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余嶺~”林天誠把早餐遞給余嶺。
但余嶺沒吭聲,只看了一眼,往他旁邊的位置一坐就趴下去不理人了。
離上早讀還有十幾分鐘,他身邊的這位大學(xué)霸可是來到學(xué)校就開始瘋狂學(xué)習(xí)的,瞧今天這食欲不振的樣子,有些反常啊。
“出什么事兒了,不開心?”林天誠湊過去問。
“沒事?!庇鄮X把頭偏到一邊。
“哦~”瞧見余嶺這這副不想說的樣子,林天誠也不自討沒趣,把早餐放進他桌肚里,低頭做自已的卷子。
*
余嶺趴著靜了會兒,還是覺得很煩躁。
沒事個der啊沒事
他事可大了!
……
能夢見未來這個事兒
他早在好幾年前就知道了,并且接受了。
不就是個比常人牛逼很多的能力嘛,以他的資質(zhì)得到也不奇怪。
畢竟他從小就長得好學(xué)得好,還乖巧懂事有禮貌。
不給他給誰?哼!
但是昨天那夢!
離譜過頭了!啊喂!
他都好久沒做夢了,昨天,他居然夢到自己在高三那一年死了???
先不說死的有多離譜,后續(xù)他竟然成了個飄飄?
還只能跟在一男生身邊,不能離開。
什么情況,這是什么設(shè)定?老天爺你在逗我???
*
夢
余嶺一睜眼便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自家的車里,還是副駕駛。
他扭頭一看,便發(fā)現(xiàn)自家爸在開著車,媽媽在后座坐著。
“喲,兒子,醒了啊?!?/p>
“嗯。”余嶺知道自己做夢了,也沒多在意,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但今天怎么這么別扭呢?
哦,好像是位置問題,他記得他從來不坐副駕駛的啊……
剛這么一想,轉(zhuǎn)頭想去問問媽,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一臉驚恐地看著前方,余嶺便下意識向前看去。
余嶺能感覺到車子驟然停下,但還是與前方的一輛大貨車相撞。
他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那種仿佛要把自己撕成碎片的疼痛感太真實,真實到他有些懵。
他竟然……沒系安全帶嗎?
可是怎么可能,他以前就算坐后座,也是系安全帶的啊……
他怎么會忘了
怎么會……
隨即余嶺便沒了知覺。
再次醒來(在夢中),自己已經(jīng)成了阿飄了。
……
真的不想說話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像是什么東西或人硬要他死似的。
*
余嶺……哦,不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他的靈魂,站在自己的墓碑面前,他看見自己的父母哭得很慘,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他自己也不愿意。
他不懂自己為什么會成個阿飄。
難道他在人間還有什么念想?
他爸媽也終不能在這待太久,他們還得生活。余嶺不去多想,想跟著父母飄走。
可是,他發(fā)現(xiàn)他離不開這里!
為什么?
難道人死了之后就注定會成為阿飄然后一直被捆在埋葬他的地方?
余嶺不愿意相信,這太無聊了。
他拼出了吃奶的勁想走,可卻只能留在這一小塊墓地。
他只能看著爸媽漸行漸遠的身軀。
*
在墓地還是能看見日出日落的,但余嶺卻沒心思去注意時間,他醒不過來,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那是那一天,他看見一個不認識的男生站在他的墓前,手里捧著一束花。
余嶺坐在墓碑后面,上半身趴在上面看著他。
他瞇了瞇眼,確定自己是不認識他。
那個男生在他面前站了很久,一言不發(fā)。
余嶺有些被看得發(fā)毛,起身繞到男生身邊,這才有些安心。
嚇死了,還以為他看見自己了呢。
但他完全沒注意到的是,自己已經(jīng)出到了墓地前面。
余嶺只顧著看來人的相貌,長得還不錯……
右眼尾還有一顆朱砂痣,剛好就在有些明顯的臥蠶上,嘖,余嶺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的痣是嫣紅色的,伸手去碰。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穿過了這人的眼睛……
!
?。?/p>
?。?!
余嶺猛地把手收回來。
眼……眼睛沒瞎吧?
“0715……”那男生低聲開了口,卻是這一串無理頭的數(shù)字。
余嶺皺眉看著他,7月15號是他的生日。
他是誰啊?
*
那男生深吸一口氣,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下來。
他把花放下,余嶺這才注意到那束花……
梔子花……
拿這花來看故人,不合適吧……
他這是什么意思?
*
他看著那男生哭,心里盡是疑惑。
那男生本就哭得很克制,擦眼淚也擦得輕柔,眼眶紅得倒不明顯,他均了呼吸,出了墓地。
像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什么。
余嶺身子比腦子反應(yīng)快,快步跟了上去,卻陡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可以離開這了?!
余嶺心中雀躍,但還是跟著那男生,他必須弄清楚他是誰,他跟自己什么關(guān)系,才能醒過來,不然他不甘心。
*
那男生從墓地出來,徑直上了一輛車,余嶺也跟著躥了進來。
車還有一個男人,雖然穿著休閑裝,但余嶺還是能感覺到他那股壓迫感和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
那男人說:“蘭馳,你也別太傷心了,人各有命,許是他命苦?!?/p>
“嗯?!碧m馳應(yīng)了一聲。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余嶺覺得這里極其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