聽了他的話,真的很想去晃一晃對方,讓他清醒些,但這她也只能想想。
而且,這青影怎么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給她的感官和之前的親近不足,尊敬有余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所以,有事嗎?”少年人聲音還是未變聲的稚嫩聲線,男女莫辨。
“亮彩他們,你有看見亮彩他們進來嗎?他們是已經離開了嗎?往哪里走了?”一連串的問題從王默口中吐出。
“沒有,我沒看到他們過來,倒是你們進去后,還有另外的人來過,帶走了一些東西?!鼻嘤鞍櫰鹈碱^,變小后,他近期的記憶也模糊了不少。
“另外的人?”一張蒼白的臉在王默腦海閃過,她瞬間就想到了那個還在女王手下被奴役的少年,“封銀沙和黑香菱!”
“的確有黑香菱?!鼻嘤盎卮?。
“原來是他們嗎?”王默感官復雜,畢竟他們倆一個是身患重病,一個是早年在與女王的戰(zhàn)役中受過重傷,但最后卻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效命于女王,成為了葉羅麗戰(zhàn)士們的敵人。
“看來是他們把我們送到娃娃店,店長姐姐估計是落入了女王之手,亮彩他們恐怕……”跟來后,就一直站定在王默邊上的陳思思說。
“哦?看來你們的問題已經有答案了?!毙∩倌甏蛄藗€哈欠,往后退了幾步,也不待王默挽留,就又變成了彩繪玫瑰。
“那現(xiàn)在,我們是要怎么辦?”孔雀問。
從上一次來看,女王還是什么在意店長姐姐的,所以店長姐姐落入女王之手,那她應該會是帶店長姐姐去花海潮的。所以,如果亮彩他們被抓了,也應該會被帶去花海潮。
“去花海潮看看。”王默低頭思索了一番說。
“好,那我們走?!标愃妓假澩?。
此時的花海潮,
羅馬柱上的粉色的紗織飄帶被撕碎的四處飄散,花無一幸免,零落在地。更有甚至者,連純白的羅馬柱都被攔腰砸斷,斷了的一截則是倒在了花海中,壓倒了一片花叢。
“噠!”旗鞋鞋底凸出的部分踩在了金色籠子前,狠狠的踩在了地上的花瓣,碾出了花瓣里淡淡的粉色汁水。
曼多拉用法杖輕輕挑開金籠外的飄帶,望著里面自不量力的身影,嘲諷開口,“呵,靈公主,你為什么和我愚蠢的姐姐一樣呢?保護人類?哼,真是好樣的,不過,那有怎么樣?最后,你們還不都是敗在我的手里。”
金籠里,花翎半趴在籠底,一只手支撐著身子,艱難爬起,捂著胸口被打傷的地方,靠坐在了籠子里。她透過曼多拉挑起的地方,看到了外面倒著的人類,和被吸走了大量靈力的仙子和精靈,滿心悲痛,想要開口卻又因胸口傷勢過重而偏頭咳嗽起來,“咳咳咳……”
“哈!瞧瞧你們現(xiàn)在這幅樣子,靈公主?水王子?”曼多拉見花翎已經沒了威脅,轉過身看向虛弱的精靈,拉長聲音,“靈犀閣……什么仙境的守護者,看來也不過如此!”
“還有冰公主和那群弱者,真是不堪一擊??!哈哈哈哈哈……”曼多拉張開雙手,大笑起來。
一時間,殘破的飄帶被這氣勢震的飄動,花海也不免晃動。
“咳咳,曼多拉,你可真不要臉咳咳咳……”一旁趴在地上的建鵬仰起頭,怒罵道。
明明是曼多拉用他們的性命威脅靈公主,讓靈公主施展法術用水王子和他們的力量來復活店長姐姐,還使陰謀在花息秤上奪走了他們的力量,被靈公主發(fā)現(xiàn)后,更是藏也不藏的,打傷了靈公主和本就虛弱的大家。要不然他們才不會輸?shù)眠@么慘。
“呵!”曼多拉見還有個硬骨頭,冷笑一聲,剛準備動作,卻被攔了下來,她看著伸手朝向自己的仙子,“龐尊,你是要站在人類那一邊嗎?”
“我怎會與螻蟻共席?我是提醒你,你該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币脖晃吡瞬簧倭α康凝嬜?,態(tài)度強硬。
他當初與曼多拉約定,將白光瑩托付與她,而她會教會白光瑩什么是自由后,再讓白光瑩心甘情愿的與自己契約。作為交易的條件,他會欠曼多拉一個人情?,F(xiàn)在他為辛靈仙子的復活獻出一份力,也算是還了這個人情,那么曼多拉也該完成她的約定了。
“哦,是我疏忽了。不過白光瑩貌似還沒體驗完自己的自由?!甭嗬钢慌跃瓦B倒下還要和高泰明緊握著手的仙子,不懷好意的揚起嘴角,“不過,你要是實在急得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實現(xiàn)約定?!?/p>
“就現(xiàn)在!”要是早知道曼多拉會讓白光瑩和其他人契約,龐尊是萬萬不會和曼多拉做約定的。
他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白光瑩是怎么和那個人類一起對付自己的,他就覺得惡心,這骯臟的人類,孱弱的人類根本沒資格和雷霆軒的女主人契約。而且,他剛剛想去扶白光瑩,還被她一巴掌拍開了。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不知道白光瑩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自由,明明只要他們倆配合起來,就可以擁有接近無盡的力量。純粹的力量,不僅可以治愈他自己,而且也可以保證白光瑩不會再陷入被仙境各種仙子搶奪的危機。明明是雙贏的事,為什么白光瑩卻始終在追求那虛無縹緲的自由,而且他又不是沒有給她自由的意志。
是的,龐尊剛和白光瑩契約時,就釋放了白光瑩的自我意識,而沒有選擇用自己的意志去影響白光瑩。
“好?!甭嗬f。
“做夢!”倒在地上的白光瑩強忍著痛,咬牙道,“想讓我和明解除契約,這是不可能的?!?/p>
她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黑香菱和封銀沙,緊緊握著同樣昏迷過去的人的手,心里有些后悔讓高泰明跟著她進醫(yī)院了。要不是因為他們進了醫(yī)院,他和明也不會中了曼多拉的圈套,被抓到這里來,還白白被奪走了大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