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北城似乎也沒有那么冷了。起碼出門不用裹著圍巾,這天放學回家,沈檸和蔣函一齊并排走著,半路上蔣函接到孫琪的電話,
“小函,放學了沒?”
“嗯?!?/p>
"順便去臨雨街那給我捎點東西唄。”
臨雨街與回家的路差不止一千米,況且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哪里叫順便。
“媽,我們已經(jīng)在回家的半路上了?!?/p>
蔣函想推脫,這時一旁的沈檸插話。
“阿姨說什么了?”
得知孫琪的意圖,沈檸揪了揪蔣函的衣角,說:“
“是有點遠,但是我們要去。阿姨是公眾人物,出門不方便?!?/p>
沈檸怕蔣函再次推脫,趁著他愣住之際拿走了他的手機。
“喂,阿姨,你要捎點什么?”
“是小檸嗎?幫我捎點臨雨街的綠豆酥,那邊的最好吃了?!?/p>
“好的,阿姨?!?/p>
等坐在車上,沈檸才恍惚覺得剛剛那個先斬后奏不太禮貌。
“對不起?!?/p>
蔣函半疑惑半眼眸含笑,
“不用說對不起。”
氣氛突然變得好尷尬,
"臨雨街的紅豆酥也是火熱的,你不是愛吃嗎?待會兒順便買點?!?/p>
聽到他的話,沈檸點了點頭,不過他怎么知道自己愛吃紅豆酥?算了,不想了。
"那么多人誒?!?/p>
蔣函邊看手機邊說:
"平時節(jié)假日更多人,因為好吃且服務(wù)態(tài)度好,價格實惠,深受大家喜愛?!?/p>
等他抬頭時,沈檸已經(jīng)去排隊了。
他看著沈檸眼巴巴地看著前面的“長龍”,不禁好笑。
“我們不用排隊?!?/p>
“那怎么…”
話未說完,蔣函拉著沈檸進去了店鋪的后臺,
“我媽給他們做過代言,所以不用排隊。”
“哦哦?!?/p>
看著被蔣函拉著的手腕,沈檸感覺自己有點怪,怎么心跳得那么快。
“你怎么知道阿姨說的是這家?”
說完沈檸便后悔了,怎么問這么愚蠢的問題。
“簡單,這里人多,且店名為后面有“旗開得勝”的字眼,這是我媽給他們的贈言?!?/p>
看到沈檸思考的模樣,蔣函有種想揉她頭發(fā)的沖動。
“林秋行!”
這聲音在這熱鬧的街道上不算突兀,但名字卻顯突然。沈檸回頭看到街道馬路旁的林秋行和一位,姑娘。
"那是齊晗,林秋行的青梅竹馬?!?/p>
沈檸點了點頭,
“蔣函,她好像哭了?!?/p>
齊晗蹲在地上,眼淚洶涌而出,
“混蛋,王八蛋。”
聲音都哽咽了,還要罵人。
沈檸遞了紙巾給她,小姑娘看到蔣函后,抽噎地叫了聲“函哥”。
沈檸眼皮跳了跳,這稱呼…怎么那么像老大之類的。
沈檸從來不管閑事,遞完紙巾便打算回去了,結(jié)果被小姑娘拉住了衣角。
"嗯?”
小姑娘鼻獎紅紅的,眼巴巴地望著自己。
“你不好奇我與林秋行之間的事嗎?”
"不?!?/p>
聽到不一樣的回答,齊晗原本想說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不好奇就不好奇嘛,但我就是要說。”
“我從小就跟著他,我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我喜歡他。他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但我不小了?!?/p>
“變故在初一那年。他爸爸的公司破產(chǎn)了,他們一家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杭城,就連我爸也查不到他們搬去了那里。”
“我們都知道他們不想累我們,可是……”
沈檸聽她講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說:
“現(xiàn)在他與當初離開的理由是一樣的,不想讓你纏著他?!辈幌氤蔀槟愕睦圪槨?/p>
回去的路上,沈檸問蔣函,
“他還剩多少沒還?”
“不清楚,他不接受我們的幫助?!?/p>
從初一到現(xiàn)在,他打了兩年工,還了一部分債。
平時在眾人面前嬉皮笑臉的,誰能明白他以一己之力,支撐整個家庭的痛苦。從翩翻少年郎變成自力更生的窮少年,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