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渡輪抵達琴寧島。
不知是琴寧島孕育出圣塞西爾這樣的藝術殿堂,還是圣塞西爾讓琴寧島處處都充滿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美??傊?,這里仿佛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美的,所有事物都以原子級別的程度滲入了藝術的氣息。
港口,沐歸遠正拿著自己的東西等著葉瑄,本來他要和自己一起下船,但是似乎渡輪這邊有什么事和葉瑄交涉,他臨時被叫走了,走之前他讓沐歸遠不要離港口太遠,等等他,他馬上就回來。
圣塞西爾每年的新生雖說數(shù)量不多,但是如果再加上返校的高年級學生,那人數(shù)可就相當龐大了,在人潮涌動的港口,沐歸遠一個人立在這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遠遠的,沐歸遠就看見葉瑄朝她走來。
葉瑄的身高是1米83,在現(xiàn)在這個社會的成年男性中算不上很高,但他的氣質(zhì)是極為出挑的,哪怕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都能一眼看到他。
男人的銀發(fā)隨意地披在身后,像是流動的銀河,嘴唇極薄,而唇色卻很淡,端的是一副欺霜賽雪的清冷模樣,而他眼尾微紅,眼角挑起,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氣質(zhì)淡漠的男人偏偏生了這雙多情的眸子。
而現(xiàn)在,這雙攝人心魄的紫色眼睛讓沐歸遠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葉瑄此時的眸子里盛滿了她的影子。
他正穿越人海奔向她。
葉瑄的神情很專注,周圍的一切紛擾仿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他步子很穩(wěn),清淺的腳步聲卻一聲一響地敲進沐歸遠心里。
沐歸遠想,一定是自己在船上時不愉快的體驗影響到了她的感官,否則,她怎么會聽見自己愈來愈重的心跳?
“砰咚——砰咚——”
心跳聲和那腳步聲相呼應,仿佛兩人的靈魂也在此時共調(diào)。
“等了很久嗎?很抱歉,那邊的事有點麻煩?!比~瑄溫和地開了口,沐歸遠回過神,只覺得自己臉頰發(fā)燙。
葉瑄剛才明明離自己還有好一段距離呢,怎么自己只是恍個神,他突然就走到自己身邊了?
“也沒有很久啦,葉瑄也辛苦了。”
沐歸遠扭過頭,不自然地和葉瑄對視。
而這次卻不是沐歸遠先移開視線,葉瑄神態(tài)自若地拿起沐歸遠的行李,但是這種情況下,這樣的舉動很難不讓沐歸遠懷疑他是不是心虛了。
如果他不心虛,為什么要回避自己的目光?
可如果他心虛,那葉瑄到底在心虛什么?
沐歸遠在心里笑了笑,多少帶了些自嘲的意味,這么會呢,她剛才肯定是瘋了才會覺得葉瑄是在心虛,他那樣的謙謙君子,自然是干什么都光明磊落。
自己還是不要想了,否則徒增煩惱。
“明天才是圣塞西爾的心生報道日,今天先去新家安頓一下吧?”葉瑄用一種詢問的口吻征求沐歸遠的意見。
“誒,不用住學生公寓嗎?”沐歸遠問道,她在招生簡章中看到過相關的信息。
“如果你的寓所離學校很近,那當然不用住校?!比~瑄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問,“我?guī)湍阏液昧艘惶幉叫幸粫壕湍艿綄W校的房子,我認為自己布置家當然會比學生公寓舒適,當然,如果你想住校...”
“那還是去葉瑄幫我找的住所吧。”沐歸遠想了想,入果住在學校里,那么見葉瑄就不會很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