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受——
冰冷的水沒過頭頂,身體里的氧氣也被慢慢吞噬,取代而之的是咸腥的氣味
想開口呼救,卻被水堵住咽喉,渾身如千斤重般無法抬起
“砰—砰——”
耳邊出現(xiàn)駭人的槍聲,子彈不停地闖入水中試圖傷害自己,腰間的痛楚也跟著叫囂
我——
呼吸不了了
視線模糊,水就像針一樣刺痛眼睛,突然,絲絲血色浮現(xiàn)在眼前,水開始變得渾濁,變得猩紅
“你先走——”
“不見了,不見了——”
腦海里的聲音反復(fù)循環(huán)著,沖破了塵封已久的枷鎖,所有的記憶碎片沖擊著,讓她難以承受——
“晚漓!晚漓!”
“紀晚漓!”
離之維抱著紀晚漓浮出水面,他焦灼地拍了拍她的臉,只見少女雙眼緊閉,臉色是病態(tài)的白,根本沒有要蘇醒過來的跡象
任斐趴在泳池邊咳個不停,臉色一樣蒼白,周昊和沈茜婷趕緊把他拉上來
韓斯祁想沖上去抱回紀晚漓,卻被虞令川皺著眉拉住,沒法向前
“虞老...”
男人眉眼緊皺地看向虞令川,對方只是默不作聲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不要沖動
“Ethel!”
琳恩在池邊接過濕漉漉的少女,可惜對方像一個失去了生機的洋娃娃般沒有回應(yīng),她急忙搶救了一下,紀晚漓咳出了幾口泳池水
就在大家以為她能醒過來時,少女再次沒有了動靜
“快送醫(yī)院”
離之維抱起她就沖出去,羅青青臉色慘白,她沒想過紀晚漓什么都會,唯獨不會游泳
“啪——”
琳恩用力扇了她一巴掌,羅青青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地摔倒在地上,嚇得周圍同學(xué)一個激靈
“要是Ethel出了事,你也別想活”
女人急匆匆地離開,只留下高跟鞋的踩踏聲,臉被打偏,嘴角留下了火辣辣的血,羅青青嚇得掉眼淚,周圍沒有人敢出聲
接收到韓斯祁的示意,盛彥隳和姜雁久對視了一眼,然后走到羅青青那里
“同學(xué),我們會根據(jù)監(jiān)控調(diào)取來判定你的罪行”
“現(xiàn)在跟我們走一趟吧”
盛彥隳輔助姜雁久帶走了羅青青,場面一度凌亂,周汕和牧靖之留下來協(xié)調(diào)場面秩序,盛彥欣也跟著留下來幫助牧靖之,其他人全都跟著離之維去了醫(yī)院
......
“嘀——”
夜晚的醫(yī)院一如既往地相對冷清,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看臺的兩個護士被嚇得立馬起身
“醫(yī)生!”
離之維抱著幾乎沒有生命氣息的少女跑進來,一個護士趕緊找來病床,另一個護士打電話聯(lián)系院長
聞聲趕來的幾個醫(yī)生迅速推著病床就前往急救室,離之維幾個人被攔在門外,臉上的表情急如焚火
“草!”
