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三人落座,村民們又把事情講了一遍,與在馬車上聽到的大差不差。
雖然他們講的事情大差不差,可顧皎還是感覺怪怪的。尤其是在靠近徐甲時,那種奇怪的感覺猶然而生。
不過他覺得可能是錯覺,或是因為這里本就有妖,所以沒太在意。他是個實干派,在腦海中捋了思路,便跟著村民們?nèi)タ戳四切┏了娜?,可能是原主的原因,一踏入房間,他便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妖氣,他提醒了眾人小心,自己也警惕地觀察起來。
為了防止打擾到顧皎三人,村民們便回去自己開討論會。
三人在房間里,各自觀察各自的,顧皎站在床前憑著原記憶,在左手匯聚靈力,但顧皎畢竟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形成的靈力一閃一閃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滅掉。
顧皎心虛地回頭看了那兩人一眼,隨后又試了一次,這一次相對來說就好多了,顧皎心里暗暗自喜:不枉我昨天不吃不喝把修仙界的基本法術(shù)都學(xué)了個遍。
靈力聚成后,顧皎把手心對準(zhǔn)沉睡著的人的眉心,用這種方式檢查了沉睡著的身體狀況,看看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才使全村人昏睡的。
這一戶人家有三人,顧皎挨個查看了一遍,都很健康,但他在查看時總感覺有一股力量在排斥著他的靈力,他還下意識以為是自己法術(shù)的問題。
既然這三個人沒問題,那剩下的人估計也不用查了。人沒問題還昏睡這么久,那必然是有妖邪作怪了,顧皎想道。
雖然這三個人沒事但顧皎覺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妖邪就喜歡沒事找事,作怪的方法不同呢?他吩咐墨青周琴繼續(xù)查看,自己則去別家看看有沒有有妖氣。
結(jié)果查了一上午,繞整個村走了一圈,也沒任何線索,只知道每個房間里都存有妖氣。同樣,另外兩人也沒有收獲。三人就這樣陷入了膠著,回到村民們討論的屋子,然后把今天一上午的發(fā)現(xiàn)都說了一下。
顧皎心想:一上午一個重要線索都沒有,我好歹,哦不是,是原主好歹是個有名的仙尊,如果被人傳出去這個案都破不了,這不是給人抹黑嗎?
三人坐在客廳里一語不發(fā),氣氛非常之壓抑,搞得村民十分拘謹(jǐn),倒顯得像個客人,就在大家都一言不發(fā)時。
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弱弱地說了一句:“既然現(xiàn)場沒有找到妖的蹤跡,那會不會在別的什么看不見的地方?。俊彼麆傉f完,旁邊的老大娘就擰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這句話為探案打開了一個新思路,顧皎反復(fù)回味那青年的話……別的地方……沉睡……夢!突然靈光一閃,右手握拳一錘左手,微笑著對大家說:“我知道了,這少年說得不錯,村民都陷入了沉睡,那睡覺能干些什么呢?”周琴也想到了,急忙回道:“做夢!”顧皎贊賞地看著她,繼續(xù)說道:“對,那在只能夢里搗亂的妖,便只有夢魘了!”
村民們看有了思路,也沒那么拘束了,氣氛活躍了起來,顧皎三人也是順勢趕緊辦案,顧皎讓還清醒的村民,把沉睡的村民們都安置在一個稍大點的房里,在村民幫忙搬人時,顧皎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在心里升起來了,他總覺得這些人的肢體很僵硬,反應(yīng)也不怎么靈敏,可過了一會兒,村民有又正常的沒問題,就在他思考之余。
墨青站在柜子前手托著腮,看著那些躺在一起的人,開口說:“不過就算有了思路,村里那么多人,我們也沒辦法一個一個的查,而且就算都查了一遍,萬一這夢魘非常狡猾呢,他不一定就在夢里啊,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我們找不到。”說完轉(zhuǎn)頭看著顧皎,看他有什么示意。
顧皎還沒開口說話,一旁的周琴卻先開口了:“你說的也是,但我們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誰在作怪,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先把村民們從夢魘中救出來,畢竟在夢魘中待的越久越容易陷進(jìn)夢里,更何況他們還是一群普通人?!?/p>
顧皎思忖一陣,隨后微微一笑:“你們兩個說的都對,所以我們要找到夢魘,并解救村民,這里村民數(shù)量很多,你們兩個用我教過的喚醒法術(shù),喚醒村民,我進(jìn)入夢境尋找夢魘,你們要多加小心?!?/p>
喚醒法術(shù)是通過靈體匯聚,與人連接,進(jìn)入人的識海中將人喚醒,但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如果施法人法術(shù)不夠也陷入沉睡人的意識里,那么不但喚不醒那人自己也會搭進(jìn)去。
墨青周琴知道他的實力也沒太過擔(dān)心,只是讓他也多加小心,便開始喚醒沉睡中的人們。
