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程度上的力量,并沒有多大的殺傷力,小草奮力掙扎,煉丹爐不停的晃動。
葉溪拖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
從煉丹爐的晃動弧度來看,這歌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小草已經(jīng)盡權(quán)利反抗了,只是它碰到了葉溪這個財大氣粗的,雖然她本身沒有多少能耐,架不住她有一個有錢的娘啊。
葉溪靜靜的等了一會兒,眼看著煉丹爐有漸漸趨于平緩的趨勢,她便打算把小草從煉丹爐里放出來。
就在葉溪雙手結(jié)印準備收起火焰的瞬間,自她身后傳來一個嗓音:“仙子這般煉丹怕是不太妥當!”
葉溪動作一頓,方才捏到一半的訣也忘了,無語的抽抽嘴角,葉溪抬眸,眼神冷冽的循聲望去。
紅色的霧氣散開,自云霧中走出一個人。
此人生了一副精致絕倫的容貌,與夕陽比起來也不差分毫。
只見他一身柔和的青色長袍,一頭黑發(fā)規(guī)矩的束在頭上的玉冠中,一雙溫和的眼澄澈寧靜,睫毛修長,看著有幾分純真無辜。
只是這樣看著純粹的男子,周身的氣息卻讓人有幾分不洗。
葉溪秀眉微蹙,手一翻,一條雪玲拖手而出,直逼男子面門。
男子似未料到葉溪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他愣了愣,等他反應(yīng)過來,雪玲已經(jīng)纏在了他身上。
男子疑惑的歪頭看了葉溪一眼,那眼神,似在無聲的詢問葉溪。
白色的身影一閃,葉溪已經(jīng)站在了男子面前,她鮮嫩柔軟的手握住男子的脖子,男子眨眨眼,不解的看著葉溪。
葉溪眼神清冷,她雖生的嬌小玲瓏,通身卻有一種不可忽視的氣勢,即便這個男子生的委實有些過分,也不能讓她有半分猶豫。
好吧,其實若這男子是一般的修士,葉溪根本就不會如此,可這男子身上有種讓她很不喜歡的氣息,被陸睿澤片過一次,她也不會在傻傻的讓這個男子在片一次。
兩人一時僵持不下來,葉溪鮮嫩柔軟的手漸漸收緊,似乎打算真的了結(jié)了眼前這男人的性命。
男子抬眼盯著葉溪,葉溪心神一晃,手底下的動作也本能的一頓,就在她這么一頓的瞬間,一道青光劃過。
葉溪微微一瞇眼,等等青光散去,眼前哪里還有什么俊秀的男子,她在她面前的,分明就是一棵紫瀟竹。
葉溪眼底劃過一抹驚詫,她收回手,仔細打量眼前的紫瀟竹。
紫瀟竹乃雷靈根修士夢寐以求的先天煉器材料,不用多少,只需要一小段,就能讓一件法器達到一個超凡的效果。
看著紫瀟竹上的金色斑點,葉溪粗略打量,這約摸是一棵有了幾百萬年高齡的竹子。
一棵紫瀟竹年齡越大,其本身的價值就越高。
才進入秘境就碰到這樣的珍寶,葉溪非但沒有高興,反而充滿了警惕。
她后退幾部,收回雪玲,眼神警惕。
在她退后的 同時,一把泛著寒光的劍破空而來。
葉溪本能一個側(cè)身,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葉溪側(cè)頭,瞳孔猛地一縮。
漫天紅色的霧氣之中,一抹巨大的身影緩緩朝她這邊趕來。
隔著紅色的霧氣,并看不清那抹巨大的身影是什么模樣,從那幽幽的綠色鬼火并不難看出,那個正在靠近她的東西是什么?
葉溪臉刷的一下變的慘白,她不怕來的是什么修士或者靈獸妖獸,最怕的就是這種詭異的東西,因為,她壓根兒不知道怎么對付這種東西啊啊啊!
葉溪扭頭就走,在面對未知的時候,什么教訓(xùn)紅色小草,什么紫瀟竹,什么劍是從哪里來的壓根就不重要了,開玩笑,不跑,難道在原地等死嗎?
