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gè)人吃完飯,程笑和李妮就領(lǐng)著他們?nèi)チ撕?jīng)常出現(xiàn)的地方等。
“所以你們甚至都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她?”狐早早環(huán)顧周圍臟亂的工地,嫌棄地聳聳鼻尖。
堂堂高貴九尾狐族,竟然要待在這種臟兮兮的地方。
程笑不好意思地?fù)项^,“她四處亂跑,我們也沒辦法?!?/p>
遲暮垂眸,從兜里掏出一塊白色手帕,轉(zhuǎn)頭罩在了狐早早的鼻子上。
狐早早疑惑地看著他。
“灰塵多,小心鼻子?!?/p>
狐貍的鼻子很靈敏,但也很敏感,像狐早早什么都習(xí)慣用鼻子聞,要聞一鼻子的灰。
狐早早聽話地把鼻子捂住,然后開始四處打量。
工地是個(gè)爛尾工程,原本是用來蓋住宅樓的,但是施工過程中離奇死了好幾個(gè)工人,工程也就停了。
現(xiàn)在正片工地都是荒蕪的。
“來了?!崩钅萃蝗粔旱吐曇舻馈?/p>
三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只彩色的蝴蝶正扇著翅膀往花壇的方向飛。
遲暮斂下眼底的思慮,迅速打開傘,傘尖彈射出一抹金色,向著蝴蝶的方向鋪開一張大網(wǎng)。
眼看就要困住蝴蝶,花壇前突然躥出一個(gè)消瘦的身影,把蝴蝶攏在手心。
“都說了叫你不要亂跑,怎么就是不聽話?”
男人皺著眉頭,緊張地把蝴蝶托舉到眼前。
遲暮屏住呼吸,立刻收回傘柄,大網(wǎng)悄然消失在空中。
蝴蝶在男人的手掌上飛了兩圈,然后老老實(shí)實(shí)趴在了他的手心上,嬌俏的聲音響起,
“我這不是餓了嘛,欒哥別氣?!?/p>
陳欒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撫了撫蝴蝶彩色的翅膀,無奈道:“我沒有兇你,只是你自己四處亂跑太危險(xiǎn)了。”
他一邊說,一邊步履蹣跚地托著蝴蝶往不遠(yuǎn)處的爛尾樓走去。
“這個(gè)男人,看起來好虛弱?!焙缭珲谥_尖,把下巴擱在遲暮的肩膀上嗡聲道。
遲暮點(diǎn)點(diǎn)頭。
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jì),可是身形瘦削得連襯衫都撐不起來。
走起路來踉踉蹌蹌,仿佛隨時(shí)都會(huì)摔倒一樣。
“蝴蝶一直跟在他身邊,吸走了他的精氣。”李妮解釋道。
遲暮深深看了一眼爛尾樓,一言不發(fā)地拉著狐早早離開現(xiàn)場(chǎng)。
車上,李妮開始給他們介紹。
陳欒,二十四歲,父母早亡,原本是建筑工地的工人,靠板磚營(yíng)生。
工程爛尾之后,承包方欠了他們一大筆工錢,陳欒租的房子交不上房租,最后只能搬到爛尾樓住。
遲暮頓了頓,問:“那只蝴蝶呢?”
“只是一只小精怪,沒有什么修為,連人形都化不成。”
“他們?cè)谝黄疬@么久,難道都沒察覺到什么異樣嗎?”狐早早疑惑。
陳欒衰亡的那么明顯,蝴蝶不可能察覺不到。
李妮搖搖頭,“他們的行蹤無法確定,我們找過一次,后來陳欒就一直躲著我們走。”
“然后你們就抓不住他?”
“......”
車上的氣氛一下子陷入沉靜,程笑和李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頂撞自家老大。
狐早早拍了一下遲暮的胳膊,嗔怪,“你陰陽怪氣什么?”
“.....”遲暮挑眉看她一眼,然后目視前方,不說話了。
程笑和李妮沖著狐早早悄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