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姓唐的?！?/p>

唐曉翼看見陸晞進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向她身后看了看。

“你看什么？你在等誰嗎？”

“沒有?！碧茣砸砗芸炀妥兂闪酥澳歉鼻纷岬臉幼樱盁o事不登三寶殿，陸大小姐找我什么事？”

“靈萱說是有人把她推下水的，你看見那人的臉了嗎？”說著，把那日船上的人給他辨認。

“就是他?！碧茣砸硪恢?，隨后懶洋洋地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置他？”

“還能怎么樣？”陸晞邪笑，“我要他生不如死?！?/p>

唐曉翼看著她陰冷的表情，問道：“白靈萱有說要怎么辦嗎？”

“沒有，靈萱向來不管這些。”陸晞覺得不對勁，“你很奇怪啊，你關(guān)注靈萱關(guān)注得有些過頭了吧。”

“有嗎？”唐曉翼眼皮一跳，“你想多了。”

“我希望也是?！标憰劵仡^就走，接下來就是處理那兩個混賬東西了。

……

“靈萱?！?/p>

白靈萱原本盯著窗外的錦鯉發(fā)呆，聽見薛蘭叫她，轉(zhuǎn)過身：“怎么了？敏惜?！?/p>

“唐曉翼今天出院了，白皓要和多多他們一起去接他，問你去不去。”

“他們?nèi)ゾ托辛?，我去干什么？?/p>

“可他應(yīng)該是想要你去的……”他住院這幾天你都沒去看過一眼。

后半句話及時被薛蘭卡在了喉嚨里。

“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薛蘭剛開始也這么認為，但她總覺得不對。

她嘆了一口氣：“算了，不去就不去吧?！碑吘棺约簭膩矶脊懿涣怂?。

她也明顯感覺到白靈萱這幾日情緒不對，又到了什么傷心日子了嗎？

……

“出院手續(xù)已經(jīng)給你辦好了，走吧。”白皓興沖沖地拿著給唐曉翼的出院禮物——一件亮閃閃的西裝。

騷包得和他自己那件有的一拼。

“……你自己穿吧我不要?！?/p>

“誒，為什么啊？”

“為什么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他猶豫了好久，還是問道：“那個……白靈萱有什么事嗎？”

“啊，她沒什么事啊?！卑尊]聽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老老實實回答道，“她就在靈云山莊里待著呢。”

原來她沒事啊……就是單純地不想來接他。

唐曉翼心頭升起一股失落。

……

唐曉翼待在靈云山莊的這段時間，每天晚上去藏書閣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但是今天，他沒有想到，白靈萱居然也在這里。

她正拿著一支毛筆寫字，看見有人來了，手一抖，一滴墨掉在紙上。

她垂眸，這一張紙已經(jīng)廢了，于是她拿起來，折好，放到一旁。

“……對不起”

“沒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

說著，她把書桌整理好，唐曉翼問道：“你在寫什么？”

“隨便寫寫罷了，你自便。”說完，就要回房間。

“我怎么覺得你在躲我？”

“你想多了，我沒有?！卑嘴`萱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

“我們好歹也算是生死與共了，這幾天你都沒有來看過我一眼?！碧茣砸硗蝗挥X得自己在無理取鬧，白靈萱來不來看他是她的事，自己好像沒有任何立場要求她來看他，但他總覺得，心頭空落落的，不說出來就更難受。

白靈萱奇怪地看著他。唐曉翼總覺得她那雙眼睛好看極了，微微上翹的眼尾，又長又密的睫毛，卻并不彎翹，看著別人的時候像是要把人吸進去，垂眸的時候，睫毛輕輕遮住眼睛，又顯得那么無辜。

盯了好一會兒，白靈萱終于開口了：“我確實沒有躲著你，至于這幾天沒有去看你——我貌似沒有義務(wù)一定要來看你。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過段時間也該回去了?！?/p>

唐曉翼冷笑一聲：“你這是在趕我走？”

“你不屬于這里的，”白靈萱嘆了口氣，“會待在靈云山莊的人……都是可憐人。”

唐曉翼一愣，他發(fā)現(xiàn)白靈萱的眼睛紅紅的，她像是在和他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白靈萱走后，唐曉翼思考著那句話的含義，一陣風(fēng)吹來，把那張宣紙吹到他腳邊，他撿起，發(fā)現(xiàn)這是一封未寫完的信。

那字寫得極好，大氣凌冽得根本不像是白靈萱寫出來的，且只有一句話。

“吾兄見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