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昨晚怪異又旖旎的夢境,傅恒今天當(dāng)值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海蘭察看著他那副神魂不在的模樣,說他是鬼上身了。就連在出宮的路上碰到魏瓔珞,傅恒也不再像從前一樣滿心滿眼都是她,匆匆從她身邊經(jīng)過便騎馬回府了。
原本傅恒回來都是直接去書房,對爾晴所在的主院那叫一個唯恐避之不及,今日他卻反常地朝著那邊去,對青蓮湊上來的噓寒問暖理都不理。青蓮看著傅恒去的方向,直氣得咬牙跺腳。
傅恒進(jìn)屋的時候,爾晴還在用晚膳,她正在與那難纏的蟹作斗爭,乍一看到傅恒來,驚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后便冷靜地讓杜鵑多添一雙碗筷。
二人重生回來都已經(jīng)是大婚當(dāng)天,很多事情無力改變只能接受,傅恒因著上一世對爾晴成見頗深,但之后的相處中發(fā)現(xiàn)她似乎真的只想像她說的那樣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便也沒再過多為難。之后他們一個睡書房一個睡主臥,井水不犯河水,為了應(yīng)付老太太,傅恒有時也會過來這邊用膳。
今日爾晴以為他也是來“例行公事”的,誰知這人開口就帶著炮仗,“不用了,我來是想告訴你,最好安分點,別去招惹...”顧及著杜鵑還在場,傅恒沒把話說全,但言下之意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了。
爾晴瞬間就被這話點燃了,將手中螃蟹往碟子里一摔,她冷下臉來,“富察傅恒,你什么意思?”
?誰知傅恒這輩子性情發(fā)生變化,同她吵架不再只會冷戰(zhàn),也針鋒相對起來,“就是你所理解的字面意思?!?/p>
爾晴愈發(fā)生氣,“富察傅恒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女子離了男子就不能活,我喜塔臘爾晴看不上你,自然不屑做那糊涂事?!?/p>
?聽了這話,傅恒心里的氣非但沒順上來,反而更堵了,他用力咽下喉嚨里的腥甜,扔下一句干巴巴的“那就再好不過”就奪門而出了。
這副場景落在一旁偷笑的杜鵑眼里,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氣勢。
爾晴氣還沒消下去,對著那人的背影又罵了一句,“有毛病不去治,來我這發(fā)什么瘋?”
傅恒回到書房才想起來自己飯也沒吃,想到那毒婦剛才說的看不上她,氣就不打一處來,連他自己也不知在氣個什么勁。
入夜,傅恒又陷入了夢魘。
“‘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這是王雱的《眼兒媚》,你也喜歡這首詞?”
夢中爾晴穿的是一身織錦淺碧繡松竹的旗裝,原本斜斜倚靠在柱子上的身子,在聽到傅謙的聲音后緩緩站了起來,朝傅謙走去。
二人眼神交換間,有心機與渴望在瘋狂涌動。
夢境切換,場景來到傅謙的書房。
爾晴自如地踏進(jìn)這個地方隨意在書架上挑了本游記,便慵懶地在貴妃榻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讀了起來,書桌前的傅謙見狀放下手中的詩集,執(zhí)筆開始為榻上的美人作畫。
沒一會,一副美人臥榻賞書圖就躍然紙上。
不知怎地,原本好好欣賞畫作的二人就開始繾綣對望,看著看著又纏吻到了一起。
傅恒再次驚醒,如昨夜一樣,他又有反應(yīng)了。
點亮燭火后,他開始在書房里翻找,把明面上能看到的物件都查看了一遍后,他確信爾晴這個惡毒女人沒給他用香,但同時更深的疑惑涌上心頭。
真是奇了,不是這個女人在作怪,那到底為何,他又夢見如此古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