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得知老縣丞戰(zhàn)死后就傷心暈過去了，桑舜華在屋里面照顧程止，程若鈺，程少商和樓垚，顧南衣坐在外面樓梯上，桑舜華安頓好就出來了。

程若鈺先反應(yīng)過來，跑過去詢問。

程若鈺“三叔父好些了嗎？”

樓垚接過桑舜華手里的盤子，桑舜華拉起程若鈺的手。

桑舜華“他還是自責(zé)，說若非自己一路上耽擱也不會讓老縣令一人面對強敵。”

程若鈺也是無奈，低下頭。

桑舜華“老縣令與你三叔父當(dāng)年一見如故，情同父子?！?/p>

桑舜華“你三叔父還一路念叨著要帶都城的吃食給老縣令嘗嘗鮮?！?/p>

桑舜華嘆氣，深知無能為力卻也沒有辦法再挽救。

桑舜華“誰知…竟是從此天人永隔?！?/p>

程少商“程老縣令已是花甲之年，為何還要自己出城犯險？”

程少商“讓守城的將士去不行嗎？”

程少商自幼在都城，也沒怎么了解過戰(zhàn)場情況，書也沒讀多少，對于這種家國情懷的道理就更是不明白了。

可程若鈺卻深知，在這種戰(zhàn)亂的年代，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守護好自己的國家，國家大于一切。

程少商“再說，他年紀(jì)已大，身體也不好，就算如此想來圣上也不會怪罪他?！?/p>

桑舜華“圣上不會怪，可驊縣的百姓就在城中，他們可都看著呢?！?/p>

桑舜華“若沒這份全家就義迎敵的志氣，又有何面目做一城父母官呢！”

程若鈺“三叔母說得對！”

程若鈺“阿姊！生逢亂世，有能者當(dāng)仁不讓。”

桑舜華“是?。枊?，當(dāng)初你阿父阿母這般義無反顧地前往孤城……”

話未說完，底下的人來報，得知程老縣令的孫女因被賊匪踹中了胸口傷勢嚴(yán)重，正在在醫(yī)館就醫(yī)，怕是撐不了太久了！

桑舜華“快去看看吧！”

程若鈺“好，那我們?nèi)ィ　?/p>

程若鈺拉著程少商想趕緊去見。

顧南衣“我們也去，等等我們！”

顧南衣扯著樓垚也一同前去。

四人來到醫(yī)館外，還未進(jìn)去就已聽到患者的慘叫聲，刺耳又凄慘。

進(jìn)到院子里面，這場面更是可怕，有在擔(dān)架上被抬的，有拄著拐杖一瘸一歪的……

屋子里的傷患躺滿一地，有短腿的，有傷頭的。

囡囡“大父，阿父，阿兄……”

程若鈺聞聲過去，揭開簾子，女孩口里喊著家人的名字，嘴里咳了血。

囡囡“你們……上戰(zhàn)場……不要丟下……囡囡?！?/p>

囡囡“不要丟下囡囡?！?/p>

看著眼前女孩的模樣，程若鈺心疼不已，她蹲下來為女孩掖了掖被角。

囡囡“你是……新來的醫(yī)士姐姐嗎？”

囡囡“可真好看！”

程若鈺搖搖頭，回答道。

程若鈺“新來的縣丞是我三叔父?！?/p>

程若鈺“阿姊是替他來看望你的，也替你的父兄來看望你。”

程若鈺“他們都很擔(dān)心你！”

囡囡“可是……我的父兄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p>

程若鈺本意是想要安慰囡囡，讓她有希望活下去，殊不知他們一家全戰(zhàn)死了。

旁邊的醫(yī)士開口。

“老縣令殉城的消息在破城之時賊匪就已經(jīng)昭告天下，瞞不住她的?！?/p>

顧南衣“一群畜生?！?/p>

程若鈺“囡囡乖！”

程若鈺“你父兄不是有意要丟下你的，你別怪他們?！?/p>

囡囡“囡囡不怪！”

囡囡“大父，阿父和阿兄他們都是為了救全城的百姓才會死的?！?/p>

囡囡“所有人都說他們是大英雄，可囡囡不想要大英雄，只想和他們說說話。”

程若鈺“囡囡之后可以跟阿姊說，阿姊聽你說?！?/p>

囡囡“從前囡囡生病時大父都會抱著我，阿父會給我講很多故事哄我……”

囡囡“還會把好吃的飴糖讓給我吃?！?/p>

囡囡“阿姊，可是我這次好疼好疼好疼……”

囡囡“他們卻不在了！”

程若鈺撫上囡囡額頭，幫她整理了頭發(fā)。

程若鈺“囡囡乖！不疼啊，之后就不疼了，驊縣的百姓和你一樣都很想念他們?！?/p>

看著囡囡程若鈺就像是看到了阿妙，仿佛阿妙還是在她身邊，她入了神，眼淚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下來。

囡囡“阿姊不哭，我給你吃飴糖好不好？”

囡囡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塊飴糖給程若鈺。

囡囡“這是阿兄臨走時悄悄塞給我的?！?/p>

囡囡“阿姊我舍不得吃，你吃！”

囡囡“吃了就不難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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