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殷面色一僵，一時被他所說的話給驚住。

只覺得這人果真是能屈能伸。

倒也失去了逗弄的心思，程少殷無聊地用木棍挑了挑火，讓火燒的更旺了些。

她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沒事就愛自己一個人呆著看看書，寫寫字。

不少人覺得她這性子過于無趣。

身子弱，人也沒意思，只唯獨有一張臉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一時間也沒人說話，寂靜的洞穴里連對方的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凌不疑“姑娘?！?/p>

凌不疑喚她。

程少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向那個看不清表情的人。

凌不疑“為何要救在下？”

程少殷語氣平淡。

程少殷“想救就救了，現(xiàn)在問這個又有什么意義？”

她不解地皺眉。

凌不疑“只是在下與姑娘素不相識?！?/p>

想到剛剛程少殷說的話，凌不疑更加確定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又何必救下他？

不圖回報，不圖恩情。

凌不疑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好。

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值不值得，付出的東西能不能和得到的相匹配。

程少殷“你很像我?！?/p>

程少殷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道。

這句話讓凌不疑皺起眉。

凌不疑“這是為何？”

程少殷看到他的胸口又浸出血來，拿起還剩下的止血藥草，慢慢走到他身邊。

程少殷“想活下去的樣子，很像我以前。”

凌不疑沒想到是這個回答，只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在心口。

程少殷將他的衣服輕輕揭起，凌不疑只覺得自己胸口一涼。

他多年養(yǎng)成的警覺讓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握住程少殷的手。

握上去的時候，只覺得像是摸到了一塊寒冷的冰，女子手腕極其細，好像輕輕一握就會碎裂，語氣頓了頓。

凌不疑“姑娘，男女授受不親?！?/p>

程少殷被他的話逗笑，卻也沒忘記繼續(xù)偽裝聲音。

程少殷“現(xiàn)在才說這句話會不會有些晚了，我已經(jīng)幫你包扎過一次了?！?/p>

程少殷覺得自己的手被男人的大掌握的極緊，有些不舒服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

程少殷“你抓疼我了。”

凌不疑聞言，立馬松開了程少殷的手，心底卻漾起來一股奇怪的失落感，但他卻來不及察覺這種情緒，語氣歉然道。

凌不疑“抱歉?！?/p>

程少殷看著只是被男人輕輕一握就立馬變紅的肌膚，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真是弱的可以，卻也沒說什么。

程少殷“我給你換藥?！?/p>

她繼續(xù)手上的動作，熟練地將那些又溢出來的血擦干凈。

凌不疑“姑娘也曾有過這種時候？”

凌不疑“有過這種想要極力活下去的時候？”

程少殷被他的話帶起來一絲情緒。

程少殷“當然?！?/p>

她一邊為他換藥，一邊道。

程少殷“她們都希望我活不下去，可我這個人向來反骨，越是想讓我倒下，我就偏偏想站起來給她們看看?！?/p>

凌不疑喉結(jié)微動。

他此刻

突然很想看看這天生反骨的女子長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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