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悲哭道,“哎呀,不是不救,實是不能!那個凌不疑,他就是個鐵面閻王,若非孩兒剛剛立下戰(zhàn)功返回都城,前幾日就連我都敢一起逮了,我哪敢再去求他呀!”
程老太都被他說生氣了,說來說去就是不去就是了。
“哎呀你這黑心的豎子,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舅父去死嗎?”
董家舅母迎合道,“是??!”
見他不回答,氣的爬起來,威脅道,“好,我現(xiàn)在就要去御前告你的狀,說你忤逆,我聽說了,當(dāng)今圣上最崇尚孝道,官員被告忤逆,輕則罰錢挨杖,重則罷官免職。我看你怕也不怕?!?/p>
蕭元漪站不住了,說道,“君姑,你可知道忤逆可是大罪,挨杖免職事小,若充軍殺頭,君姑又當(dāng)如何?”
這可嚇到程老太了,這可是她的寶貝兒子,為了救弟弟死兒子,她可不做。
“還殺頭?沒人說呀!”
兒女不孝可以去官衙告忤逆,輕則罰錢挨杖,重則罷官免職——這個餿主意還是葛氏貢獻(xiàn)的,這些年程母常用來拿捏兒子兒媳,效果甚佳。
看向葛氏她們,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也都不知道。
嚇得她的腿當(dāng)場就軟了。
程始不依不饒,很官腔的表示為難的說道,“阿母只管去告好了,若因不肯聽母命去打點,為舅父脫罪,此等不孝行徑,就是告到圣上跟前,我也是不怕的?!?/p>
程母一個鄉(xiāng)村婦人如何知道這許多,只知道‘不聽話’就是‘不孝’,‘不孝’就可以告,還一告一個準(zhǔn);現(xiàn)在聽來比‘孝順’更大的還有國家。
程老太見怎么也說過他,沒了辦法,只能嚎啕大哭,同時倒在地上,如野豬肉般亂滾一氣,“如今你當(dāng)了官了,你拿國事來壓我了,我從今天開始我不吃不喝。”
蕭元漪無奈嘆息,剛好看到蓮房守在門口。
發(fā)現(xiàn)她只是在守著,也沒干什么,也就沒在理會。
果然知母莫若子,程始充分拿捏了程老太的七寸,令她一心所謀不得逞,鬧劇草草收場。
璇璇只能說,她還是見識太淺薄,對自家孩子,撞墻跳井告御狀,是一樣也沒含糊。
少商聽得真是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心里激動的很,可恨不得跑出去看。
可惜這里有一個可以壓制她的人在這盯著呢!無奈之下,也只能聽聽書了,好歹璇璇說的聲音跌宕起伏的,引的她聽著就想繼續(xù)聽下去。
“聽到?jīng)]有,你阿父阿母都很有招,你可別賣弄你那點小心思了?!?/p>
“知道了?!?/p>
女兄啊,不是我非要賣弄,而是他們不幫我,你又不能出面幫我,我也只能自己做了。
已經(jīng)派符登送了東西給凌不疑了,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吧!
……
自從董舅爺入獄之后,在牢中整日聽著旁邊不絕于耳的慘叫,宛如驚弓之鳥,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經(jīng)不得嚇的董家舅父根本堅持不住。
原來是凌不疑一眼就看出了這位不是有骨氣的那種,審問之前,就特意讓梁邵啟帶董家舅爺一路經(jīng)過各個刑室,里頭鬼哭狼嚎,各種刮骨剔肉鞭打之酷刑一一入目,董舅父腿都軟了,險些走不出來。
最后都是梁邵啟提著把人提到凌不疑所在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