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晃悠到保健室的時候,正看見一個穿著萌學園女款校服的女孩子捏著根棉簽,往謎亞星手背上再次出現(xiàn)的傷口涂抹著什么東西。
艾瑞克.“謎亞星,你感覺怎么樣?”
艾瑞克關(guān)切地問道。
謎亞星盯著自己的手背良久,試著活動了一下,左手攥住右手的手腕,遲疑地思考了一會兒。
謎亞星.“……好多了,一點都不會痛哎。”
女孩子聞言,高興地笑了笑。
宜靜小護士.“真的很有效吧?!?/p>
清野.“想什么呢?!?/p>
清野一眼就在保健室里看見了烏拉拉,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湊近一些,斜倚在她身后的墻上,輕聲問。
烏拉拉被嚇了一跳,但也沒有出聲,只是轉(zhuǎn)過頭來,眼睛圓溜的,宛若受驚的兔子。
她往后面移了一點,也低聲說。
烏拉拉.“那個藥膏……好奇怪,有一點……很危險的成分?!?/p>
清野看著她的頭頂,忍不住笑了。
少年清朗的笑聲在耳邊炸開,烏拉拉的耳朵輕輕動了動,她剛想說些什么,更大聲的聲音傳來。
“不要!”
異口同聲,一男一女。
烏拉拉頓了頓,往那邊看去。
清野卻一手插兜,一手扳過她的腦袋,把她往保健室外面推,但也沒強制——烏拉拉是下意識跟著他走的。
直到離保健室十米開外,清野才停下來,烏拉拉抬起手理了一下被清野壓亂的發(fā)絲。
清野.“這么晚了,你來這兒湊什么熱鬧?”
烏拉拉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烏拉拉.“我睡不著,就出來逛逛,聽見這邊很多人說話,我就過來啦?!?/p>
清野輕輕垂下眼,半晌,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她大概是被揉慣了,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清野只是個陌生人,也沒什么抗拒的動作。
清野揉完就移開了手,接著插兜,靠在墻上瞇了瞇眼睛,依然勾著嘴角在笑。
清野.“問什么答什么?!?/p>
他又笑了聲。
清野.?“……這么乖???”
烏拉拉認真答復。
烏拉拉.“我哥教我這樣的,他說真誠才是必殺技?!?/p>
那會兒她剛來,姐姐還沒找到,野獸橫行校園、她被大家指責的時候她很難過,景燭大概看出來她心情低落,自己也跟著抑郁了一個下午,想明白以后摸著她的腦袋安慰:
【沒事,你問心無愧就好,真誠才是必殺技。】
清野輕笑了一聲,想到了景燭因為找不到安慰小姑娘的話而郁悶的場面,然后笑容戛然而止,可以說是直接僵在了臉上。
景燭呢?
謎亞星這事兒,景燭竟然不出現(xiàn)?
烏拉拉看著他神色逐漸凝重,一貫染著笑意的眉眼愈發(fā)陰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烏拉拉.“清野,你怎么了?”
清野緩緩搖頭,然后又笑了笑。
清野.“你哥知識挺淵博啊。”
提到哥哥,烏拉拉情不自禁地更高興了,一臉笑意,然后很快焉了下去。
清野不明所以:
清野.“怎么了?”
問完他就覺得好笑。
兩個心事重重的人在這里聊天,一會兒你一句“你怎么了”一會兒我一句“你怎么了”的,真夠奇怪的。
烏拉拉嘆了一口氣。
烏拉拉.“我哥是個心腸軟的人,但看起來很強硬,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哄他?!?/p>
清野.“……”
或許,景燭并不放在心上呢?
清野是真的見過景燭什么都還不放在心上的冷漠樣子,除了謎亞星讓他有了點人情味以外,他依然是那個冷心冷情的人。
像景燭這種人,骨子里帶著沒有人能夠復刻的傲慢,他會盤踞在黑暗深處,習慣性掌握全局,把一切都化為手里的棋子,只要棋盤按照他想要的方向走,那么細枝末節(jié),他都不會理會。
他是漂亮瑰麗的毒蛇,只喜歡叼著自己的獵物,其他的東西甚至都入不了他的眼。
而景燭現(xiàn)在在萌學園里表現(xiàn)出來的,只是他想讓別人看見的樣子。
那他走出陰暗的巢穴了呢?
有些東西通過空氣就能釋放毒性。
清野安慰性的笑笑。
清野.“男孩子嘛,自己想明白就好了。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教我魔藥學呢?!?/p>
烏拉拉.“你放心,我一定用盡我畢生所學。”
小姑娘一臉嚴肅。
然而清野知道她剛學沒多久,但也很信任的認真點頭,然后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