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讓謎亞星冷靜下來的這段時間里，烏克娜娜忍不住重新翻閱起了重生秘法的前半部分。她細(xì)細(xì)研讀著紙頁上的每一個字，企圖從那密密麻麻的說明中拼湊出，施下魔法時的那個自己當(dāng)初究竟是處于怎樣的一個境地。

正當(dāng)她思考的時候，謎亞星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不直接問我嗎？”

烏克娜娜望向他，輕輕搖了搖頭。

“那對你來說一定是一段很不想再想起的過去吧？既然都是些痛苦的事情，那就不要再去回憶了，” 頓了頓，又垂下眼，“對不起，我以前還那樣逼問你……我總以為就算有天大的苦衷也不至于這樣嚴(yán)防死守地隱瞞，可沒想到你一直承受的是這么沉重的事情?！?/p>

她的每一次望向他的失望眼神，會不會都變成了刺向他的一把利刃？是的吧？畢竟信任之人的誤解造成的傷痕比其他任何人刻下的還要重。想而一到這里，烏克娜娜更覺得心臟被扯痛了幾分，忍不住捏緊了五指。

然而謎亞星很快反駁了她，或者該說是安慰。

“不，換做是我，我也會是和你一樣的心情，甚至表現(xiàn)得比你還要糟糕。”

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那個被艾瑞克和烏克娜娜一起排除在暗黑基因真相外的自己，眸光一時黯淡了下來，低低道。

“我終于懂那時你的感受了……這或許也算是因果循環(huán)的一種吧?！?/p>

“那時的我，是什么樣子呢？”烏克娜娜輕聲問，“和現(xiàn)在的我一樣嗎？”

謎亞星抬眸望向她，“一樣，但也有很多不同。雖然是也外冷內(nèi)熱的類型，卻比現(xiàn)在給人的感覺還要再多一些鋒芒。并且，更加孤僻一點，更加高傲一點，更加沖動一點。會冷冷淡淡不茍言笑，也會溫暖親切地去幫助別人?！?/p>

而最大的不同，便是那個你的身邊，從來就沒有過我的位置。

謎亞星將這一句隱了過去，仰頭靠著書柜一點一點如數(shù)家珍般，把曾經(jīng)一直藏在心里的、有關(guān)于過去烏克娜娜的所有印象緩慢地講給她聽。沒有說出具體的事例，只把他眼里的她用言語全部表達(dá)了出來。

烏克娜娜安靜地聽著謎亞星的敘述，低垂的目光緩緩失了焦距，在他的話音落下之時，輕輕開了口。

“那么……你真正喜歡的，究竟是哪一個我呢？”這話語輕得如夢中的囈語，沒能讓謎亞星聽清。

他于是偏過頭望向她：“你說了什么嗎？”

烏克娜娜驟然回過神，微微彎了唇角答一句“沒什么?！?/p>

謎亞星點了點頭，猶豫幾秒之后，忍不住問：“那……你真的不生我氣了嗎？我們回到以前那樣？”

“不生你氣了，”烏克娜娜答，“但爺爺?shù)氖拢辽佻F(xiàn)在我還是沒辦法釋懷?！?/p>

“為什么？”謎亞星怕她還是有所誤會，于是解釋道，“其實校長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是重生者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救大家——”

“包括隱瞞身份這件事嗎？”烏克娜娜忽地打斷了他。

謎亞星一愣。

烏克娜娜望了過來，眸光十分平靜。

“爺爺在你重生之前就已經(jīng)是萌學(xué)園的校長了，不是嗎？所以他的隱瞞和你的計劃根本就毫無關(guān)系，而是打從一開始就別有目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