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對了,我明天去一趟心理輔導(dǎo)師那里,你在家好好的?!?/p>
“我跟你一起去!”
沈翎死倔著要跟著,沈翊沒法,只得答應(yīng)她。
“行,帶你去,你要不要自己做一個?”
“我不,我是去陪你的,陪你的,我才不要做。”
“借口,行吧,陪我去。我們翎翎長大了,能保護哥哥了。”
沈翊揉了揉沈翎的腦袋,一米六幾的小朋友也不在長個了。
“你啊,身上的傷比我還多呢,嗯?”
“你閉嘴吧,哥!我要去睡了?!?/p>
沈翊擦著自己,看著落荒而逃的小朋友,沒忍住笑出聲來。
沈翎和沈翊一起往診所走,一路上沈翎都在嘰嘰喳喳的。
“好啦好啦,知道了,安靜點兒吧?!?/p>
沈翎這才閉嘴,乖乖跟在旁邊當一個吉祥物。
張局遞給杜城一個文件夾。
“看看吧,這片轄區(qū)上報了不少兒童被拐的案子?!?/p>
“應(yīng)該是同一伙人干的,還有陳銘峰綁架案檢察院還需要補充材料,你們整理一下趕緊交上去?!?/p>
杜城取下一張報告,翻看著。“行,知道了,秒交。”
“辦案挺積極,后續(xù)工作總是拖拖拉拉,是不是想讓我扣你們獎金?。俊?/p>
杜城抬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陪笑著,“扣我的行,別扣他們的?!?/p>
張局皺著眉看著他,“炫富?”
“不敢不敢,哎,這活兒得找沈翊??!”
杜城說著就拿出電話給沈翊打電話,沈翊的電話關(guān)機了。
沈翊聽著計時器擺動的聲音,看著頭頂緩緩轉(zhuǎn)動。
腦海里慢慢浮現(xiàn)當年的廢棄游輪。
這個地方他太熟悉了,這墻壁上的畫是他當年一幅一幅畫上去的。
他看到了那個女人。
他拼命的想去看見那個女人,可惜他看不清。
沈翎坐在一邊緊張兮兮的看著沈翊,心理老師給她到了好幾杯水了。
一邊又安撫著她。
沈翊驚醒,心理老師拉住想要立刻過去的沈翎,對著她搖搖頭。
然后端了水過去。
“還是不行?。窟@不奇怪,類似的情況,國內(nèi)也出現(xiàn)過同樣的案例?!?/p>
沈翊喝了水,緩了口氣。
沈翊又想起當時腦海里的人。
“既然重新解構(gòu)了,為什么我還是記不起來。”
“因為那是在非正常的狀態(tài)下,才會出現(xiàn)的情況下,你七年前溺水的經(jīng)歷,給你造成了逆行性失憶?!?/p>
“你能想起這么多來,已經(jīng)是非常地不容易了。”
沈翎看他們也不聊天了就趕緊出來陪著沈翊,抓著他的手。
“是啊,哥,我哥真的很厲害了?!?/p>
杜城從張局辦公室出來去沈翊辦公室,沒人。
他倒是看到了不少女人的畫像,手中還有一張畫了一半被涂了的。
他幫沈翊把畫固定在墻上。
然后準備走的時候,在沈翊辦公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名片。
心檸心理診所。
杜城開車到診所下面的停車區(qū)域,才扭頭就發(fā)現(xiàn)了沮喪的沈翊和嘰嘰喳喳的沈翎。
沒一會兒,杜城就看見沈翊支走了沈翎,等沈翎上了出租車,他才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為啥要讓我回家?不讓我跟著…”
沈翎委屈巴巴的抱著手機。
“翎翎,我先帶著沈翊回警局了,你別擔心啊?!?/p>
沈翎看到杜城的消息心里這才好受點。
“好,謝謝城哥?!?/p>
沈翎安安心心的回了家,上午的課請了假,中午美滋滋的煮了包螺螄粉。
休息休息就得準備要去琪琪家了。
杜城確認了天氣,想著先去診所了解一下情況。
“你好,我是刑警隊的隊長,我們隊的沈翊最近是不是在你這兒做心理咨詢?!?/p>
“他的心理評估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大的問題,只不過他好像忘記了一個什么人?!?/p>
心理咨詢師取下幾張畫遞給他。
“繪畫是一個人情緒的表達,也是心境的表達。想必你也能看的出來,他好像在努力尋找記憶當中的那個女人?!?/p>
“他來我這兒三次,可還是越不過水的影子?!?/p>
“會不會因為他之前溺過水,所以造成了不好的刺激?”
“恰恰相反,他有溺水的經(jīng)歷才刺激他真正回想起那張臉。”
杜城知道這事兒沒進展,重新看著這幅畫。
“就想這幅畫一樣,好像永遠蒙著一層布。”
沈翊的確是回了警局,不過沒跟著杜城一起。
沈翊看著一杯水發(fā)呆,張局看了他好久,也沒見他回神。
“水里有什么?”
沈翊嚇了一大跳,連忙陪笑著,“沒什么。”
“最近看著有點兒憔悴,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要休息休息???”
沈翊搖搖頭,“可能就是昨晚沒睡好?!?/p>
就這個時候杜城創(chuàng)進來了。
張局十分無奈又無語。
“你進我這屋什么時候能給我敲個門?!?/p>
杜城立刻笑臉相迎,“下回一定敲?!?/p>
沈翊拿到自己要的東西,然后端著水離開了。
“你找我什么事?”張局語氣不善。
杜城一臉茫然,“啊?我找沈翊畫像。”
杜城說完就跟著人跑了。
沈翊趴在工作臺上畫像,杜城在辦公桌敲坐著看他。
看他現(xiàn)在這個模樣,有一些些出神。
沈翊是在不習慣這種注視,哪怕他已經(jīng)忍了很久了。
“你要一直這樣看著我嗎?”
“沒有,沒有,我放松一下,發(fā)呆呢?!?/p>
杜城想了想,“你最近…有沒有…”
沈翊轉(zhuǎn)了一下身體面對他?!笆裁??”
“沒有。”
杜城搖搖頭。
他又想起七年前在觀察室里看老閆審訊沈翊時。
“北江游艇匯的那些畫是你畫的嗎?”
沈翊放蕩不羈的靠在椅子上,十分隨行且自由的點點頭。
“干嘛跑那么遠去畫?多偏僻???”
沈翊痞里痞氣的雙手搭在桌子上把自己撐起來。
“哪兒人少,安靜,墻墩也多,想怎么畫就怎么畫。”
那時候的他連審訊室都沒辦法安安靜靜的坐著。
“那些畫畫的不錯,挺有藝術(shù)性的。”
“還行?!?/p>
沈翊有自己的傲氣,他突然看向一邊的玻璃。
“哎,你們這兒管午飯嗎?”
“有啊,有盒飯。”
沈翊有些失望,“看來一時半會是結(jié)束不了了。”
沈翊極其不安分的坐在哪兒。
一會兒看看這邊,一會兒看看那邊。
一邊撐著頭,“哎,這里邊是不是有人在看著我們啊?有點兒意思?!?/p>
“不過,我要是在那里邊畫這里邊的人,應(yīng)該挺不錯的。”
老閆關(guān)了筆記本,從審訊室出去。
沈翊一個人坐不住,一會兒趴著,一會兒站著,全然是一個隨意好動的人。
就在老閆說話這會兒,沈翊又跑來研究這個玻璃了。
摸摸敲敲。
“哎,我什么時候能走啊?哎?”
杜城再也忍不住,沖進去,對著人還算是冷靜的對人說。
“坐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