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阿瑞婭終于搞定任務,乘飛機回國補覺。身為顧問,沒有人會對她的日程指手畫腳,但出于一些抗拒心理,她在收到見面消息后等了又等,到了下午五點才晃進總部。
她垂頭喪氣:每次踏進『教團』總部準沒好事。去年她來的時候總部變成了槍戰(zhàn)賽場(用的是麻醉彈),武裝組和外交組打得如火如荼,情報組人手一片西瓜,行動組則投資了仿真炸彈。很明顯,這是一場首領(lǐng)授意的聯(lián)誼活動?!航虉F』這個名字聽起來是個宗教組織,然而它和宗教確實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首領(lǐng)堅稱它“只是一個興趣結(jié)社”,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行事風格更像是暴徒和黑幫。和這里的成員相處讓你感覺自己隨時隨地身處瘋?cè)嗽?,還是廢棄了許久的那種,所有病人都處于沒有護工的狀態(tài)。雖說身為『教團』顧問,但阿瑞婭自詡是這個組織唯一的正常人,自然不會經(jīng)常來這邊晃蕩。
她沒事人似的經(jīng)過人臉掃描指紋鑒定虹膜檢測等一系列程序,等到抽血檢查也出來時實在無法忍受,粗暴地把通行證塞到前臺的鼻子底下。經(jīng)過幾周的高強度潛入任務洗禮,阿瑞婭已經(jīng)成功地得到了心靈洗滌,具體表現(xiàn)為她現(xiàn)在無論看誰的眼神都情深似海,硬生生把自己在總部的人設(shè)拗成了嬌蠻大小姐。這其間,康斯坦絲功不可沒。這是此人一大愛好:攪風攪雨。在大家的底線上跳華爾茲不夠,還要搬來樂器隊助興。阿瑞婭心頭殺意涌起,暫且安撫自己。
“奧斯汀的疑心病又重了么?”阿瑞婭推開辦公室的門,無可奈何地看著正臥在沙發(fā)上打游戲的同僚,“再這么下去他遲早得往自己頭上安個檢測儀?!鄙頌槲溲b組長的奧斯汀,疑心病程度在整個『教團』也赫赫有名。
“不,他遲早有一天會跑去首領(lǐng)那里求安慰?!比鼷悹柹炝藗€懶腰,光滑如綢緞的棕發(fā)垂落,“眾所周知,安保等級最高的從來都是首領(lǐng)室。你任務不是完成了么,怎么這個表情?西區(qū)的景色不好看么?”
阿瑞婭滿臉凝重:“說實話我根本沒機會關(guān)心景色的事……光想著怎么干掉康斯坦絲了……知道嗎,她發(fā)過來的任務多到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獎金夠高,你現(xiàn)在可能在為那家伙收尸。阿瑞婭的一些美好品德在腦內(nèi)發(fā)出警報,迫使她把最后一句話在嘴里嚼碎了吞下去,臉色精彩紛呈。
塞西麗爾笑得特別猖狂,把身子從沙發(fā)上直起來:“你殺掉她我也不會生氣的……我和康斯坦絲是摯友嘛,要親眼看著對方死掉才合禮儀啊。”
阿瑞婭:?
她放棄追究神經(jīng)病的想法:“所以呢,你叫我來做什么,我可不記得今天是來總部開會的日子?!?/p>
塞西麗爾興致勃勃:“因為我失戀了!你應該不介意陪我去喝酒吧?”她容光煥發(fā),蔚藍的眸里全是愉快,失戀的哀痛在她身上沒有一星半點的痕跡。
“翹班翹班!”她興高采烈地揮舞雙臂,半點不顧自己的形象,任憑長發(fā)飛揚。
阿瑞婭短暫思索了一下她究竟交過多少男友、失戀速度究竟有多快、行動組組長究竟為何每次都批她的假期――還是帶薪休假――
信息量過于大了。
她再次無可奈何:“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