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頎爽醒過來,沒有說任何話,就默默的換好衣服,準(zhǔn)備走出去。
劉耀文想扶她,手剛碰上去,就被盧頎爽甩開。
一次次的堅持,一次次的拒絕。
劉耀文看盧頎爽的反應(yīng),怎么冷漠至此。
這又是怎么了?
還想跟上去,嚴(yán)浩翔拉住劉耀文的手,說:“劉少,讓她緩緩,我跟著就好?!?/p>
劉耀文看著盧頎爽遠(yuǎn)去的背影,莫名的憂傷。
“劉少,我們和夜少約好的時間快到了……”
“不行……”
酒店。
劉耀文和李飛推著輪椅從地下的停車場往外走,四周都安排了他們的人。
一進(jìn)門,劉耀文在門上敲了敲,過了三秒,里面?zhèn)鱽淼统谅曇?,說:“誰?”
“劉耀文?!?/p>
門開了,劉耀文推著輪椅走進(jìn)去,李飛跟在后面。
“夜天辰呢?”
劉耀文進(jìn)門并沒有看到人,房間里空蕩蕩的,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個魁梧兇臉的男人。
李飛一直盯著那個男人,過了一會說:“江流,是你吧?!?/p>
劉耀文并不認(rèn)識,他的注意力都在房間里面。
他的直覺告訴他,夜天辰在這里面。
“謝少,別來無恙。”
“哼,誰稀罕跟你有恙?!?/p>
李飛冷哼一聲,不理睬,看著四周的擺設(shè)。
“夜天辰呢?”劉耀文轉(zhuǎn)身問江流。
江流沒有回答,給劉耀文和李飛端了兩杯水,眼睛盯著輪椅上的人,帶著大口罩,歪著頭躺在輪椅上。
總覺得哪里不對。
“對不起,各位?!?/p>
夜天辰人未到聲先到。
劉耀文和李飛看向另外一邊,夜天辰穿著睡袍,手中拿著一杯香檳。
夜天辰看了一眼輪椅上的人,笑了一聲,說:“劉耀文,你這就沒有誠心了,帶了個充氣娃娃就想來唬我?”
劉耀文尷尬笑笑,拍拍輪椅上的玩偶,說:“我不放心,所以把人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你先給藥,讓我看到她完全好了,我自然會把人給你?!?/p>
玩套路,誰不會。
夜天辰干了香檳,哈哈大笑,對著后面的江流說:“江流,你聽聽,到底是誰在求誰啊,哈哈。劉耀文,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吧?!?/p>
劉耀文一笑,臉上沒有一絲的慌亂,喝了杯中的水,說:“自信,我向來自信?!?/p>
夜天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以手捂面,過了一會,大笑了出來,說:“啊,哈哈,劉耀文,你會為你的自信后悔的?!?/p>
夜天辰轉(zhuǎn)向醫(yī)院的方向,用手指著,說:“那里,我已經(jīng)讓人去了,劉耀文,我知道你的小九九,盧頎爽肯定還在那,對了,忘記告訴你,要是沒有找到頎爽,還有一顆大大的炸彈在等著。再過10分鐘,那里會變成絢麗的煙火晚會?!?/p>
夜天辰將手放在身子的兩邊,深深懶腰。
心情格外的美麗。
“你是瘋子。”劉耀文冷哼一聲,惡狠狠說道。
他們?nèi)叶际钳傋?,不可理喻?/p>
“瘋子比傻子好。”
夜天辰一步一步走到劉耀文的身邊,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到底誰是傻子,現(xiàn)在為時還過早?!?/p>
劉耀文偏頭看了他一眼,對他勾唇一笑。突然想到什么東西,對著李飛說:“你不是說那個冒牌貨,人呢?”
夜天辰看向江流,江流點頭,往另一邊走去,過了一會,就將冒牌貨拉了出來,雙手綁在身后,嘴上塞著布條,身上的衣服還是那天對峙那天的,頭發(fā)亂糟糟的披在肩上。
“Andrew,你真的太沒有紳士風(fēng)度了,在在歐洲躲了這么多年,你依舊還是這樣粗魯。這樣對美麗的小姐,對了,她是誰?”
李飛沒有走過去將人解開,只是站在一邊冷眼看著。
雖然心中有數(shù),無非是想他們親口承認(rèn)。
夜天辰聽到李飛的明知故問,呵呵兩聲笑,說:“她就是你們心中想的那位。就是盧頎爽二號,哈哈,”
夜天辰冷眼一掃袁伊雪,袁伊雪便乖乖的,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乖乖的站在一邊,求救的眼神看向劉耀文和李飛。
劉耀文至始至終都沒有轉(zhuǎn)頭過去。
李飛對著她嘲諷一笑。
求救?
