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zhèn)的空氣清新,桑荏一推開窗就能聞到,還帶著小鎮(zhèn)獨(dú)有的煙火氣,老人家睡眠少,已經(jīng)又開始重復(fù)昨晚的活計(jì),那些山茶花瓣泡了一整晚,需要再洗一遍。
從二樓往下看時,奶奶對她笑了笑,轉(zhuǎn)身向身邊的男人說了幾句話。
幾分鐘后,便是敲門聲響起。
溫雨“吃早飯了”
桑荏“好”
桑荏“哦,你好,我叫桑荏”
一天下來,桑荏才想起她還不曾做過自我介紹。
溫雨“你好,溫雨”
男人似乎話很少,只說了名字就轉(zhuǎn)身下樓了,桑荏關(guān)好了門,跟在后面。
廊檐有滴水,昨晚大概下過小雨,寒意很足的初冬,這里也不會下雪。
早飯是米粥和當(dāng)?shù)氐男〔?,桑荏吃的?xí)慣,比起初到國外那段時間吃的東西,可謂是珍饈了。飯桌的交談很和諧,得知奶奶上午要做茶花餅,桑荏便提出想幫忙,也算是為自己的免費(fèi)吃住付一點(diǎn)勞動報酬。
花瓣被揉進(jìn)面粉里的時候好看的很,桑荏幫老人擇掉身上粘的花瓣,像極了一家人,溫雨搬著椅子進(jìn)來時愣了一下,察覺到被桑荏發(fā)現(xiàn)又低下頭,默默把椅子放在她身后,原來是給她搬的。
她趕忙道謝,他只說沒事。
山茶花餅上鍋蒸的時候,天空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桑荏穿了件大衣站在廊下,不時給手哈氣。小鎮(zhèn)的溫度似乎更低些。
溫雨“這里比城市里冷些,注意保暖”
溫雨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桑荏沒察覺,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杯熱水。
桑荏“謝謝”
溫雨“你是來這兒找設(shè)計(jì)靈感的嗎?”
桑荏“嗯,是,你怎么知道”
桑荏沒打算隱瞞,卻也奇怪他為什么一下子猜到。
溫雨“早上,我看見你那些畫稿了……不是故意的,叫你吃早飯的時候看見的”
他像是怕桑荏誤會,幾秒后,加了一句解釋。
溫雨“其實(shí),這兒也來過很多和你一樣的人,他們會到山上去畫畫,或者去繡坊里看刺繡,我們習(xí)以為常的生活和事情,在他們眼里,都是新鮮的。”
溫雨“所以,你也會去嗎?”
桑荏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話,她的設(shè)計(jì)采風(fēng)該是自由隨性的,而不是刻意的記錄刻板的東西。
桑荏“我更喜歡自然,靈魂和生命的熱烈,總之,一切能給我靈感的東西,比如,小鎮(zhèn)的云或者雨,人與人的情緒,情感,都可以”
溫雨忽然盯著桑荏,很久沒有移開視線。桑荏有些不知所措
桑荏“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溫雨“沒有”
溫雨立馬移開視線轉(zhuǎn)過頭,才慢慢的說道
溫雨“只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觀點(diǎn)”
溫雨“生命的熱烈”
雨依舊很小,積水滴答滴答的流下,溫雨一直望著外面,不再說話。
手里杯子的水還在冒熱氣,天氣是真的有些冷,抿了一小口熱水,空氣里開始飄著茶花餅的香氣。
桑荏“哦對了,奶奶昨天說茶花餅要給妹妹和叔叔送去些,他們不住這嗎”
溫雨的手攥緊了欄桿,沒有回答桑荏的話,除了雨打在地面,寂靜無聲。
溫奶奶“溫雨啊,來幫奶奶一下”
溫雨“來了”
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回答著,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桑荏有些看不透。
……
?
景衣鎮(zhèn)的小雨下了一個上午,南州則一直是陰天,本就不高的溫度沒有陽光的照射更陰冷了幾分,姚琛的傷口該換藥了。
傷口縫了五針,姚琛的臉色平靜的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再深的傷口都沒有傅川那一句話更讓他覺得害怕,從那一晚到現(xiàn)在,都一直回蕩在耳邊的。從父母離開他就知道,肉體上的傷是可以長好的,可是心里的會永遠(yuǎn)是一個撕裂的口子,他原來只恨讓他失去至親的疾病和意外,可如今自己也成為了讓他人失去親人愛人的罪魁禍?zhǔn)住<炔荒茚屓蛔约?,又讓別人也陷入這種絕望的掙扎中。
姚琛走出醫(yī)院的時候,天空終于掉了幾滴雨。
傅川似乎是打定了了要再次毀掉熙園的主意,也打定了得到桑荏的主意。塵封多年的舊事,又開始有人議論起來。
YC的公關(guān)做了很多個緊急預(yù)案,以備不時之需,一整天,姚琛沒有從辦公室出來。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