顧皎匯聚靈力,進(jìn)入了夢魘造的夢境中,每個人夢境是不同的,有美夢,有噩夢。在夢境中可以遇見可以遇到許多未知的事。很顯然顧皎所進(jìn)的夢境就是一個噩夢,而且還是他平生最忌諱的事——同性戀……
幸好此時的顧皎剛進(jìn)入夢境有些恍惚,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景,只記得迷迷糊糊時說了什么話,暗黑寂靜的塭谷村里,他的面前有一個人懶懶散散的勾著唇,看著還挺帥,一身墨色黑袍。
過了半晌,他才如夢初醒般眨了眨眼找回了自己的意識,原來剛剛,他的意識和身體分離了,他一直被困在一個鎖死空間里,腦袋一直疼,情急之下他便舉手隨便捏了個法訣,轟的一聲,空間就打開了,他也回歸了身體。
顧皎回歸身體時前一秒還在想這難道就是急中生智,后一秒他就又覺得人間不值得了,誰能告訴他這是什么情況,他晃晃腦袋讓自己變得清醒點,隨后抓住那條絲帶往后一拉,那人沒有防備,順勢就倒了下去,最后就是一黑一白的衣影交錯。
嚇的顧皎連忙推開壓在身上的人,推開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怎么這么輕,明明比他還高啊。顧皎暗暗的想。他趕緊站起來整理了衣服,扭頭一看,連個人影也沒有……耍我呢?
不過幸好只是個虛影,他松了口氣,開始在這個小區(qū)里尋找夢魘的蹤跡……可他不知道的是背后的墻邊陰暗的角落里,露出一個人影,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在夢境里,整個溫谷村就像是一個陰氣森森像一個廢棄的山村,好像一切都在張牙舞爪,因此他必須更加小心警惕,因為這里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夢魘的眼睛。
或許是今天法術(shù)更加純熟,顧皎感覺那些淡淡的妖氣加重了,顧皎一路跟著妖氣追了一圈最后返回了原點,在返回原點時他就突然想明白了,怪不得之前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現(xiàn)在他們看到的這一切不過是掩耳盜鈴,不管是沉睡的村民,清醒的村民還是整個事件,它們的出現(xiàn)都只有一點,那就是為了隱藏真正的問題:
沉睡的村民出現(xiàn)是為了隱藏清醒的村民的疑點,而這兩點,都只是為了隱藏這件事的主謀——村長徐甲。
理清了疑點,那么剛進(jìn)村時,那些妖氣應(yīng)該就是這些村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他們肢體僵硬,活動不靈敏,只是因為他們都是徐甲的傀儡,而夢魘,根本沒有什么夢魘,他不過是一個欺騙人的幌子罷了!
既然已經(jīng)知道的事情的疑點,他必須馬上回到現(xiàn)實,因為墨青周琴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畢竟整個塭谷村里都沒有一個活人,他們?nèi)慷际菈趑|的傀儡。
他趕回去后才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過他只在現(xiàn)場看見了打斗的痕跡,完全沒有看到那些村民和墨青二人。還好在走之前他留了個心眼,在墨青身上下了法術(shù)。
很快顧皎就在山坡下的草叢中找到了墨青和周琴,兩人沒啥大礙,周琴在看到顧皎時就把剛剛的遭遇講了個大概,順便也指出了事情的疑點:
“剛到村莊時,我就感覺到了很重的妖氣,后來在村民們幫忙搬人時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說著她拿出來一張泛黃的符紙,那是一張控制符紙,在人死后用控制符紙可以保證人身體在短時間內(nèi)不會腐爛,還可以控制這人幫助下咒人做事,這種法術(shù)一般邪修的人最喜歡用,“并且他們在搬運的工程中肢體很不協(xié)調(diào)。通過這三條疑點,我猜測出那些沉睡的人可能只是幻想,而那些清醒的村民只是被人控制了,他們聯(lián)合起來,讓我們誤以為是夢魘在作怪,而真正策劃這件事的人就在他們當(dāng)中,我覺得那個人就是今天提醒我們的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可能是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
顧皎聽完點點頭說:“嗯,你分析的很到位。不過有一點你沒觀察到,在他們當(dāng)中行動敏捷,思維沒有受任何阻礙,報案讓我們過來的人就是徐甲,而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大概率只是一個做工比較精細(xì)的木偶罷了,它只是吸引目光,便于更好的隱藏徐甲這個真人的存在。估摸著現(xiàn)在村里的村民全部都已經(jīng)消散了吧,這樣的話,找到徐甲可能會更困難一些。不過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設(shè)計了這一案件?他為什么要設(shè)計這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