呸!不值得,浪費子彈!
夜天辰轉(zhuǎn)向江流,問他,消息呢?
江流拿出手機,轉(zhuǎn)身走到另外一邊。
劉耀文和李飛相視一笑,劉耀文對著夜天辰的背影說:“別打了,盧頎爽不在那,搜了半天還是沒有人。”
夜天辰?jīng)]有轉(zhuǎn)過身子,一直朝著醫(yī)院的方向,劉耀文放開輪椅,跟著走到窗邊,手挽在胸前,笑說:“別看了,人沒有,你那煙花也不會爆?!?/p>
夜天辰察覺不對,看了時間已經(jīng)超過1分鐘,但還是沒有爆。
劉耀文做什么手腳?
夜天辰從腰間抽出一把槍對著劉耀文,眼睛直視劉耀文,厲聲說道:“頎爽在哪?”
李飛也從腰間拿出一把槍直接對著夜天辰,吼道:“把槍放下!”
夜天辰瞟了一眼李飛,不屑,依舊拿著槍指著劉耀文的腦袋。
江流從后面拿著槍指著劉耀文一手一把槍指著劉耀文和李飛。
“劉少,謝少,你們在玩我們?!苯鲬Y氣沖沖。
去醫(yī)院的那班人還沒有接近醫(yī)院就被截了,全犧牲。更別說找人,人毛都沒有見到。
“怎么回事?”夜天辰忙問道。
不要告訴他,兩件事,一件都沒有做好。
袁伊雪看到這樣的陣仗眼睛睜得大大的,都快要掉出來,挪著身子往外跑。
夜天辰咬牙切齒,將槍指向袁伊雪,在她的腿的周圍連打了兩槍,大聲喊道:“袁伊雪,你要是再敢動一步,下一秒你就去死?!?/p>
袁伊雪身子劇烈顫抖著,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子,眼里驚恐害怕的看著他們。
這些男人太恐怖了,她想活,她要趁亂跑走。
劉耀文的手依舊還是端著,沒有一絲的畏懼。
面對著氣急敗壞的夜天辰,劉耀文自信一笑,說:“我向來自信,我有自信的資本。”
夜天辰拿槍的手握的更緊,朝著劉耀文吼道:“你踏馬的告訴我,盧頎爽在哪!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竟然耍它,不會的,劉耀文是在玩心理戰(zhàn),他不能上他的當(dāng)。
“夜天辰你敢動手下一秒死的就是你,看誰的槍比較快!”
李飛將槍瞄準(zhǔn)夜天辰的腦袋,隨時準(zhǔn)備著。
江流不敢輕舉妄動,一手一邊。兩個眼珠子兩邊轉(zhuǎn)。
“你們別吵了,我在這?!?/p>
坐在輪椅上的玩偶突然發(fā)聲音動了起來。
盧頎爽摘掉身上的偽裝,露出一張白皙的略帶著病態(tài)的臉。
夜天辰和江流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納尼,搞什么東東?
他們在那邊找的人完好無損的坐在他們的面前,劉耀文竟然真的敢?guī)ПR頎爽過來。
又被擺了一道!
