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仆似乎因為公主的喚而大驚失色,急忙跪下道:“回公主殿下的話,我們家四娘子已經(jīng)被老夫人送至鄉(xiāng)下去了,這幾年暫且都不會回到程府。”
什么?
嫋嫋已經(jīng)被送到鄉(xiāng)下了?
原著的劇情是從嫋嫋被接回家才開始描寫的,而自己也只能靠著劇情才能推敲出個大概,卻不曉這個葛氏心黑至此,竟然如此早的就將嫋嫋一個弱女子送至無人照管的鄉(xiāng)下!
現(xiàn)如今嫋嫋不在京城之中,凌不凝再過幾日便要出征西北。
這兩人都見不到面,自己這條小命也要危在旦夕了!
既然如此...她咬了咬唇,只得用上了這個辦法。
只見五公主趙穆清的臉色一轉(zhuǎn),全然不見前面一盛氣凌人的模樣。隨后,她那雙靈動的眼睛便開始蓄上了淚水,眼圈的周圍像是小兔子一般的,晶瑩的淚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她稍稍眨眼,就看見若珍珠一般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在白皙的玉頰上面留下了一行淺淺的淚痕。
“十一郎!”她叫住了已經(jīng)上馬想要掉轉(zhuǎn)馬身的凌不疑。
“五公主所為何事?在下...”還有要務在身。
凌不疑轉(zhuǎn)身望去,后面的話已經(jīng)堵在了喉嚨里,讓他怎么也不忍說出。只見走到他身前的趙穆清的淚珠滾落,就像是一只瑟瑟發(fā)抖的小動物一般的惹人憐愛。讓他怎么忍心拒絕這樣可愛的妙人。
“十一郎,我想要去尋那伴我的好友,但是如今她已經(jīng)被程家大母送往鄉(xiāng)下,我出宮次數(shù)不多,難得母妃這次放我出宮同我那好友好好敘上一番,順帶感謝她上次救我的情誼。”她哭哭啼啼的,卻讓向來討厭這般作態(tài)的凌不疑聽了下去。
“所以呢?”凌不疑開口問。
“我更不熟皇都外的路徑,若是十一郎能帶路讓我見一見嫋嫋,我感激不盡!”說著,她持起衣袖擦拭了一番臉上的淚水。
凌不疑遲疑了一會兒。
他身下的那匹赤焰馬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猶疑,變得焦躁不安起來,它長腿高高地抬起了它的前腿,再重重地落在地上,掀起了一道沉煙,嚇得一眾程家奴都后退一步。
這馬匹原是西域進獻的野馬。
是在凌不疑生辰時被文帝賞賜給他做的賀禮。
起初,這匹馬兩個訓練有素的將士都拉扯不住,最后還是凌不疑親自到了馬廄上,只是拍了拍這匹烈馬的馬頭,與它對視了一眼,這匹烈駒便開始靜了下來,比起主人與戰(zhàn)馬的關系,他們更像是兩個相似的靈魂碰撞到了一起。
而趙穆清,面對那道滾滾的煙塵,瘦弱的背影有如山岳,屹然不動。
凌不疑有些吃驚。
他看得清楚,若不是前面他拉了一下赤焰的韁繩,它這一腳怕是要踏在趙穆清臉上了!
心里更多了一份對小公主的敬佩。若是平常的嬌養(yǎng)在家的女公子,一定早就被這陣仗嚇得花容失色了,哪有趙穆清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之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