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影,就是當(dāng)初他和程云桉分開的原因。
當(dāng)年,他與程云桉都是情竇初開,霍玄寧是他姑姑也是她師父,兩個人一起練武,很快暗生情愫,只可惜造化弄人,一個女子的到來打破了這段人間佳話,那女子叫柳筱蕓,是個青樓女子,是凌不疑偶然救的,她略懂經(jīng)商被安排在了程云桉身邊,但常常陷害程云桉,差點將程云桉置于死地,而凌不疑對此一概不知。
因此,兩個人漸生嫌隙,有因為霍玄寧的極力阻止,最終兩個人各奔東西。
如今,柳筱蕓獨自來到都城,身前還掛著個大肚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凌不疑當(dāng)場控制住了柳筱蕓,經(jīng)太醫(yī)診斷,即將滿七個月。
凌不疑毫不猶豫,柳筱蕓一到七月,即刻刨腹取子,殺子殺母,只留血,這也算是凌不疑為程云桉報仇了。
不久,幾位藥引都湊齊了,只差六月雪。
傳聞西域高山危險重重,去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兇多吉少,可以為了程云桉,袁慎想要闖一闖。
三日后,袁慎一身傷痕,懷中緊緊護著一個袋子,袋子中裝著慢慢的冰,冰內(nèi)包著一個小盒子,盒子里裝的是天山白雪,那不是簡簡單單的雪,那是他夫人的命。
霍玄寧拿到藥引,馬不停蹄開始制藥,日復(fù)一日,很快就過了十五日。
程云桉的臉上漸漸恢復(fù)了血色,可見此方法是有用的,只是她身子尚且虛弱,經(jīng)不起車馬勞累,只能暫居幽州,由霍玄寧日日陪伴。
這日,霍玄寧見程云桉獨自坐在椅子上發(fā)呆,便開口問道:
沈?qū)幰稹せ粜?/a>“怎么,想袁慎了?”
程云桉并未說話,只是臉上升出一抹紅暈,時隔這么久,怎會不想呢,再加上得知袁慎為自己取藥引所以受了傷,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沈?qū)幰稹せ粜?/a>“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不懂得克制,小別勝新婚,你說你身子這個樣子,哪經(jīng)得起車馬勞頓,袁慎整日那么忙,哪里有時間過來?!?/p>
程云桉(安娘子)“我知道,那還不許人想嗎?”
沈?qū)幰稹せ粜?/a>“許,你師父我是江郎才盡了,今后你就是死,我也沒法了,你這中一次毒,要我半條命,這誰受的住?!?/p>
程云桉(安娘子)“是,師父最好了?!?/p>
沈?qū)幰稹せ粜?/a>“唉,希望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p>
程云桉(安娘子)“師父擔(dān)心什么?”
沈?qū)幰稹せ粜?/a>“無傷終究是狠不下心,柳筱蕓的事是他心中對你的愧疚,即使柳筱蕓已死,只怕他又會因此自責(zé)一段時間了,這倒也不怕,就怕嫋嫋多心?!?/p>
程云桉(安娘子)“當(dāng)年柳筱蕓百般陷害,是他不分青紅皂白,我陪他長大,他現(xiàn)在不是能分辨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嘛?!?/p>
程云桉大好青春賠在了兩個人身上,一個是賀容安,一個就是凌不疑,賀容安是企圖謀反,凌不疑是不分好賴。
永遠不要陪一個男孩長大,他長大了就會去找更好的了,而你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qū)幰稹せ粜?/a>“師父知道,當(dāng)年的事委屈了你,只是,時隔多年,你二人之間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那他和嫋嫋呢,他是愧疚,只怕在嫋嫋看來就是念念不忘?!?/p>
程云桉(安娘子)“嫋嫋不是小心眼的人,再說,她如何知道我與凌不疑...”
程云桉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一樣,起身就像離開,卻被霍玄寧攔住。
沈?qū)幰稹せ粜?/a>“你去哪兒?”
程云桉(安娘子)“錢小仙!她巴不得嫋嫋恨我,她巴不得都城亂做一鍋粥,凌不疑為何會突然想起當(dāng)年的事,為何突然愧疚?!?/p>
沈?qū)幰稹せ粜?/a>“你的意思是,錢小仙在搗鬼?沒有道理啊,你二人一個荊州一個幽州,互不相干,她為何這么做?”
程云桉(安娘子)“孟長青,她嫁給了孟長青,我拒絕了孟長青,他丟了面子,他二人是恨我不死?!?/p>
沈?qū)幰稹せ粜?/a>“那他們也不該攪和無傷和嫋嫋啊?!?/p>
程云桉(安娘子)“他們的目的不是凌不疑和程少商分崩離析,而是希望讓袁慎知道,凌不疑對我念念不忘,從而產(chǎn)生危機感。”
沈?qū)幰稹せ粜?/a>“這...這未免有點戲劇吧,一切都沒有蓋棺定論,也許只是你我瞎想的?!?/p>
程云桉(安娘子)“但愿如此?!?/p>
時間一日一日的流失,程云桉一想到那日的推論,心中便慌的不行,她急于去同袁慎解釋,于是尋了一日清晨,趁著霍玄寧還沒醒,獨自騎上馬回到了都城,想象中的事并沒有發(fā)生,凌不疑和程少商恩愛如初,甚至比她離開都城之前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