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這樣可以算得上是尖銳的話語會由沐歸遠說出來,而后他忽地笑起來,聲音里是真實的愉悅:“哈哈哈,我的小新娘,你真是太可愛了,司嵐卿,她說得對,我不能讓你這么對她?!?/p>
“陛下!別忘了我們的交易!”司嵐的眼神驀地冷了下來,似乎對此相當憤怒。
“我當然記得,司嵐卿。”羅夏也收斂了笑意,聲音里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不過我也記得,只要不威脅到我們的交易,我的所作所為就能由著我?!?/p>
司嵐冷哼一聲,隨即轉身離開,似乎不想再看見沐歸遠和羅夏。
“好了,我的小新娘,跟我走吧?!绷_夏打開黃金鳥籠的門,沉重而華貴的大門發(fā)出無力的“吱呀”聲。
“我覺得...帶我去臨時住所這樣的小事交給其他人就可以了...”沐歸遠小聲地說了一句,不知道羅夏聽清了沒有。
但顯然羅夏耳力極好,他聽清了沐歸遠的話,眸中的笑意更濃:“小新娘,我要先和你坦白一件事,我的寢宮附近沒有女傭,而把你交給侍衛(wèi),我可不太放心?!?/p>
沐歸遠心念一動,不太放心?難道羅夏并不能完全掌控這座皇宮?這完全有可能,畢竟剛才那個叫司嵐的奇怪男人似乎也不完全服從于身為羅夏的皇帝。
看來暴君就是暴君,不得人心啊。
隨即沐歸遠又反應過來:“等等,你的寢宮?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你所說,你是我——未來的皇后。”羅夏欣賞著沐歸遠后知后覺的樣子,似乎對此很滿意。
沐歸遠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嘖,這男人,還真記仇,自己如果不這么說,現(xiàn)在可就還待在籠子里好嗎?
“我想羅夏先生應該不會聽不出這是...權宜之計?!便鍤w遠斟酌了一下,選了個合適的詞。
“我的小新娘,你要明白,我可是個暴君,暴君怎么會去聽你的弦外之音呢?!绷_夏攤了攤手,一副理所應當?shù)臉幼印?/p>
沐歸遠都快繃不住臉上的笑容了,這男人,應該是史上臉皮最厚的暴君了吧?
“可是...就像你說的,我們的命運會在那個什么月桂節(jié)后相連,那我想,你或許應該尊重一下我的文明里的禮節(jié)?!便鍤w遠艱難地說,天知道她說這話時有多違心,她的心里藏著一個求不得放不下的人,那人光風霽月,芝蘭玉樹,卻不能屬于她。
“哦?說說看,什么禮節(jié)?”羅夏難得饒有興趣地問道。
“比方說,如果女士不愿意,你就不應該強迫她和你住在一起,而且...”沐歸遠頓了頓,隨即有些臉熱地說道,“而且,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要和相愛的人才能結婚的。”
“哦?意思是說,你不愛我嗎?”羅夏選擇性地忽略了前半句,直接問道。
“這...羅夏先生,我必須提醒您,我們認識不到四個小時,說愛...未免太早?!便鍤w遠無奈地扶了扶額,果然,這就是文化差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