葉溪走的干脆,紫瀟竹很人性化的愣了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紫色的葉片猛地身長,快速纏上葉溪的腰。
葉溪跑的正起勁呢,冷不丁被綁住了腰,她是進退不得。
葉溪又氣又急,在這危及生命的時刻,她也顧不得什么風(fēng)度了,抽出玄音劍,葉溪轉(zhuǎn)手就是一劍。
一個金丹修士用盡全力的一擊,其危害程度有多高,這完全是可以預(yù)判出來的。
她攻擊快,威力不小,本以為她這么強悍的攻擊即便不能完全傷害到紫瀟竹,也必然能讓紫瀟竹松開她,不想,紫瀟竹竟絲毫為動。
葉溪大怒,藍色的光劃過,葉溪眨眼就恢復(fù)了本體。
如今的千葉蘭已不是當初的那株又嫩的千葉蘭了,如今的她葉片變的越發(fā)晶瑩剔透,其上的金色紋路也越發(fā)清晰尊貴。
紫色的葉片纏在藍色的枝干上,竟有種瑰麗的美感,千葉蘭千片葉子瞬間暴長,本看著細嫩的葉片邊緣也變的鋒銳。
金色的光一閃,紫色的挺拔修竹變回了人形,看著美麗圣潔的千葉蘭,男子張嘴,話未出口,他便感覺身后傳來一股陰冷的寒意。
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yīng),眼前的千葉蘭再次瘋長,一片藍色的葉子纏上他的腰,他以為她是想帶著他一起離開,不想對方只是把他往旁邊一丟,下一刻,拔腿就跑,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樣。
男子“…”
這片樹林無不透露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四周是一片如血的紅,其實這些不足為怪,必定在秘境,哪里都可能遇到這種詭異的地方,只是跑了一段路,葉溪漸漸的察覺出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這是一片如血的紅色樹林沒錯,四周有什么東西也不一定能看得清,加之沒了神識的加持,在這種地方才更加危險。
穿越過那么多小世界,葉溪也不是什么沒見過世面的人,這里總給她一種陰冷的感覺,仿佛她走進的并非樹林,而是一個墳冢??諝庵袀鱽硪还汕逵难胖碌挠裉m花香,夾雜著淡淡的龍涎香香味。
葉溪迅速恢復(fù)人形,她召出自己的白云,快速躍上白云,葉溪毫不猶豫的讓白云往天上飛。
轟隆隆,一陣陣低低的悶響從地底下傳來,葉溪低頭望去。
只見,原本還很正常的地面上伸出了一只只蒼白的骷髏手,這些手似乎一個勁的想要往上爬,一聲聲刺耳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膜,周圍的寒氣越發(fā)濃郁。
這些骷髏手還沒有伸出來,地面上的震動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刮來一陣狂風(fēng),葉溪猝不及防之下差點從白云上栽下來,好在她及時穩(wěn)住了身形。
空氣中玉蘭花和龍涎香的香味越發(fā)濃郁,葉溪趕忙封閉了嗅覺。
所謂狂風(fēng)大作,亂石飛舞,說的大概就是眼前的一切,葉溪不敢停留,趕緊駕馭著白云離開。
她沒有飛出去多遠,就感覺身后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跌,葉溪本能轉(zhuǎn)頭看向傳來力量的地方,
紅色的霧氣之中,一個妖嬈魅惑的紅衣男子正冷冷的注視著她,那眼神冰冷,似乎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共戴天。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這個畫面似曾相識,仿佛她曾經(jīng)也經(jīng)歷過。
身體不斷下墜,葉溪心底突然冒出了一種名為悲哀的情緒,仿佛經(jīng)歷過這世間無線的背叛,才會有這樣的痛苦。
不該是這樣的,葉溪從來都不是一個傷春悲秋的人,她內(nèi)心雖算不上多么強大,也不至于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感到憤怒。
指尖劃過一道銀色寒光,銀色寒光直奔那男子面門,葉溪沒還未看清楚有沒有傷到對方,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落入了一個黑色的深淵。
不管人生在怎樣艱難,面臨的困難3怎樣強大,都不能輕易放棄自己,要勇敢的活下去。
云霧繚繞,一身墜地紅色長沙群的女人沉默的跪在一座墳?zāi)骨?,紅色的裙擺鋪在地上,微風(fēng)不時的拂過她一頭黑色的長發(fā),她安靜的跪在那里,不動,仿佛成了一幅安靜的畫。
在她面前的墓碑上,寫著幾個大字“葉氏珍珍之墓”。
一陣破空聲傳來,一身寬大白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落在紅衣女子身邊,他看著眼前的墳?zāi)?,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后一撩衣擺,在紅衣女子面前蹲下:“你阿娘這一生經(jīng)歷過太多不平,這樣于她而言,未必不是什么好事,她沒有什么可掛念的,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你這個女兒,你還是!”
紅衣女子轉(zhuǎn)頭看著男子,那雙烏黑明亮的杏眼中并沒有悲傷,只有茫然。
她生的過于精致,眉眼如畫,不笑的時候有幾分清冷,笑的時候嘴角兩個淺淺的梨渦,與躺在墳?zāi)怪械哪侨俗阕阌衅甙朔窒嗨?,這樣出色的容貌,給自己帶來的,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男子心底擔(dān)憂,嘴上卻一個字都沒說。
他不說,紅衣女子也不會去問,兩人就這樣一蹲一跪的呆了兩個時辰。
分別的時候,紅衣女子開口換住了男子:“前輩且等等!”
男子停下腳步,困惑的看著紅衣女子:“嗯,還有何事?”
紅衣女子微微抿嘴,猶豫了一會兒,才遲疑的從懷里摸出一串彩色的鈴鐺,這鈴鐺一眼看來,晶瑩剔透,靈氣暈暈,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
紅衣女子眼底有絲不舍,最終還是把鈴鐺給了男子:“這是我小時候阿娘帶我去逛方市的時候一位前輩贈的,當初前輩說,拿著這個,我可以向木華真尊提三個請求,我想著,我與木華真尊素不相識,且,我也算不得什么良善之人,這個留在身邊,也無端連累了真尊名譽!”
一番話下來,紅衣女子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微笑,仿佛她嘴里的非良善之人不是她一樣。
其實這樣的滄桑,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一個這么年輕的女修臉上的,可她身上偏偏有,男子微微蹙眉,他并沒有伸手去接紅衣女子手里的東西,只是淡淡的撇了紅衣女子一眼,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