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瑾瑜,父親是大房地產(chǎn)商李立民。母親早逝了,家里的秦姨是父親后娶了的。大家都說父親和秦姨感情甚篤,相愛至深。我知道這些都是真的。
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去世了。父親因為當時要工作,我是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父親是爺爺奶奶最疼愛最出息的小兒子,我是他唯一的兒子,自然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外公外婆舅舅舅媽憐惜我小小年紀就沒有母親,更是時常接我去他家住,照顧我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雖然不常見父親,可是我并不缺少愛。
爺爺奶奶告訴我,父親非常喜歡我,為了我,情愿不再結(jié)婚,現(xiàn)在工作太多了,所以才見面少。雖然當時我人小,但是一點沒信。我懂事很早,早就看的明白父親因為我是他兒子,對我有些疼愛,但是不結(jié)婚絕不是因為我,他眼里的愛絕對沒到這地步。這男人最愛他自己。
直到9歲那年,我在后院無意中聽到奶奶和大伯母的談話。
奶奶:“真是作孽啊,怎么有人娶老婆不要兒子了?!?/p>
大伯母:“娘,可不能這么說,立民怎么可能不要小瑜,他只是說不住一起,跟現(xiàn)在一樣?!?/p>
奶奶:“娶了媳婦,家里有女人了,怎么不把小瑜帶去?”
大伯母:“娘,立民他這是有本事,再娶的不僅是黃花大閨女,還是中專生,以后要當干部的,家里就4個人,2個工人,1個中專生,這條件好的不行。更何況人家城里還有一套四合院。”
奶奶:“哎,我就是心疼小瑜。”
大伯母:“總是三弟的兒子,又沒說不養(yǎng),就是不住在一起。我們多疼疼小瑜就好?!?/p>
屋內(nèi)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那時靠在墻角,抬頭看著天空。良久才低低的笑了下。
“這爹果然不是為了我不娶。”
也不知道哪個倒霉的被父親看上。我等他們的結(jié)局。
接下來由于外公外婆和舅舅的爭取,再加上父親自己本身應(yīng)該也是愧疚的,就給了我一套四合院,并答應(yīng)每個月給10塊錢,一直會供我讀書,結(jié)婚給三轉(zhuǎn)一響,都是白紙黑字寫好的。
這些東西看起來很多,但是以前我聽到過長輩說父親每個月都有200多的工資,那這些就不夠看了。不過對我已經(jīng)足夠了。反正我和父親互相并沒有多少感情。不過是維持原狀而已。況且不是還有這些補償嗎?
我很好奇讓父親無論如何都要在一起的“秦姨”長什么樣。直到3年后才第一次見到。那是在父親的再婚喜宴上。
辦得很盛大,那天父親非常高興。我第一見到父親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不是客套的微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看樣子是真的喜歡“秦姨”。
如大家的猜測,秦姨果然長得很美,聽說今年20歲了,看上去十分嬌俏,容貌之盛超過我平時見到過的所有女性??吹贸鰜硎且恢北蝗藡绅B(yǎng)呵護著的。父親今年已經(jīng)33歲了,也不知道是怎么騙來的這么美的新娘。聽說還是個干部。
嘖,那天認親后,基本上就是過年的時候才見面。我能感覺到,秦姨并沒有嫌惡排斥我,當然也沒有喜歡我,就像招待一個小客人。
我早慧,對于這件事接受良好。兩家人就這么相處下來。后來我在高中畢業(yè)后就去當兵了。
那是已經(jīng)是一把手的父親,也來問過我要不要去他那,我不喜歡,就拒絕了。不過,畢竟是他兒子,后面也是盡心盡力找人鋪路,所以之后的路,我走得格外順暢。
只是沒想到走得最高最遠的父親竟然在改革開放后,毅然放棄職務(wù),去下海經(jīng)商了。當時所有人都不理解,不接受。兩個職業(yè),地位天差地別,況且我知道父親并不缺錢。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所有親戚都上門做思想工作,甚至也把我叫回來勸勸父親。那時我的大兒子都已經(jīng)出生,帶著兒子媳婦一起去見父親,結(jié)果住了兩天,也沒勸。我跟父親是一樣的人,打定主意不會改變的,沒必要勸。有意思的是秦姨竟然從頭到尾都由著父親,不知道是因為不在乎呢還是相信父親。
不過,父親終究是那個智力超群,手段卓越的父親,人到中年,也很快就另有一片天地了。
隨著通信技術(shù)的普及,兩家人聯(lián)系的漸漸緊密起來。因為和秦姨生的龍鳳胎弟弟妹妹年紀相差大,倒是體會了一把當知心大哥哥大感覺。
不過父親和秦姨的感情確實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好。弟弟妹妹總是給我打電話告狀,說是父親和秦姨總背著他們出去吃飯看電影。也是很浪漫了。不過此時我看完這個月的工作安排,想起屋內(nèi)等著的嬌妻和兒女心里也感覺滿足。年紀漸漸大了,才發(fā)現(xiàn)我和父親如此相像,感情淡漠,工于心計,喜歡嬌俏的女孩。不過幸運的是,都能擁有各自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