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閉著眼打起精神來拿過荷包摸出法器,注入靈力,一行字漂浮在虛空之中————金子凜已經(jīng)回到蘭陵金鱗臺。
漫不經(jīng)心的睜開眼一瞧,朦朧的睡意瞬間全無,心臟猛然一跳,魏無羨直勾勾的盯著這一行字,漸漸的生了一種近乎酸澀的感覺。
他等待這個消息已經(jīng)等了太久太久,等得已經(jīng)從少年變成了青年,已經(jīng)褪去了曾經(jīng)的稚氣和天真。
等得他已經(jīng)看透人間的疾苦,已經(jīng)再也不是那個肆意張揚的世家公子。
這些年來,纏繞在血液與骨骼間的思念以及心臟那處若有若無的恐懼,使得魏無羨的變的沉默冷歷了不少。
是的,自從知道少年不見蹤跡之后,他心里有恐懼,他怕少年獨自一人會受到傷害,怕他窮極一生都找不到他,怕金鱗臺的一別是死別…
如今,恐懼驟散,俊美的容顏上散發(fā)著真切的笑意,光彩奪目。
“阿凜…以后,別再走了。”
說罷,魏無羨翻身下床收拾行李,麻溜的御劍朝蘭陵方向而去,穿梭在云間月下,翻山越嶺,衣袂飄飄。
………
三天后,辰時剛至,黎明破曉。
青凜一出房門顧六就迎上前來低聲稟告:“公子,昨夜岐山孟氏的宗主進了金鱗臺,云夢江氏的魏公子在孟宗主之后也來了金鱗臺?!?/p>
昨夜孟瑤來到金麟臺聲勢不小,還帶著不少紅木箱,還帶著不少紅木箱,他前腳進了金鱗,魏無羨后腳就到,兩個倒是沒直面碰上。
青凜對于這個消息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曉,輕揮了揮手,顧六知趣的邁著輕盈的步伐帶著侍從們?nèi)ナ帐胺块g。
青凜理了理自己微亂的袖口朝金夫人的住處而去。
對于孟瑤和魏無羨的到來半點不詫異,這些年來岐山的情報發(fā)展的可以,他知道除了他家人一直在找他以外。
魏無羨,孟瑤,藍忘機,聶懷桑在四處打探他的下落,甚至不惜發(fā)動家族的勢力四處尋找。
青凜對于情愛之事避而遠之不甚了解,不代表他蠢,他和這四個人沒仇怨,還能如此鍥而不舍的找他,沒有仇怨就應(yīng)該是情愛。
現(xiàn)下已經(jīng)來了兩個,現(xiàn)下來的這兩個倒是湊齊了。
想著這些,青凜剛踏出院門口,抬眼望去一襲玄衣的青年闖入他的眼里,身姿修長的青年拿著劍慵懶地倚靠在海棠樹下,臉上帶有倦怠的闔著雙眼,紅似血的海棠花盛開著簇擁著他,絢麗如花。
這青年是———魏無羨。
魏無羨卻好似有察覺一般驟然抬頭,他們的目光在朝陽里的碰撞,見日思夜想的少年迎著光芒駐足在門口看他,好似和晨曦一樣,光芒萬丈卻又清冷至極。
冰肌玉骨,眉間朱砂,絕世風(fēng)華。
哪怕歲月悄然流逝,他依然記得他的模樣,從未忘卻,刻骨銘心。
魏無羨忽然笑了,頓時,俊美的面容具有攻擊性,他唇邊含笑著說:“阿凜,一別經(jīng)年,你可安好?”萬語千言最終只匯聚成這一句淡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