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速跑出包廂,一出包廂就被眼前的一幕幕震撼到了。
煙霧和滾滾濃煙彌漫在整個場館內(nèi),怪樹中心的頂上是魔力炸開殘留的光,還有數(shù)不清的火焰和爆炸的光在藤蔓處炸開。
飛濺的除了黑紅色的液體還有數(shù)不清的人用生命殺出來的血路。
許多騎著飛天掃帚的人里不只有球隊成員還有長者和前輩。
藤蔓幾乎都被炸開了花,樹干上也有大小不一的焦痕。
沈夏稚的視線快速掃過看臺每個關口站著的隊伍,是阿不福思他們。
掃視一圈,依舊沒有看見斯特諾。
“是阿布和埃非亞斯!”
“凱維斯,我們得下去!”
凱維斯還不會移形換影,但漂浮咒可以,再利用風速,很快就落到了阿不福思他們所在的位置。
“吱吱!”
“凱維斯你回來了!還好你沒事!”
阿不福思和凱維斯都有些驚喜,阿布上前一步將她抱著放回平地。
“阿布,先不說這些,現(xiàn)在出發(fā)幾隊了?”
“哥哥那邊的信號發(fā)出了三次,現(xiàn)在應該出發(fā)了三隊了。”
竟然已經(jīng)出發(fā)了三隊嗎?她還是太慢了。
“阿布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條藤蔓趁著他們松懈時從后面猛地甩過來,沈夏稚一把推開他和凱維斯自己卻被纏住甩了過去。
“吱吱!”
阿不福思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下意識想靠著蠻力去扯卻被沈夏稚拿出的匕首阻止了。
沈夏稚“別碰它!你們都不要輕易碰它!忘了阿爾說的話了嗎?”
被蕩在空中的感覺并不好受,但她不像其他人那么擔心,反正她身體內(nèi)又沒有魔力不怕被吸干。
至于記憶幻境,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次,根本不屑于再來一次,雪國的時候她經(jīng)歷的還少嗎。
這種被高高拋起又甩下地失重感非常糟糕,沈夏稚感覺到自己地胃在抗議,要是再這么蕩下去她肯定要先吐出來。
但是藤蔓捆的她太緊,手是捆在下面的,拿著的匕首只能慢慢割根本做不到一下子砍斷。
“吱吱你不要急,我現(xiàn)在就來救你!”
“小稚抓住我的手!”
“小稚看著我們,不要放棄!”
站在下面的人都快急死了,一方面要應對其他藤蔓的攻擊,一方面又得快速救下人。
漂浮著的凱維斯想要抓住沈夏稚的手,但又不能碰到藤蔓,整個人也是急得不行。
沈夏稚的左手手心里還攥著那枚紅寶石戒指,她咬了咬牙做了決定。
不能再繼續(xù)拖下去了,這么拖下去只會拖累他們。
“你們不要過來了,阿布?。P維斯!做你們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事情,還有這么多人等著你們?nèi)ゾ龋麄兌枷牖钪?!?/p>
“那你呢?你就不想活了嗎?!”
“我現(xiàn)在想做的事情就是救你!”
阿不福思冷著一張臉,但通紅的眼尾暴露了他蓄滿淚珠的崩潰,要不是因為他的疏忽,沈夏稚就不是被藤蔓纏上的那一個了。
而且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妹妹,他的親人,這個賽場內(nèi)他唯二最親的人,讓他放棄救她,他怎么做得到啊。
“吱吱,你別這樣,哥哥不想你死……”
“求你了,別這么狠心?!?/p>
阿不福思頭一次覺得母親教的善良不是一件好事,太過善良的小孩是要吃虧的。
“小稚!你看著我們,別睡!”
就在其他人沉浸于無果時,凱維斯最先察覺了沈夏稚沉默下去的狀態(tài),她的眼睛半睜著好似馬上就要閉上。
沈夏稚能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也能感知到他們在哭,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回應,身體漸漸僵硬,她只能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攥緊了兩只手握著的東西。
“稚稚!不!”
“小稚回來!”
這是阿不福思第一次完全正確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只可惜她沒機會聽到了。
藤蔓猛地抽離,帶著她從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后穩(wěn)穩(wěn)地收回落在了樹中心掛著。
阿不福思嘶吼地看向她被拖走的方向,要不是埃非亞斯死死地抱住了他,人早就一起過去了。
沈夏稚他沒護好,要是阿不福思再搭上了,他還有臉見阿不思嗎?
而凱維斯呢?他也想追過去,幸虧被一顆暴走的鬼飛球打落了。
捂著胸口的盾牌發(fā)愣的時候仿佛還沒有緩過來。
跌坐在臺階上的腿被劃傷了,但眼神卻是空洞的,前一刻鐘還在逗她的少年此刻徹底茫然了,他看清了當時沈夏稚推開他和阿不福思的手,但就差那么一步。
就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抓住她了。
完全消化不了這個突然的噩耗。
不是好不容易才見面嗎?為什么又……
“凱維斯!躲開!”
新的藤蔓卷土重來,凱維斯一抬眼就正對上那條藤蔓的鋸齒邊。
!
這一次沒有了沈夏稚,又有誰替他們擋下這一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