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明發(fā)覺自己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也看到了院子里的三具孩童的尸體。
“呵呵呵……呵呵……”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伴隨著滴水聲,邵明明慢慢的沿著墻壁,摸索著往前走。
安娜突然倒下,詭異的鐘聲,還有突然不見的蒲熠星和郭文韜。
他實(shí)在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真的存在嗎?
鐘聲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耳朵,閉上眼,只有他親眼看見安娜的魂靈朝他們跑過來,懇求地目光看著他,雙手覆上他捂住耳朵的手,“快逃!”
然后安娜就消失了。
再然后,他看到了諾大的孤兒院被高墻圍起,鐵欄柵的大門緊鎖著,白色的封條隱隱透著紅。
這里再也沒有孩童嬉戲打鬧的身影,卻仿佛能聽見孩童們的歡聲笑語。
報刊亭角落里的時報,印著一則舊新聞,讓人不寒而栗。
“天堂島孤兒院一夜之間血流成河,院長職工以及孩童無一幸免……”
一邊的配圖上,院子里躺著三個孩童的尸體,精致可愛的臉蛋與身上猙獰的傷痕對比慘烈,死相不一,尤顯詭異,令人不寒而栗。
他第一反應(yīng)是難過的,隨后而來的是種種的疑問。
那陣鐘聲,是現(xiàn)在最大的疑點(diǎn)了。
他們變成小孩之前也聽到了。
他猜想,蒲熠星他們很有可能被鐘聲傳送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必須要去找他們。
走進(jìn)孤兒院,卻發(fā)現(xiàn)孤兒院里的布局和先前完全不一樣。
邵明明每個地方都找了個遍,每個房間都打不開,時不時還有鬼魂飄過。
他心下一沉,開始用自己的異能感知鬼氣。
當(dāng)他試圖打開院長辦公室的時候,門開了,后面卻是一個通道。
那是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看起來很狹窄,很長,也很黑。
這時候邵明明就無敵想念他蒲哥的火了。
但他的直覺告訴他,答案就在下面。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
邵明明找了找,發(fā)現(xiàn)一個還能用的手電筒,就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
太深了,邵明明只覺得自己走了很久,直到聽到了水滴聲。
階梯到了盡頭,邵明明沿著墻邊走著,沒走多久就聽見有孩童的聲音。
淡淡的光芒從邵明明身上散發(fā)出來,他一手攥著手電筒,一手護(hù)在身前,做好隨時動手的準(zhǔn)備。
黑暗中,他站在一扇門前,像潘多拉打開魔盒,他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冷光照耀在邵明明的臉上,栗色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此刻,他竟然還有心情想著——這不比歪哥坑他和唐九洲一起去的鬼屋嚇人?
各種各樣的娃娃。在他打開門時,所有的娃娃隨著他的動作同一時刻轉(zhuǎn)過頭,臉上兩個血窟窿,像是真人一般直愣愣地盯著他。
粗線縫成的嘴角上揚(yáng),配上陰惻惻的童真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邵明明還保持著推開門的的動作。
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現(xiàn)在退回去還來得及嗎,救救我救救我...
娃娃們主動退開一條道,邵明明硬著頭皮往前跨出一步,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小孩,歪著頭,手托著腮看著他。
笑容很甜,眼底卻是冷冰冰的,毫無溫度。
邵明明覺得他的小命可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你沒有遵守游戲規(guī)則?!弊呓瞬趴吹剑『牙锬弥尥?,那是一個還沒完全縫制好的娃娃,樣子有些熟悉。
小孩舉起手中的娃娃,朝邵明明晃了晃,“是她帶你來的嗎?”
娃娃?不對,是安娜,安娜的魂靈!
邵明明眼睜睜地看著小孩咯咯笑了幾聲,隨即把安娜的魂靈硬塞進(jìn)娃娃里,安娜凄厲絕望的喊聲震得他頭痛。
他抬手捂著額頭,抬眼看去,一個嶄新的娃娃在小孩手里拿著,小孩搖搖頭,手指摩挲著娃娃的眼睛。
邵明明看出他似乎想做什么,一股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從小孩手里一把搶過娃娃然后趕緊往外逃。
小孩那里搶得過邵明明一個大人,氣急敗壞地轉(zhuǎn)過頭看著邵明明,血淚從他的眼睛里落下,隨著他嚎啕大哭的聲音,一屋子的娃娃都哇哇大哭著朝邵明明撲去。
“啊啊啊啊媽媽?。?!”邵明明嚇得趕緊驅(qū)動異能,白光形成一層保護(hù)罩,阻擋了這些娃娃。
邵明明得空留意了一下,這些娃娃基本都是怨靈啊。
小孩坐著的椅子身后有一座古董擺鐘,指針不緊不慢地滑動著。
他試圖靠近古董鐘,卻被小孩強(qiáng)大怨念操控的怨靈人偶攔住腳步。
“你想出去?!毙『⒖闯鏊囊鈭D,停下哭泣,“為什么要出去呢?”他看向邵明明的視線更加灼熱,“不如留下來陪我吧!”
邵明明:???!鬼要留下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