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作罷,顧卿雨叫了叫正在神游的趙夜冥,“皇上,皇上”,許久他緩緩回神。
“你彈的極好?!?/p>
“那臣妾就受下皇上的稱贊了?!?/p>
“從今日起,搬離冷宮吧?!?/p>
“怎么了,我不能多住些時(shí)日嗎?有其他人進(jìn)冷宮,需要臣妾騰地方嗎?”
趙夜冥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你想住在這里?”
“想”顧卿雨可是毫不猶豫的就說了,另一側(cè)可是一臉的懵??!
“那,什么時(shí)候想搬了,告訴我。”“好”
“朕走了。”
“臣妾恭送陛下?!?/p>
走出冷宮門,趙夜冥心里遲遲走不出她的身影,“她今日著素了,不似初見時(shí)那般艷麗了,說話也少了,是在記恨我嗎?”
回到龍殿里,他強(qiáng)忍著心里的不適,批完了今日的奏折。
夜深了,他睡不著,心里是她的容顏,眼里亦是她的身影,耳畔是她的軟語。
這是中毒了嗎?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到底是怎么了?就只因當(dāng)時(shí)那獨(dú)特的紅妝嗎?但他這樣的人不配那樣艷麗的人,只是一個怪物而已。
是啊,他確實(shí)喜歡紅色,紅色中有勃勃生機(jī),有無限春意。
但他的母妃卑賤,因?yàn)榕c人私通,事發(fā)后自盡了,那皇帝卻仍不想讓她走好。
滾滾熱水下去,骨頭裸露,未能保住全尸。那皇帝還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吧,其實(shí),他當(dāng)時(shí)躲在宮殿一角,沒哭沒鬧,卻也悲愴,場面是那樣的暴力。
從那之后,皇帝愈加不喜歡他,他的心境發(fā)生了變化。他忘不了,母妃自盡時(shí)的鮮血,忘不了那皇帝下令施行時(shí),母妃的骨頭側(cè)漏。
“哈哈哈,人的骨頭,是不是一樣的骯臟,都一樣的對吧?”在多少個孤身一人的夜里,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復(fù)著這句話,自話自說。
這樣的身世,即使是貴為九五至尊,又如何?
他一刻也不想當(dāng)這皇帝??赡抢匣实巯袷亲隽颂鄠旌淼氖虑椋⒆铀赖乃?,傷的傷,完好的子嗣只剩下了他一個,文武百官力推他。
這樣的感覺太不好受了,于是登上皇位后,他慢慢地開始研究剔骨之刑。
堯國上下,誰想要一個暴君呢?但是他政事無可挑剔,治國有道。且其他小國對堯國虎視眈眈,堯國需要他的支撐。
第二天他來到偏殿,看到那些不同的骨架,眼里又浮現(xiàn)出了那張明艷的臉,她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面,還會想著說要陪他嗎?
是她太天真了,他不是表面的他,但就算這樣否認(rèn)自己,他還是渴慕一個可以陪他的人,而這人他希望是她。
但他的身上流著暴君的血,又被他們說是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孩子,畢竟他有那樣的母妃,而他現(xiàn)在也活成暴君的樣子了。
堯國需要他,他就是支柱;不需要的時(shí)候,就是過街老鼠,可以說是人人得而誅之。
他再次去了冷宮,想到上次她說讓稟報(bào),他讓宮女傳話了。
這一次他看到了一個明朗的她 ,她此刻正在吃著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吃的很是開心。
“皇上,這冷宮日子真好,我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