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只有一回生二回熟,不存在他人評價的好與不好。
尚司秋第一次當(dāng)直播的主播,看他們一個個好奇詢問的樣子,莫名有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優(yōu)越感,匆匆回到人滿為患的店,拿上幾件模樣別致的小件東西,就又回了原地,打開直播進(jìn)行講解。
“這個東西叫做噬靈珠,靈是靈魂的靈,拿根紅繩戴在脖子上,可以辟邪驅(qū)魔,吸走你一天的疲倦?!?/p>
尚司秋把一顆墨綠色的珠子拿在手里,沖著攝像頭展示,環(huán)顧一圈空蕩的四周,深吸一口氣,原地作起大開大合的運動,直到額頭的汗珠順著臉劃下來才停下,拿起珠子。
一股常人可以清晰看到的淡綠色光點,順著珠子飄了出去,落在他身上的各個地方,隨著一陣又一陣鼓動的光波,尚司秋明顯感覺自己身上越來越輕盈了。
*:|我去!這真的不是什么魔法特效嗎?原來非科學(xué)時代離我這么近!|
*:|主播還有什么好東西沒?|
*:|這個東西要多少錢?快來拿給朕,朕要買了它!|
空白在彈幕上又飄起了幾條評論,尚司秋撇了眼源源上升的人數(shù),把珠子好好的放進(jìn)錦盒,又拿出了一個顏色像鸚鵡、外表像古代娘娘所戴的碧藍(lán)色與碧綠色交織的指套,輕輕地戴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這個東西,是一只可愛的鸚鵡發(fā)明的,戴上它之后,You will find that you have mastered English?!鄙兴厩镒炖锿轮终粓A的純正英文,將指套繞著攝像頭轉(zhuǎn)了一圈,又摘了下來。
“當(dāng)你跟外國友人交流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指套非常好用,因為你不光可以說出英文,他的話落在你的耳朵里,還會自帶中文的翻譯?!?/p>
尚司秋低著頭把指套上鑲嵌寶珠的位置,上面一顆綠色的寶珠拿下來,換成一顆白色的,又展示了一下共有三個顏色的珠子,道:“這個指套一共可以嵌三個珠,綠色的是英文,白色的是法語,黑色的隨機(jī),屬于各個少數(shù)民族的語言,在這我就不各個展示了,Parce que ce serait trop。”
*:|哇操,主播太牛了!|
*:|神仙保佑。要是這個東西真的存在,世上一定會發(fā)生很大的動蕩!|
*:|莫名的越來越信了,是怎么回事?|
“因為它本來就是真的咯?!鄙兴厩镎UQ?,知道自己所說的常人肯定不太信,自然也就不免強(qiáng)他們硬接受。
黎昀然跟他說過,他之所以創(chuàng)造這個店,就是因為能找到妖怪,他都找到了,要讓他們正大光明的站在世人眼底下,而不是偷偷摸摸的藏頭遮耳,這個店的存在,自然就是要讓世人知道它的不同之處,若不然,它也不會故意存在這么多非科學(xué)的東西。
“其他的就不多說,看這朵花。”尚司秋晃晃頭,把心里的話藏好,掏出那朵壓箱底的藍(lán)色花,沖眾人展示了下。
那是一朵花似菱形的十瓣花,共有兩層,邊緣泛著金色的紋,看著有種金屬的質(zhì)感,跟水謹(jǐn)意的本體有幾分相像之處,或者說,就是按照他的本體做的。
尚司秋把花的花柄轉(zhuǎn)一圈,原本微合的花苞瞬間便炸開,露出里面淡黃色的花蕊?;o花絲,也無花葉,圍著花蕊的五片顏色威海藍(lán),外圍的大五片為幽藍(lán),通體呈漸變,炸開的一瞬間,向外射出了數(shù)朵金色的小葉片。
它看起來不過指甲的大小,金色的葉脈,金色的葉片,在落到地上的時候,原地直接生出了一朵,模樣與藍(lán)色花朵相像的金色花朵,只不過只有一層。漂浮于半空,在金色的絲線起伏。
“這種花,叫做祈神花,轉(zhuǎn)開之后不能合上,永不凋謝,因為沒有生命,所以種在哪里都能活?!鄙兴厩飳⒒ǚ旁谧雷由希弥割^小心的把一朵金色的花捧在上面,道:“這種金色的小花帶在身上,可以讓你幸運一整天,不過它會凋謝,而且很脆弱,你需要好好的照顧他,它才可以成活?!?/p>
