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來呀。”
“你不是想學(xué)七情六欲么?”
床榻上,白色的身影輕輕側(cè)躺,手握著一把白色的團(tuán)扇輕輕扇著風(fēng),一襲白色紗衣拖在地上。
馬嘉祺看向門外的身影,笑道。
青影一閃,宋亞軒便側(cè)做在床邊,半個身子都趴在馬嘉祺的腿上,輕笑著:“哥哥…若是早知你什么都知曉,我就不和她玩了…”
隨即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手撐著床榻攀在馬嘉祺的身上:“怎么樣?我學(xué)你學(xué)得像不像啊~”
馬嘉祺:“像啊!簡直與我一模一樣~”
馬嘉祺笑著戳了戳宋亞軒的額頭。
隨機(jī)隨即又將臉上的笑意收斂,數(shù)落著:“可你道行未夠,是很容易亂的!”
宋亞軒輕哼一聲撇了撇嘴,抬起手臂細(xì)細(xì)打量著手腕上的蛇形護(hù)腕:“道行不夠…你說做人要講感情的,我就學(xué)感情~”
“可這么多日,什么感覺也沒有!”宋亞軒不滿的扭了扭身子,看向馬嘉祺。
馬嘉祺輕笑,挑起宋亞軒的下顎:“情,是要從一而終的,你若想學(xué)就學(xué)別人?!?/p>
宋亞軒也跟著笑,拉住馬嘉祺的手臂竄到后者的背后,環(huán)住馬嘉祺的腰:“要學(xué)…自然便是學(xué)你了~”
馬嘉祺搖了搖頭,無奈笑著:“你我是妖,只有人才是會有感情的~”
馬嘉祺話未說完,宋亞軒便急著說道:“那我就選許仙啦~你和我說,她是個潔身自愛的姑娘呀~”
馬嘉祺蹙眉,道:“除了她?!?/p>
見馬嘉祺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宋亞軒這才轉(zhuǎn)過身去,自顧自道:“法海不行…許仙也不行?!?/p>
“為何你總是阻攔我?”
“總之就是不可以?!瘪R嘉祺道。
宋亞軒哼了一聲,扭身翻下了床匍匐在木地板上,道:“你總說我沒定力,他們也未必呀~”
宋亞軒突然笑了笑,看向馬嘉祺眼中閃過一道青光。
“你說法海是得道高僧,但比定力卻輸給了我,泄了滿池子的石楠花液~”
“而你的寶貝許仙,也被我迷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在我的掌心中無法自拔~”宋亞軒媚笑著,道。
馬嘉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纏繞著胸前的一縷長發(fā),半晌后才道:“迷惑許仙,無非魅術(shù)罷了?!?/p>
宋亞軒輕笑一聲,竹綠色衣袍下修長的雙腿變成了一條粗長的蛇尾,五指之間長出鋒利的利爪,那張俊美的面龐也長出凸起的蛇鱗。
宋亞軒扭動著蛇尾來到馬嘉祺的面前,挑釁道:“你馬嘉祺花了半月時間才做到的事,我宋亞軒不過半月便做成了~”
“如今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宋亞軒的嘲諷讓馬嘉祺不悅的皺了皺眉,雙眸一閃將宋亞軒彈開:“那你就滾,滾的越遠(yuǎn)越好?!?/p>
跌倒在地的宋亞軒翻滾幾圈,抬眸看向馬嘉祺,眼中有些錯愕和慌亂…
但很快的,眼中的神色便從委屈化作了憤怒:“馬嘉祺,難道我真的不如她許仙嗎?”
“…她有情,你沒有?!?/p>
馬嘉祺別過頭,不再看宋亞軒。
“情?你說…我沒有情?”宋亞軒質(zhì)問道,聲音都在發(fā)著顫。
馬嘉祺:“對,你沒有?!?/p>
宋亞軒冷笑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一秒便俯身朝著床榻上的馬嘉祺揮舞著利爪而去。
寒光一閃,床榻瞬間塌陷,馬嘉祺縱身一躍來到宋亞軒的身后,抬手一掌將宋亞軒打翻在地上。
馬嘉祺凝眉,語氣冰涼:“早知你如此妖性難移我便不會帶你下山,更不會有這諸多麻煩?!?/p>
“是你將法海引來的,宋亞軒,你何時才能成熟一點(diǎn)?為我做做考慮!”
“所以我才不要你與她成親!”
宋亞軒憤然道,扭身一轉(zhuǎn)化作一條巨大的青蛇,蛇身瞬間便將馬嘉祺的腰肢纏繞,雙雙墜入荷花池中…
荷花池中,一條粗長的白蛇滑過,下一秒荷花池立馬接二連三的炸起水花,宋亞軒狼狽的從荷花池中飛出,重重摔落在地面。
白蛇從荷花池中爬出,慢慢化作馬嘉祺的身影:“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p>
宋亞軒緊緊握著拳,呡唇道:“你總是說人間處處有情…可你為什么…為什么就是看不見我的情?”
