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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稚故意裝作傷口疼,嘴上喊著不舒服。
張峻豪馬上就緊張了,因為在照看她,就沒那么多閑時間想東想西,注意力也被分散了一些。
雖然他沒有提起隊友的一個字,但在夜晚時,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再這樣下去恐怕都得心病。
第二天,祁稚準備拉他出房間轉(zhuǎn)轉(zhuǎn)。
張峻豪卻不太想出去。
少年都有個當(dāng)英雄的熱血夢,追求刺激,他以年輕入伍,又佳績頻出的張真源為榜樣。
以前的他最愛去警局里耍了。
現(xiàn)在跟自閉了一樣。
聽張真源說,張峻豪還是收到了她暈倒的消息后,他才跑回來的,不過,他并沒有回隊伍,其他也并不知道他回來了。
那個昂首闊步的少年,整日都低著頭,臉上也少了笑容。
祁稚有些苦惱的撇了撇嘴。
祁稚唉,現(xiàn)在真煩,哪都不能去,你說…人類還有未來嗎。
祁稚也不知道能不能捱過我的十八歲生日。
她的自怨自艾,被張峻豪聽到了。
祁稚但照這種情況,生日是沒法過了…愿望還是可以許的吧?
她繼續(xù)說著喪氣話,果然讓張峻豪眉頭一皺,已經(jīng)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安慰她了。
祁稚彎了下唇。
祁稚順順…你說我是不是可以許愿?
張峻豪當(dāng)然可以。
他喉口一緊,在她有些亮晶晶的目光下,又補了一句。
張峻豪我們…都會有未來的。
祁稚可……我看不到未來了。
以喪止喪。 配合著她非常喪氣的表情,張峻豪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張峻豪不許說這種話。
祁稚那你呢。
她反問道。
意識到是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她了,張峻豪又低下了頭,終于忍不住說起了那天發(fā)生的事。
當(dāng)時的穆祉丞只是有些小擦傷,也看不出是被咬。
明明是他們救下了這些幸存者,最后卻被趕著離開,張峻豪又氣又心寒。
穆祉丞的傷口來源,是大量喪尸沖上來前,在后面護送著大家的他摔了一跤。
是穆祉丞折回來,拖著他進去撞到了墻皮才留下的擦傷。
張峻豪淦,真是不知道救得什么人,你跑什么啊跑?那明明是我們找的地方,沒我們…他們哪涼快哪呆著!
穆祉丞你跟過來干什么?
張峻豪老子才不想救這種傻杯。
穆祉丞但你不也是把他們護送到了最后?
張峻豪送佛送到西唄。
張峻豪當(dāng)時還笑他裝,他是個強勢的主,又把穆祉丞帶了回去,但不過半個小時,穆祉丞就有了變異的前兆,在大家手拉手下繩索的時候。
穆祉丞張峻豪,開槍??!你婆婆媽媽的干什么!
瀕死前,穆祉丞是解脫的,他算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吧,不懼生死的救了很多人,可惜…父親再也看不到了。
穆祉丞在變異前,面色痛苦的逼著他開了槍。
也是他親手處決了穆祉丞。
…
所以…他是覺得自己害死了穆祉丞?
祁稚本來還想著怎么挽救一下,但最后卻沉默住了,她又想起了某個人,某個因為她,已經(jīng)了無生息的人。
…
但張峻豪怎么能與她茍同呢?祁稚垂眼遮住了眼里的暗色。
刮了刮他的手心,然后神秘兮兮的放下了塊精心雕刻的木牌。
祁稚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祁稚牌許愿樹。
祁稚我這個壽星,提前分你一個愿望。
祁稚那么順哥,來許個愿望吧。
祁稚不說話,那我來給你許了哦。
祁稚許大家都會有未來。
除了她。
大家都會有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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