眉眼英挺的男人氣得踹了一腳旁邊的長椅,“哐當(dāng)”一聲嚇得準備前來詢問的護士抖了幾下
“Leven,別這樣”
琳恩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撫他,雖然他們也很擔(dān)心少女,但現(xiàn)在也只能等著
韓斯祁陪著虞令川坐在對邊的長椅上,同樣安心不到哪里去,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振動著,是虞令川的
看到備注,他跟離之維對視了一眼,表情凝重
看著他們兩個一起去到外面接電話,韓斯祁劍眉緊皺
很明顯少女被許多人保護著,而且這些人很堤防自己,特別是剛剛宴會上離之維和琳恩找自己聊聊,也是希望自己不要再靠近紀晚漓了
為什么....他不明白,難道以前自己對她做過什么?為什么一點記憶都沒有
男人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現(xiàn)在沒辦法介入到他們當(dāng)中去
琳恩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順勢坐在了他對面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嗎”
“什么”
被她這么問,韓斯祁有些不理解地抬眸,所以是做過了但自己不記得
“在哪。”
剛接通電話,對面就傳來一句冰冷的聲音,虞令川頭痛地撓了撓眉心
“江城第一人民醫(yī)院”
“嘟——”
短短三句話就掛斷,可以知道對方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離之維臉色憂慮地扶額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知道
-
在急救室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門終于被推開,院長解開口罩,看見這么多大人物圍了上來,臉色沒有了一開始的緊張
“患者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但醒不醒得過來還要看她自己”
少女被轉(zhuǎn)去了VIP病房,琳恩坐在那里,她細細地幫少女卸妝和護理,要擦身體的時候,一群男的很自覺出去回避
任斐收拾好自己后就跟著周汕過來,剛來到醫(yī)院門口,一個有著特征明顯不同的車牌的豪車停了下來
只見兩個氣勢不凡的中年男人下了車,身后跟著一個披著長袍同樣散發(fā)著矜貴氣息的年輕男子,三個人身上的服飾都鑲著燙金的復(fù)古花紋,其立體的五官有著幾分不屬于Z國的血統(tǒng)
“他們怎么也來了”
周汕皺緊眉頭,看來這次紀晚漓的事情很嚴重
任斐不明所以,這些人很明顯是沖著少女去的
安靜的醫(yī)院走廊里,三個人的腳步聲響起,離之維幾個人看向來人,立馬起身
“父親,顧叔叔”
“她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就是一直沒有醒”
聽得三個人眉頭緊皺,一直沒醒意味著少女要么會恢復(fù)以前的記憶,要么會造成再一次的應(yīng)激失憶
顧允淵看著韓斯祁,幾年沒見,他也是長得越來越紅顏禍水
“真是很久不見了,韓少”
聽到他稱呼自己,男人氣勢上絲毫不輸于幾人,他臉色平靜地看向他們,嘴角勾著疏遠的笑容
“我不記得和幾位有過見面”
“是嗎?沒關(guān)系”
顧允淵語氣冰冷如尖錐,他嘲諷地打量了對方幾下,目光如炬
“希望你一直都不要想起來”
“不然會后悔一輩子”
摸不透這句話的信息量,病房門就被打開,琳恩走出來看見多了幾個人,臉色詫異
“親王殿下,少親王殿下”
“在這里不用這么多禮節(jié)了”
顧成志揮了揮手,后面來的任斐聽得腦子懵了一下,親王和少親王........
自己的父親講過F國的名門世家是以貴族為稱,其中親王是排名第一的貴族
“你們怎么來了”
周汕不滿地開口,這么興師動眾讓別人怎么想他們的晚漓
“現(xiàn)在不來難道還要等燒香的時候再來嗎”
離肅同樣沒有好臉色,三個中年男人都帶著一股莫名對峙的磁場
“出去聊一下吧”
虞令川帶著他們?nèi)齻€出去門口,留下了這群年輕在病房外守著
任斐打量了一下離之維和顧允淵,他們的五官幾乎都是有著F國的血統(tǒng),都是貴族,看來紀晚漓的人脈關(guān)系遠比自己想的要復(fù)雜
“這位是?”
顧允淵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清秀斯文的少年,看樣子也是和少女有什么關(guān)系才會來到這里
“我是龍城任家的大少爺”
“龍城任家,你的母親是著名的舞蹈家柳美音,父親是海外貿(mào)易有名的企業(yè)家任秩程”
披著白色鑲著燙金蓮紋長袍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說著,見少年的神色依然平靜,他坐了下來
“記得沒錯的話,你也是九年前惡性綁架案的幸存者之一”
聽到這,任斐眼神動了動
“是韓少救的我”
當(dāng)然知道是韓斯祁參加的救援,畢竟當(dāng)年的他已經(jīng)是出了名的少年軍
“這么說,少親王也了解九年前的綁架案了?”
韓斯祁整了整袖口,慢條斯理地開口,西裝革履下的長腿優(yōu)雅地交疊
“沒有人不關(guān)注這件事吧”
離之維替他開口,他還不希望他們跟紀晚漓的事情這么快坦白
任斐也注意到了,這兩個F國的男人是同一條船上的,他們肯定和紀晚漓有什么
“那你們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