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凜淡淡的“嗯。”了一聲,神色平靜,似沒想到他和暗河還未正式結(jié)盟,暗河便將消息無償告知。
蘇暮雨微微頷首:“蘇某先行告辭?!?/p>
“再會(huì)?!?/p>
青凜淡淡道,看著蘇暮雨快速離開的背影,他對于是白王來雪月城沒什么意外,現(xiàn)在朝廷江湖白王赤王兩黨相爭的激烈,不是白王就是赤王,不論是誰接到蕭瑟這個(gè)“燙手的山芋”都必須把人活著帶回去。
一方要?dú)?,一方要保,?zhí)棋之人已經(jīng)將棋局?jǐn)[好,端看蕭瑟如何選擇。
若蕭瑟和蕭崇回天啟,那么白王赤王鷸蚌相爭兩敗俱傷,蕭瑟坐擁漁翁之利,誰讓他父親,明德帝唯一偏愛的兒子只有蕭瑟。
人心人性,難測的很。
青凜踩這月色慢悠悠地朝雪月城走去,至于蕭瑟如何抉擇,他懶得去猜,回去也好,不回去也罷。
與此同時(shí),蕭瑟也從姬若風(fēng)口中得知蕭崇即將到達(dá)雪月城之事。
…………
天際未明,卯時(shí) 二刻。
雪月閣風(fēng)雅的二層小樓被人用毫不掩飾的腳步聲踏在樓梯上,蕭瑟不緊不慢的朝青凜的臥房走去,行至門前輕飄飄的把門推開。
對于擾人清夢的蕭瑟,青凜是瞥了他一眼又闔上雙眼,不想說話。
“小少爺,白王蕭崇已經(jīng)進(jìn)雪月城了,你想跑嗎?”蕭瑟坐在床榻邊沿帳幔被撩起一塊地方,他盯著少年的脖頸,眸色微深,指尖捏著一把精巧的金絲玉扇,轉(zhuǎn)了一圈。
“是你想跑嗎。”青凜把問題丟了回去。
“想啊?!笔捝p笑道:“之前不是說了嗎,你要和我浪跡天涯,這要是被白王殿下抓到了,我們可就得回去吃牢飯了?!币槐菊?jīng)的胡說八道。
青凜倒是配合的問:“那我們跑?”
“當(dāng)然…不跑了?!?/p>
青凜:………
青凜翻了個(gè)身,面朝里,長發(fā)鋪滿床塌,無情的給蕭瑟留了個(gè)背影,惹得蕭瑟輕笑一聲。
他的聲音依舊帶著三分笑意:“小少爺呀,你這是給我分了一半床榻,讓我陪你睡上一會(huì)?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幼時(shí)一樣。”
青凜并不想搭理蕭瑟,閉著雙眼養(yǎng)神,他覺得有時(shí)候這人有時(shí)候脾氣狗的很,靜了片刻,后背突然微微塌陷,然后就是錦被漏風(fēng),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gè)炙熱的胸膛,他長睫顫了顫,懶的睜眼。
“兄長,你到底想問什么?!?/p>
這清冷平靜的聲音似沒有如何心緒起伏,讓蕭瑟把臉埋在他的后頸處,感受著他微涼的體溫,將手臂繞過少年的腰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攏。
指尖按在與皮膚相隔的一層衣料上忍不住微微蜷縮,如今年歲的身量還是可以被他完全擁入懷中。
青凜攥著錦被的指尖收緊了一瞬間又緩緩松開,幼年時(shí),他沒少被他擁著入眠,雖然睡的很不好。
蕭瑟的動(dòng)作有一股似要把人揉進(jìn)骨血里的狠戾,卻又極盡溫柔似怕弄疼對方。
“為什么?”
“阿凜,為什么要選擇那么…”絕決。
蕭瑟的聲音帶著一種沙啞而危險(xiǎn)的戰(zhàn)栗感,眉眼里若有若無地纏繞著些許似隱忍似瘋狂的意味。
他的質(zhì)問讓青凜默了片刻,這片刻之間,蕭瑟那一剎那的心跳竟然清晰的如同在他耳邊跳動(dòng),震耳欲聾:“這里面我有一些私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