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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片霧氣彌漫的密林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
那人身形高挑,穿著一身便于行動的深色勁裝,外罩一件半舊的風塵斗篷,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手中端著一柄造型精巧,弩箭已再次上弦的臂弩。
他步伐從容,仿佛閑庭信步,卻帶著一種無形的,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亡命徒們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一時不敢妄動。
那人走到一片相對開闊處,停下腳步。
然后,緩緩抬起了手,摘下了頭上的斗篷帽子。
一張清雋俊朗,卻帶著仆仆風塵之色的面容露了出來。
嘴角噙著一絲慣常的,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卻冰冷如霜,緩緩掃過那些亡命徒,最終落在被阿勒護在身后,狼狽不堪,血跡斑斑的宋望舒身上。
他的目光在她蒼白的面容和仍滲著血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那嘴角的弧度似乎微微下沉了幾分,眼底的冰霜之下,仿佛有極其細微的波瀾驟起又平復。
隨即,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清越,卻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仿佛在討論天氣般的殺意:
袁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諸位這般為難一位受傷的弱質(zhì)女流,未免……太不懂風情了?!?/p>
是袁慎!
林間的死寂,被那支洞穿咽喉的弩箭徹底打破。
亡命徒們驚駭?shù)乜粗檗Z然倒地,又看向那個突然出現(xiàn),一箭斃敵的不速之客。
他站在那里,姿態(tài)閑適,仿佛剛才不是奪人性命,只是信手折下了一枝花。
但那柄重新上弦,寒光閃閃的臂弩,和他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冰冷弧度,卻比任何猙獰的表情更令人膽寒。
宋望舒“袁……袁慎?”
宋望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在這荒山野嶺,在這她最絕望的時刻。
袁慎的目光掠過她蒼白失血的臉,掠過她手臂上草草包扎卻仍在滲血的傷口,最后落在那些如臨大敵的亡命徒身上,輕輕“嘖”了一聲:
袁慎“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p>
「土匪」:“你是什么人?!敢管爺爺們的閑事?!”
為首的亡命徒強作鎮(zhèn)定,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手中的刀卻微微顫抖。
袁慎仿佛沒聽見他的叫囂,只是慢條斯理地調(diào)整了一下臂弩的角度,聲音依舊帶著那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慵懶。
袁慎“我這個人,沒什么別的愛好,就是見不得美人受委屈,尤其還是……受了傷的?!?/p>
話音未落,弩箭再次疾射而出。
這一次,目標是那為首亡命徒的右眼。
快!準!狠!
那亡命徒甚至來不及反應,只發(fā)出一聲短促凄厲的慘嚎,便捂著眼睛仰面倒下,鮮血從他指縫間噴涌而出。
「土匪」:“大哥!”
其余亡命徒徹底慌了神,腿都被嚇軟了。
眼前這人談笑間連殺兩人,手段狠辣詭異,絕非他們能敵。
「土匪」:“撤!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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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