“回答我…為什么!”
宋亞軒雙手奮力拍打著木地板,身上的水漬盡數(shù)滴落在木板上。
馬嘉祺眼眶濕潤,鼻尖一酸,顫抖著聲音道:“因?yàn)楦绺纭呀?jīng)離不開這里了?!?/p>
察覺到了馬嘉祺的異樣,宋亞軒也跌跌撞撞的跑到馬嘉祺的面前,看著那晶瑩的淚滴順著臉頰落下…
宋亞軒疑惑,伸出食指將眼淚接下,道:“…這是什么?”
“你看…你連眼淚都不知道?!瘪R嘉祺笑了笑,慢慢扶著宋亞軒跪坐在地:“許仙有了我的骨肉…我不能離開她了?!?/p>
“阿宋,你終于可以飛出我的手掌心了…”馬嘉祺依依不舍的撫摸著宋亞軒臉部的輪廓,含淚道。
“不!我不走!”宋亞軒搖頭道:“眼淚這種東西,你有我也可以有!”
宋亞軒拼命的擰巴著眼想要擠出幾滴眼淚,馬嘉祺見后笑了笑,無奈道:“你說的沒錯…做蛇,挺好的。”
“回紫竹林,別來見我了…”
“在我還是蛇的時候,你叫我做人…現(xiàn)在我是人了,你卻說做蛇好?”宋亞軒質(zhì)問道:“馬嘉祺…你好自私…”
“你好自私??!”
宋亞軒推開馬嘉祺,頭也不回的跑出門外,看見那把油紙傘,二話不說便撿了起來將其撕個粉碎,痛苦的吶喊著…
聽著宋亞軒的吶喊,馬嘉祺再也忍不住,趴在圓桌上哭了出來…
“相公…你這是?”
許久后,許仙推門而入,看見滿地的狼藉有些被嚇到,于是便看向馬嘉祺質(zhì)問道。
馬嘉祺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一夜未歸…原來你是去了金山寺。”
許仙一顫,故作詫異道:“相公你在說什么?。俊?/p>
見許仙仍然裝傻,馬嘉祺起身便將許仙的肩膀抓住,抵在木樁上:“你還要騙我!”
許仙以為是自己和宋亞軒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于是匆忙解釋道:“不是啊!是亞軒他…”
“你住口!”
馬嘉祺將許仙扔在地上,冷冷道:“你如何同我弟弟相比?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阿宋不是人,他不知道什么是感情,難道你也不知嗎!你這不是在害他嗎?!”
將馬嘉祺發(fā)怒,許仙連忙便起身朝著門外跑去,馬嘉祺冷哼一聲,蛇尾頃刻間將后者纏住。
“你以為法海救的了你嗎?”
“明日便是五月初五,我與法海免不了一戰(zhàn),至于你…”馬嘉祺冷然道,收緊蛇尾。
“你…你不可以殺我!我…我懷了你的骨肉!”許仙驚恐著道。
馬嘉祺挑眉,冷笑:“就憑你?簡直是癡人說夢!”
“你以為你找到法海便可以難逃一死了嗎?法海法力高深,沾染人間塵氣后我的法力衰弱已經(jīng)不是他的對手了…”
說到這馬嘉祺的眼中閃過一絲的不甘,但隨即便消失,笑道:“但不要緊,宋亞軒已經(jīng)被我趕走了?!?/p>
“如果阿宋不走,一定會沒命的,我不能讓我的珍寶因?yàn)槲业挠扌卸装状钌闲悦?!”馬嘉祺道。
“現(xiàn)在,你知道了一切…”
“可以了無遺憾的去死了。”
半晌后馬嘉祺將沾染鮮血的劍扔進(jìn)池中,跪坐在許仙尸體的旁邊,身子還有些發(fā)顫…
“哥哥…”
一聲明顯的哭腔傳來,馬嘉祺瞪大了眼回過頭,只見原本應(yīng)該離去的宋亞軒不知何時站在了屏風(fēng)后…
馬嘉祺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道:“好不容易把你趕走…你為什么要回來?”
宋亞軒跌跌撞撞的走到馬嘉祺身邊坐下,與方才不同的是,眼中已經(jīng)有了晶瑩的淚花…
“我終于知道了…”
“原來眼淚,是在心痛的時候才會流出來的…”宋亞軒緊緊抱著馬嘉祺,道。
“我是不會走的…”
“哪怕是死,我也要與你一起?!?/p>
宋亞軒堅定的說道,馬嘉祺無奈的笑了笑,也抱住了宋亞軒,兩人的身體就這樣相互的磨蹭著…
“阿宋,這下…”
“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折依生日快樂 我的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