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極不雅觀的躺在地上,流出的血幾乎要將整個地面染紅。
可是她卻還是不放心,怕眼前這個人會再一次活過來。
她踉蹌的爬起身來,從頭上又拔下一根釵子,然后狠狠的插入男人的后腦。
釵子刺入堅硬的頭骨發(fā)出一道脆響。
一下,兩下,三下······
血不斷從頭骨中流出,她卻沒有盡頭一般瘋狂的殺戮著。
直到那人的頭已然成了一片血泥,螞蟻都開始聚集過來,她才松開手里的釵子,冷漠的望著這個在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人。
程少殷“這是我好不容易學(xué)到的——”
代價慘烈到讓她甚至還不敢去想那一日。
凌不疑那日說的話還歷歷在耳。
釵子插入胸膛只會失血過多,真正要想置人于死地,就該死死的掌控他的致命點。
她凄愴一笑 ,整個人恍惚的好像是在做夢。
程少殷“所以,死在我手下,你不虧?!?/p>
外面的襦裙早已蓋不住身子,她干脆將這沾染了血污的裙子脫下,裹緊了自己稍干凈些的里衣。
腳踩在土地上,卻沒有任何的實感,大概是耗費(fèi)了所有的精力,她幾乎是憑著求生的本能勉強(qiáng)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前行。
她不知道方向,也不在意方向。
此刻就只想離開這里。
毒辣的陽光即使穿過樹蔭的間隙削減了不少,可也依舊讓她頭腦脹疼,渾身上下就沒有哪個地方是不疼的。
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這身上的血到底是那人的,還是自己的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腦袋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的身體愈發(fā)沉重了,最后竟邁不開那一步,直直的癱軟在地上,茍延殘喘的呼吸著。
眼皮一點點的合攏,視線最后的一點光亮也離她遠(yuǎn)去。
真的好累啊。
——
黃昏將至
少年身騎快馬在林中快速穿梭著,身邊的樹木不斷后移,顯然是對這一片極其熟悉。
萬能龍?zhí)?/a>“阿隼,慢些!”
身后的中年男人顯然有些跟不上快馬奔騰的少年了,無奈道。
萬能龍?zhí)?/a>“你阿叔我都快跟不上了?!?/p>
快要落下的余暉灑在少年硬朗的輪廓上,他單手攥著韁繩,笑著朝身后的人道。
阿詩勒隼“阿叔這馬術(shù)可是退步了不少?。 ?/p>
萬能龍?zhí)?/a>“你這小子!”
男人笑罵。
萬能龍?zhí)?/a>“不過也確實得快些,要不然你阿母真要等急了?!?/p>
阿詩勒隼提起手中的野兔,彎唇一笑。
今日不過是來都城采購些物資,沒想到竟撞見一只野兔,正好回去給阿母烤兔肉吃。
這么想著,他雙腿一夾馬背,打算再快一些回去,就瞥見地上躺著一個人。
阿詩勒隼!
他來不及反應(yīng),想也不想就直接扔下手中的野兔,兩手用力一扯韁繩,馬兒急急剎住四蹄,好歹算在那人身前停下。
他坐在馬上,驚疑不定的望著那個生死不明的人。
凌亂的發(fā)遮蓋住了此人的所有面容,阿詩勒隼想了想,還是翻身下馬,謹(jǐn)慎的慢慢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