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里,說書先生言猶未盡,只曖昧的沖圍著他的看客們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語中。
“這孟瑤竟然敢為他母親修建祠堂,他怎么…怎么敢如此有辱斯文?”一手持佩劍的白衫云紋青年男子皺著眉頭說道,一臉的鄙夷。
人群中突然有人反駁道:“有什么不敢和有辱斯文的,孩子出息了孝順母親有什么不對嗎?難道就因?yàn)槟赣H身份不好就要拋棄父母嗎?不認(rèn)才是不對的吧?!?/p>
青年男子聞聲望去,在人群里找到那個說話的男人,那男人皮膚黝黑,是那種常年勞作的黑。
青年男子心想:“這只是一個無知的村民,不懂何為斯文?!?/p>
便開口道:“孟瑤如此行徑,難等大雅之堂,若我是他,定然做不出如此不雅之事。”
這個茶肆,說是茶肆其實(shí)就是蘭陵城外的大路上的一個茶攤,文雅的掛了一個茶肆的牌子。
來這里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附近大大小小村子里的普通村民,正值冬季地里也沒活,就喜歡跑這里花個一文錢,喝著茶,聽著是說書先生也是攤主的中年人胡扯。
是以,青年男子這話一出口,村民們看他的目光就像看怪物似的,開始低頭接耳,對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
“我的天,這人不就是白眼狼嗎?給養(yǎng)大自己的娘修個祠堂在他眼里居然是不要臉的事!”
“可不就是嗎,那誰經(jīng)常說一句文縐縐的話,叫啥,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窮,這人連…嗯…都不如。”
“………”
“………”
這些小聲的話灌入青年男子耳里,他緊握著劍看著這些幾乎是全部在指責(zé)他的人,心里閃過迷茫,這為何和師長朋友說的完全不同。
沒人管這個青年帶著迷茫的眼神,對于他的離開亦只是談?wù)搩删?,他們在訴說著他們世界里的柴米油鹽,地里莊稼。
諸如此類的言語在天下各處上演,這當(dāng)然不是這些民眾突然開了竅。
是孟瑤修祠堂之后被仙門百家各種批判侮辱,青凜給他支了一個解法。
用孝道來反擊仙門百家的批判,世家門派子弟講究風(fēng)雅,民眾百姓只知道養(yǎng)大你的母親不能不認(rèn)。
是以,孟瑤在世家門派里和普通民眾的口碑完全不同。
此時,蒼蒼莽莽的天幕暗沉,飛來烏鴉二三,蘭陵漸漸的下起了小雪,呼嘯的寒風(fēng)裹挾著雪花飄飄灑灑不知落于何處,被風(fēng)吹著覆上紅梅倒是一個好歸途。
近乎百年滿樹盛開的紅梅樹上被覆蓋上點(diǎn)點(diǎn)雪白,紅梅覆雪。
“堂哥,下雪了?!泵寄壳逖诺慕鹱榆幒徒鹱榆巸扇肆⒂谖蓍苤?,他靜靜地凝視著院中的紅梅樹,眸中劃過哀思:“你說,下雪了,阿凜孤身在外會知道給自己添衣嗎。”
金子勛愁容滿面的深嘆一口氣,拍了拍金子軒的肩膀,安慰道:“別想那么多,阿凜的腦子比你我加起來都好用,他會照顧好自己的,前兩天不是來信了嗎,他說他一切都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