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很護短,因為自父親去世之后,就在沒有人會護他站在他這邊了,缺少的總會下意識的自我彌補,這是一種自我救贖的潛意識做法,或者說……是失而復得的珍惜,因為曾經(jīng)那段時間什么都沒有,所以在得到之后,總會特別珍惜。
比如,兄弟。
出于對人心的審視,他對兄弟這個詞有著十分嚴苛的要求,而最終決定留下帶著的也不過就只有李飛他們四人而已,因此,一旦有人對他的兄弟有不利指責,都會讓他下意識的回護。
但……現(xiàn)在說出這樣話的人是林慕言,這個放肆的小女人,在不明情況的前提下居然都敢下結論評論沈西的行為了……這到底是誰教她的!
只是,劉耀文雖然這樣想,但他最多也就只能站出來圓個場,好讓沈北不至于太在意這些話,不然他又能怎么辦呢?真說重話喝止他的小女人不準她亂說話嗎?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畢竟人是他自己慣壞的,他得替她兜底才行。
兩邊都是自己人,都是他想回護的短板,而林慕言這邊……劉耀文此刻的無奈,真不知道該怎么說出來才好,畢竟在這之前,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而在劉耀文的話出口之后,林慕言便不再做聲了,李木子之前和她說了不少,所以她能深刻的感受到李木子那種勇敢追愛的勇氣,可沒想到沈北居然會因此不屑到大笑以對……這讓她不免有種一腔熱血被其潑滅的感覺,一時氣惱不甘。
但當劉耀文出聲時,她卻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男人是故意打斷她的,而這樣出于阻止的打斷,這以前幾乎從沒有過……這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說好像破壞了他們慶祝的氣氛,她好像為了別人,惹劉耀文不高興了……
林慕言心里清楚,相較于沈北來說,李木子可能連路人甲乙丙丁都算不上。
林慕言安靜下來,老實的窩在劉耀文懷里,盡管想到了他有可能的想法,但心里卻仍覺得有些難過,明明想好事成雙的,可這些男人怎么能這樣呢!之前葛歡追李飛也差不多如此,那么多次受挫,可為什么一定是女人吃這樣的苦呢……
“好了,去和葛歡聊天吧?!眲⒁囊娝恢暳?,便也放緩了語氣,摸摸林慕言柔軟的發(fā)絲,后者聽聞便微微點頭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對有些擔心的葛歡笑了笑,她已經(jīng)把想說的說出大半了,就算現(xiàn)在真有人不高興,也不是她……
“大歡,那時候你覺得辛苦嗎?”林慕言從葛歡對面挪到了她身邊,低聲說道:“就是喜歡李飛,追他的那段時間?!?/p>
“還行吧,辛苦倒還好,只是失望過幾次,但想要他的信念并沒有因此減退?!备饸g想了一下,也同樣低聲作答:“最初喜歡他的時候,就憑著心里的一股傻勁,覺得干什么都不為過,什么要不要臉的都扯淡!我覺得,這才是真的喜歡!”
林慕言覺得葛歡似乎是在為她解惑,但一想到李木子,再看沈北的樣子……就感覺不對勁,但究竟哪里不對勁她一時也說不好。
“替李木子打抱不平?。 备饸g確認般的問了一句,見林慕言點了頭,才又道:“你開這個口之前和劉耀文商量過嗎?你知道他是怎么想這件事的嗎?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們是夫妻,而沈北是為你男人賣命的人,你的立場有問題啊!”
是她的問題?
林慕言有些不解的看向葛歡,為沈北尋到一個愛他的人,到底哪里有問題呢?不就是剛才那些話說的稍有些重么……不過葛歡的話倒也起到了警醒的作用,畢竟沈北是劉耀文不可或缺的兄弟和助手,而她卻在為一個外人鳴不平……
要這么想來,這件事還真是她的立場有問題了……
這些事在林慕言的腦袋里轉(zhuǎn)了好幾圈,但心里卻并不覺得自己究竟哪里做錯了,所以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只是想幫她善良深情的恩人而已啊……
在放倒了無數(shù)酒瓶之后,林慕言才跟在男人的側(cè)后方準備去帝國后面的酒店住下,盡管他們牽著手,可她仍覺得這樣的距離很討厭,因此,她扯他的手讓他停下來,隨后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覺得稍稍安心些。
“會撒嬌就好!我都等半天了,就等你主動鉆到我懷里撒嬌呢?!眲⒁臐M身酒氣,但思緒卻非常清楚,因此,他伸手摟著林慕言的手收緊了些,指間觸碰著她的臉,笑容溫柔。
他確定之前的事沈北肯定不介意了,而他自然更不會介意,還是那句話,他是給她兜底的人,又不是限制她的人,所以,她既然都把話說了,他當然也不好再惹她不快。
“老公,我是不是特別不懂事?”林慕言仰頭看向劉耀文,試探的問了一句,眸子里滿是無辜,讓本來想點頭的男人微微的搖了搖頭:“沒事,不過下次說這樣的話之前,提前和我打個招呼好么?我好圓場?!?/p>
“對不起啊……”林慕言扁扁嘴,道歉的有些不甘心,但這件事本身也怨不得劉耀文,她的確不甘心,但也只是不甘心當時沈北的反應而已,不甘心他們?yōu)槭裁春退氲哪敲床灰粯印?/p>
“永遠不用和我道歉?!眲⒁纳裆J真的道:“我是你老公,你肆意妄為,我助紂為虐。”
“如果是你,會怎么和沈北說?”林慕言沒想通這件事。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告訴她李木子找他,想和他見一面?!眲⒁念D了一下又道:“我們是兄弟,這么多年的相處早就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模式,對私事基本處于不干涉也不提議的平衡狀態(tài),所以我不會說太多,見不見是他的事。”
“我……多管閑事了?”林慕言又問了一句。
“沒事的,已經(jīng)過去了。”劉耀文摸了摸林慕言的頭頂,本來想和她多說一點,讓她知道以后該怎么處理這樣的事更好些,但話到嘴邊卻因為她眼神中的無辜,而忍不住換了臺詞。
他的小女人一直都是這樣善良愛替人打抱不平,這本來算件好事的,又何必說太多磨滅了她單純的天性呢!反正,不管以后再鬧出什么狀況,都有他站在她這邊,就讓她這樣肆意妄為吧!他的女人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不必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