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凜微微搖頭,他的臉色蒼白了些許,讓他這張有兩分稚氣的臉添了幾分脆弱感,好看的驚心動魄。
觴闕又滿含擔(dān)憂問道:“殿下,你沒事吧?你何苦為救屬下如此,我的責(zé)任就是保護(hù)尊上和你,如今…如今…殿下,你不該這樣的,屬下不值得?!?/p>
這副模樣大有一句他說有事就要請罪的意思,青凜看著觴闕因哭唧唧而紅了眼眶,現(xiàn)在大有一副接著哭的模樣。
靜了片刻,他確實(shí)沒有費(fèi)什么力,是以,頗為無情的開口。
“我無礙,救你是舉手之勞,將兄長扶到屋里去吧?!?/p>
“屬下這就去辦?!?/p>
觴闕感動的一塌糊涂的看著蹲在地上的青凜,默默地拉住把東方青蒼的胳膊攬著他的肩將其扶了起來,扭頭看了一眼庭院那邊的三間房間,拿不定哪一間是東方青蒼住的,小聲問已經(jīng)坐在鵝頸椅上的青凜,“殿下,把尊上放哪一間?”
“右邊?!鼻鄤C隨意說了一間,觴闕聽話的扶著東方青蒼往右邊的房間而去。
腳步聲漸遠(yuǎn),青凜抬起眼簾靜靜地凝視著東方青蒼的背影,濃睫遮掩的眼眸恍若濃墨一般,深邃的沒有任何情緒。
剛才幫東方青蒼拔除息蘭圣印的時(shí)候,有那么一瞬間,東方青蒼的元神流露出一種極其危險(xiǎn)的氣勢,洶涌磅礴的噬血暴戾,宛如無間煉獄天地皆暗,仿佛就是黑暗的化身。
然而,他對此卻有一絲詭異的熟悉感,仿佛他和東方青蒼待在一起的時(shí)間很漫長,漫長到他習(xí)慣這種氣勢威壓。
這一瞬間的氣勢消失的極快,仿佛是他的錯(cuò)覺。
青凜收回看著東方青蒼的目光,眨了眨眼落在盛開的梅花。
觴闕扶著東方青蒼進(jìn)了房間,粗略掃了一眼屋子里的擺設(shè),不由微微皺眉,對屋里的擺件心中不是很滿意,還是小心的將東方青蒼扶到挨著墻的大床上,為他扯過疊在床里頭的被子蓋上。
觴闕懷著疑惑不解出了房間,看著涼亭里在賞花的青凜,抿了抿唇行至他身旁,單膝跪地、恭謹(jǐn)?shù)氐拖骂^顱。
“殿下,尊上為何會如此模樣,是,因?yàn)橄⑻m圣印嗎…?”
對于觴闕的這個(gè)問題,青凜想了一下,用手撫平衣袖上的褶皺,漫不經(jīng)心地如實(shí)回答,“有一半?!?/p>
“一半…?”
觴闕顯然弄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聲音透露著疑惑。
青凜輕飄飄的補(bǔ)充道:“嘴角溢血是因?yàn)橄⑻m圣印,暈了,是因?yàn)槲遗??!?/p>
這件事沒什么好隱瞞的,不管東方青蒼醒了后,是埋怨自己打著為他好的理由捏暈他,還是心生感激。
他都不后悔。
“那殿下,尊上何時(shí)才能醒?”
就在青凜微微走神的時(shí)候,觴闕的發(fā)問打斷了他的思緒。
青凜對觴闕如此信任的態(tài)度并不怎么意外,觴闕一直以來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慈愛?真是奇怪的情緒。
“估計(jì)一兩天?!?/p>
觴闕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問青凜為什么要把東方青蒼打暈,只說,“那屬下去守著尊上了。”說罷 ,見青凜“嗯。”了一聲,他就離開涼亭來房間里,寸步不離的在門口守著東方青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