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國大將軍蕭回,戰(zhàn)功赫赫,功高蓋主,早已成為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
蕭煥剛及笄,太后點名召她進(jìn)京。
“去了京城,別丟我的臉?!?/p>
蕭回頭也不回,快步踏進(jìn)府門。蕭煥淡淡看著府門關(guān)上,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太后想保全蕭家,也不想傷了皇上的心。蕭回是魏國的壁壘,是國之利刃。先帝還在時,他卻多次站隊如今的南定侯,因此招來皇上忌憚。
思索間,馬夫拉住韁繩,馬車顛簸一下。
“主子,前面樹下有個人,快死了?!?/p>
蕭煥掀開簾子,神色淡漠看了一眼。
鶴歸故靠著樹,一手捂著傷口,藏在袖中的手上握著一把匕首。
這人再多走幾步路,肯定得死。
鶴歸故警惕著掃視一圈,不知道這些人他能不能殺完,周圍的侍衛(wèi)舉著弩箭對準(zhǔn)他。
蕭煥并未下令,便沒有人動手。劍拔弩張間一支弩箭破空而去,扎穿鶴歸故的肩胛。他手中匕首一松,倒在地上。
“扶他上來?!?/p>
蕭煥不是什么好人,但這個人合她眼緣,順手便救了。
蕭煥正看著窗外風(fēng)景,脖頸突然一涼。她下意識往后縮,輕輕撞上轎壁,這下風(fēng)景怕是看不成了。
蕭煥不慌不忙看著他,視線從他的臉移到身子。剛剛伏煌幫他包扎傷口,傷是包扎好了,衣服卻沒穿好。
肌理分明,身材不錯。
“...公子殺人前,都不先穿衣服嗎?”
鶴歸故收回匕首,慢慢將衣服系好,蕭煥也移開眼睛,繼續(xù)看風(fēng)景。
“后會有期。”
鶴歸故掀開簾子,極快的從轎子中離開。
不怕傷口開裂?算了,管他呢。
蕭煥風(fēng)塵仆仆來到京城,還沒安頓好便又參加了晚宴。
“大梁太子到?!?/p>
墨成恭敬行禮,身后四名侍女各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被紅布覆住。
四名侍女都戴著面紗,身段卻是窈窕。
“聽聞皇后身體不適,這四樣玩意,是在東海尋到,特前來進(jìn)獻(xiàn)。
鶴歸故嘗了口酒,在蕭煥掃視到他時舉杯,蕭煥多看了他一眼。
墨成笑了笑:“二皇子好?!?/p>
鶴歸故舉杯的手還沒有放下,就順手敬了墨成:“好久不見?!?/p>
席上眾人議論紛紛。
謝臨安散漫的看了一眼寶物,寶物被紅布蓋著,看不出什么玄機,倒是這侍女,有些眼熟。
云時察覺謝臨安的目光,便低下頭。
季安摸了一顆花生,屈指彈向云時手腕。她不著痕跡的躲開,勁風(fēng)卻帶起紅布,寶物露出冰山一角。
有人驚呼出聲,又急忙捂住嘴巴。
本就喧鬧的眾人默了一瞬,議論聲又慢慢擴散。
“聽聞東海有一個小島,島上的兇獸長著角,磨成粉可是大補。”
“據(jù)說吃了不僅可以美容養(yǎng)顏,還能返老還童?!?/p>
今日是魏國年慶,舉國上下熱鬧非凡。
皇后身體好得很,無端編出個流言送藥,難免令人想入非非。
墨成落了座,侍女將四樣?xùn)|西一一呈上,果然全是稀奇藥材。
謝臨安輕輕晃了晃酒杯,四名侍女翩翩起舞,卻有一人動作生硬,頻頻出錯。
魏行向來看不慣這些湊數(shù)之人,伸手一指:“摘下面紗?!?/p>
云時揭下面紗,魏行鼓了鼓掌:“大梁姑娘果真國色天香?!?/p>
墨成笑而不語,云時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
“皇上若有意,拿走便是。”
云時低下頭,神色微冷。魏行高高在上,張口便決定云時去處。
“謝將軍府中沒有姑娘,這個便賜給將軍吧。”
蕭煥見過謝臨安的畫像,也聽過他的一些傳聞。
殺伐果斷,不近女色。這姑娘雖然傾國傾城,但恐怕謝臨安不會收。
鶴歸故看看地上的花生,季安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無端的針對一個別國侍女,這是何意?
“多謝皇上美意?!?/p>
皇上往將軍府塞過不少人,謝臨安一個都沒要,這個竟是收了。
鶴歸故這才細(xì)細(xì)看起云時,確實是傾城絕色。難道不近女色是假,不過是之前的姑娘不合眼罷了?
云時站到謝臨安身后,謝臨安十指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一下一下點著桌面。他腕骨突出,左手腕上松松垮垮系著一條紅繩,襯得他手腕更加好看。
他娶妻了?南定一個無傷大雅的小風(fēng)俗,成家的男子都會帶一條自己夫人編織的紅繩。小時候她不懂,給許多人都送了,令人啼笑皆非。
就算旁人不知道這謝將軍的身份,她可是清楚得很。
季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云時,云時記下了這顆花生。
沒事彈什么花生,手癢?
季安悠悠笑道:“都說謝將軍不近女色,沒想到也會收姑娘,真是奇啊?!?/p>
桌上的酒涼了,謝臨安也沒有碰一口。
“還有三個呢,要不將軍全要了?”魏行再次開口。
鶴歸故有些想笑,謝臨安淡淡開口:“謝皇上抬愛,這二皇子府上也沒有姑娘... ...”
鶴歸故在京中風(fēng)評極差,府上是沒有姑娘,外面的紅顏知己可是不少。
“我不缺,不如給太子?”
世人皆傳鶴歸故風(fēng)流成性,不敬兄長,蕭煥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