*:|主播的東西好神奇呀!上架上架,我要買!|
*:|建議主播提供一下特效的制作。|
*:|非科學(xué)修仙時代即將來臨,老夫終于不用再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我白起將士何在?|
彈屏一陣搞笑的話飄過,笑笑鬧鬧,互相調(diào)侃幾句,也就將那些東西笑過去了。
畢竟人在面對稀奇且未知的東西時,第一反應(yīng)是思考對自己有沒有威脅,第一直覺是好奇與緊張,并會在心理的驅(qū)使下,將未知的東西轉(zhuǎn)化為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用來哄騙自己。
就像人害怕鬼一樣,嘴上說著身正影不斜,但也無非是對“鬼”這個字下了定義,用常人所能理解的方式告訴自己:只要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而事實上,如果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站在黑夜里,極少數(shù)有人不害怕。
“我這里的東西都是不賣的,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去直播下方的位置去看,名字是我號的名字,老板不是我,我并不知道價格,只是個宣傳員?!?/p>
尚司秋清郞的男聲猶帶著青少年的清脆、明亮,順著手機(jī)的揚聲器,傳到看直播的每個人的耳朵里,一雙黑色的眼睛,給人一種歡喜的感覺,哪怕表情很嚴(yán)肅,也擋不住臉上逼人的喜慶。
那股子莫名的喜慶,沖垮了他塑造的嚴(yán)肅,讓他看著就像一個裝大人的小孩,覺得十分可愛,招人喜歡。
泛著藍(lán)光的電腦屏前,一個帶著細(xì)黑框眼鏡的男人若有所思,清晰的鏡片在黑暗的屋子內(nèi),反射出了小小的字。他手里拿著一根黑色的鋼筆,沒有拿開蓋子,一下一下的在桌子上敲,“咚咚”的聲音像敲在人心上似的。
“老板…”
站在男人身旁的秘書搓了搓手,小聲的對老板道:“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公司里的代言人,隱私保護(hù),查不到什么信息,但聽說是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的?!?/p>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這些都是假的咯?”被稱做老板的男人轉(zhuǎn)過頭,兩手交叉放在腰部,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細(xì)眼打量著男人,搖搖頭道:“還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的嗎?世界上未知的東西很多,不要輕易的下定論?!?/p>
他頓了下,像在回憶什么似的站起來,圍著漆黑的房子走了一圈,道:“之前沒有談妥,你覺得現(xiàn)在可以談妥嗎?”不等回答,他又搖頭,一雙狹長的眼里隱隱流轉(zhuǎn)著金色的紋路?!翱隙ㄕ劜煌椎?,他是個橫脾氣,身邊還有一只丑狐貍,狐貍狡猾,會把我坑了的,丑狐貍真是個臭狐貍。”
萼羅暹絮絮叨叨的說著,繞著房子走圈,身上焦躁的有些發(fā)干?!安荒茏屗业轿?,會完蛋的,你要去跟他談,要去談,就,還是合作的事情。算了,你談不妥,你個笨蛋,真是個臭蛋!”
他的聲音莫名激動起來,拿起桌前的茶杯,就向男人砸了過去。秘書不敢躲,站在原地也不敢動,顫顫巍巍的低下頭,就見那個杯子在離他很近的時候,突然掉到了腳下。
“臭蛋居然低頭!滾蛋!”萼羅暹狠狠的一指門,見秘書腳下跟長的根一樣,便哼的一聲,自己出了去,惡狠狠的道:“哼!你不滾蛋,我自己走,看到你就生氣,你個臭蛋。我自己去跟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