盧頎爽將身上的衣服全卸了,肚子上一圈的都是炸彈,手里拿著遙控器。
盧頎爽起身走向劉耀文,夜天辰不敢動,那肚子上一圈的炸藥他怎么不清楚,稍微一點火星,別說人了,整幢樓全倒。
“你怎么醒了?”夜天辰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藥沒有人可以研制出解藥。
除非……
夜天辰腦袋中無數(shù)的的可能,最后只剩下一種可能。
除非有內(nèi)鬼。
盧頎爽盯著夜天辰思索緊張的臉,一笑,說:“夜天辰,是你身后的江流救了我?,F(xiàn)在你是腹背受敵,死定了?!?/p>
夜天辰通紅的雙眼轉(zhuǎn)向江流,怒視他。
江流兩只手不知道怎么放,憤憤的看著盧頎爽,又看著夜天辰喊到:“夜少,不是我,是盧頎爽胡說。”
“我為什么要胡說,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我會救你的?!?/p>
盧頎爽看著江流滿頭大汗不斷的向下流,身子微微發(fā)抖,他面前站著的可是怒到極致的毒蛇,隨時可能一口咬上去,致人死亡。
他的氣場真的好強大,盧頎爽看著夜天辰的側(cè)身想。
所有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夜天辰一槍打破江流的頭,當(dāng)場斃命。
身子往后倒,死了還是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盧頎爽。
盧頎爽雙手握拳,她現(xiàn)在沒有什么可以畏懼的。
因為什么都沒有了。
轉(zhuǎn)身打槍的功夫,李飛便連發(fā)兩槍在夜天辰的胸口上。
夜天辰手中的槍落地,便被劉耀文踢到一邊,看著夜天辰靜靜倒下去。
“阿飛,你太沖動了。以后我們黑夜帝國的恩怨會更深,我們撤……”
劉耀文看夜天辰在面前倒下,搖搖頭。
這樣只會對盧頎爽更不利,人雖然可惡,但是夜家他們的勢力是現(xiàn)在他們所無法抗衡的。
“劉少,我……”
李飛實在控制不住,這是他的職業(yè)習(xí)慣,沒有一槍爆頭已經(jīng)很給夜天辰面子了,誰讓他欺負(fù)他的爹地媽咪,還有盧記。
“阿飛,謝謝你。”
盧頎爽將將身上的炸藥拆下交給李飛,對他一笑感謝,人默默的往門口走去。
袁伊雪早已被這場面嚇住,楞楞的看著他們。
盧頎爽一走過去,袁伊雪便擋在盧頎爽的面前,向她啊啊嗚嗚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
盧頎爽淡淡一笑,一手甩上袁伊雪的臉。
“這是你應(yīng)得的。騙人很有意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跑到我的父親面前做的那一通好戲。你可以欺負(fù)我,但是你不準(zhǔn)動我的家人?!?/p>
盧頎爽打臉的那只手緊緊握著,有些麻麻的,剛才她沒有仁慈。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打人。
而且是第二次!
她盧頎爽竟然會打人,放在一年以前,她絕對不會想到盧頎爽會變成今日的鬼樣子,活著也是行尸走肉。
劉耀文走過去抱著盧頎爽,輕聲說:“我們走?!?/p>
一眼也沒有施舍給袁伊雪。
李飛走到袁伊雪的身邊,一字一句說:“看清楚了,夜天辰是我殺的,跟劉少和盧記沒有關(guān)系,要算賬找我李飛?!?/p>
李飛走過去兩步,伸手在袁伊雪的肩膀上重重的敲了一下,袁伊雪下一秒倒在地上。
盧頎爽躲開劉耀文的懷抱,說:“劉少,我們就此別過吧,謝謝?!?/p>
盧頎爽回想劉耀文在病房中趴在她的身上,用只有他們聽得到的聲音說了計劃的全過程她配合演了全場戲,現(xiàn)在,夜天辰也死了,江流也死了,她的仇人都報了,還有何所求。
她活著的目標(biāo)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小東西,別走……不要走,我們……”
劉耀文的話沒有說完,盧頎爽扯開他的手,背對著他冷冷說:“我爸不希望我們在一起,若寧也不愿意我們在一起,別忘了若寧死前的最后那些話。你也是同意的。
劉少。我們在一起半年,發(fā)生了多少事。我除了落得一身傷,我還有什么,現(xiàn)在我什么都沒了。你的愛,我承受不起,放過我好嗎?”
盧頎爽眼睛一閉,兩行清淚流下,流在嘴邊,好苦好苦。
劉少,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再出事,你受傷我只會更恨自己。
一個不詳?shù)娜耍慌鋼碛袗邸?/p>
眼淚落在胸前的項鏈上,盧頎爽低頭,這項鏈?zhǔn)撬徒o她的求婚禮物。盧頎爽一把扯下,一瞬,項鏈在她的手中。
盧頎爽往后一拋,項鏈在劉耀文的面前落下,掉在腳下。
“小東西!”
劉耀文大喊,他怎么允許,他什么也沒了。
他只有她,難道還要棄他而去不成。
“別過來,再過來,我死給你看!”
劉耀文邁出的腳步再一次的停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盧頎爽走向遠(yuǎn)處嚴(yán)魏的車,消失在她的眼前。
“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
劉耀文站在遠(yuǎn)處,彎身撿起地上的項鏈緊緊握在手中。上面冰冰涼涼的還是她的淚水。
夜天辰,一切都是因為他。
劉耀文,你必須足夠強大,必須足夠可以和他們抗衡,否則你只會一直被動,只會讓小東西沒有安全感。
劉耀文看著手中的鏈子暗暗發(fā)誓。
小東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