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莫政的身體應聲倒地

王默咳……

王默垂下眸子，她指尖還殘留著鮮血，尚還溫熱

王默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手上溫熱的血提醒著她這一荒唐的事實

她殺人了

王默……

這對Pet來說，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

王默沉默了半晌，輕聲笑了一聲，好似冷冷的嘲笑

王默算了，被Pet的那幫人弄死，總比這么窩囊地死要好。

“啊——?。?！”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王默猛地回頭，只見她的“母親”驚慌失措地站在那里

王默母親……

王默有一瞬間的愣神

母親你殺了他，你殺了他……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母親Pet怎么會造出你這樣的殘次品?。?！

事隔多年，那天的具體細節(jié)，她已經(jīng)不甚記得了

唯一留下印象的，便是“母親”看向她的眼神

那么怨毒，那么恐懼

仿佛在看一條從深淵竄出的惡蛟

王默母親……不，夫人。

王默要我?guī)湍銚艽騊et的聯(lián)系電話嗎？

她是Pet，從來沒有什么親人，只有主人

這一點，她本該記得的

——————

Pet的辦事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他們就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場

在安排好賠償?shù)南嚓P(guān)事宜后，工作人員罵罵咧咧地王默帶回了總部

Pet工作人員按理來說，像你這種Pet，應該立刻就地抹殺才對。

Pet工作人員偏偏上面點名要見你，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干什么……

工作人員把她帶到了陌桑榆的辦公室前

Pet工作人員就是這里，進去吧。

Pet工作人員對了。

工作人員的目光在她身上狠狠剮了一下

Pet工作人員記得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王默……是。

王默推開門走了進去

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緩緩起身，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她

陌桑榆回來了？

王默反手扣上門，抬眼迎上陌桑榆探究的目光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卻莫名帶了一絲挑釁的意味

王默——回來了。

——————

漫長的時間過后，陌桑榆才出聲打破了寧靜

陌桑榆先坐。

陌桑榆收回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手中的文件

陌桑榆你看你這滿身的血跡，也不叫他們清理一下。

王默不敢，我們Pet哪有這種權(quán)力。

陌桑榆幾年不見，倒學會頂嘴了。

陌桑榆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冷笑著看向王默

陌桑榆這次你膽子挺大啊，客戶都敢殺。

王默平靜地回視

王默正當防衛(wèi)而已。

陌桑榆正當防衛(wèi)……在Pet里可沒有這個詞。

陌桑榆Pet要的，是絕對服從。

陌桑榆將文件推至王默身前

陌桑榆這里有兩份賠償合同。

陌桑榆一份，你死，我們賠償莫夫人葬理費和精神損失費。

陌桑榆另一份，你活著，但是要進入實驗室，作為活體實驗的實驗品。

陌桑榆但相應的。給莫夫人的賠償也會增加。

陌桑榆現(xiàn)在，你選哪種呢？

王默略微瞥了一眼合同

王默這個的選擇權(quán)，不在我吧。

王默你應該和莫夫人商談才對。

陌桑榆她的意見不重要。

陌桑榆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陌桑榆當初莫政夫婦本來就是政治聯(lián)姻，沒什么感情。

陌桑榆況且他們都是有名的丁克族，當初買你回去，就是充當孩子的替代品而已。

陌桑榆商人政客多重利，只要賠償給得夠多，她不會追究。

陌桑榆況且莫政并無親屬后代，如此一來，莫政的財產(chǎn)都歸于她名下了。

陌桑榆莫夫人又沒了婚姻的束縛，何樂而不為呢？

王默……

陌桑榆直起身體，略微靠近了王默

陌桑榆所以，告訴我，你選哪一種呢？

其實這兩種本質(zhì)上都一樣，一種是死，一種是生不如死

從她的角度來看，當然是前者更好，一了百了，再無嗟磨

可是……

王默第二種。

陌桑榆你確定？

陌桑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王默確定。

她何嘗不想過平凡人的一生，哪怕默默無聞，哪怕湮于眾人

可她知道她已經(jīng)窮途末路，她知道她已經(jīng)黔驢技窮

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而她不會后悔

因為她曾那么努力地去追求過“瓦全”

不管她將來淪落到何等境地，而她

從未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

王默離開后，陌桑榆靠回椅子上

陌桑榆我知道，你一定會選這條路的……

他抽出壓在那文件底下的照片，把玩著

陌桑榆也不枉我特地安排他和你見面……

他垂下眼睛，看向那張照片

只見照片上的那人，有著一雙冰藍色的瞳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