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比漫長的一夜。
天上幾乎無幾顆星子,就連月亮也隱匿于厚厚的云層中不肯出現(xiàn)。
有的人關(guān)在冰冷的牢獄里細(xì)細(xì)思索,有的人在今夜所有的念想被無情碾碎,有的人得償所愿,一整個晚上幾乎都未曾消停。
直到體力不支的那個暈倒過去,他才憐愛的收拾好一切。
還有的人,紅著眼只為了得到一個真相。
程少商“我就是不明白!”
已是深夜,可程家卻依舊燈火未歇。
程少商“他凌不疑有什么權(quán)力帶走阿姊!”
程少商“更讓我不明白的是,為何阿父阿母不制止他那樣的惡行?”
程少商眼睛都腫的如桃子一般,樓垚雖心疼她,卻也沒法在程府呆那么久,只能不舍的先行回了府。
程老夫人今日倒是沒有一遇到什么事就先躲回自己的屋子,頭一次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坐在主位上。
蕭元漪沉默了許久,想解釋,卻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說起。
程始“嫋嫋?!?/p>
最終還是程始說了話,他站起身來。
程始“我看凌將軍那樣子大概是真心喜歡你阿姊?!?/p>
他是個過來人,自然看得出那些沒有明說的東西。
即便是凌不疑再怎么殺氣騰騰的闖進(jìn)來,整個人像是要抄了他們程家一般可怕,可他卻也依舊什么都沒做。
明明凌不疑已經(jīng)知道了那件事,卻還是幫他們瞞了下來。
這事現(xiàn)在想想,即使程始再打幾十次勝仗,估計(jì)也無法壓制住文帝的懷疑。
凌不疑知情不報(bào),就已經(jīng)在某一種程度上表明了他愿意與他們在同一戰(zhàn)線。
程家的前途風(fēng)雨飄搖,有了這樣強(qiáng)勁有力的助力和支撐,確實(shí)會好上許多。
只是苦了殷殷。
程始嘆了口氣,也覺得難受。
程少商“他喜歡又有何用?”
程少商尖銳的喊道。
程少商“他喜歡阿姊,阿姊厭惡他,這樣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能幸福嗎?”
程少商“更何況,凌不疑這樣的喜歡算什么喜歡?他今日這般不管不顧的將阿姊帶走,若是讓都城其他人知道了,背地里不知將我阿姊的名聲毀成什么樣子!”
蕭元漪“不會?!?/p>
許久未開口的蕭元漪終于開了口,她復(fù)雜的望向程少商,堅(jiān)定道。
蕭元漪“他今日的做法,已經(jīng)將對你阿姊的不利因素降到了最低?!?/p>
從凌不疑進(jìn)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從未承認(rèn)過程少殷與袁慎的婚事。
好似這一切都不過是她們小孩子鬧家家酒一般,不過是一場掀不起風(fēng)浪的小小鬧劇。
袁家人全部鋃鐺入獄,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會落得一個什么下場。
賜婚詔書又突如其來的下了,還是那兵士快馬加鞭趕到皇宮拿回來的。
這么一想,凌不疑定是遠(yuǎn)在蒙恬行軍打仗的時候便知道了程少殷和袁慎的事。
也怪不得他能如此快就趕回來。
現(xiàn)在都城的人只會知道凌不疑用滿身的功勛榮耀請文帝向程家三娘子賜婚。
所有人都不會知道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