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過后,凌不疑出宮回府。
不過片刻,便回到了與宮城只有一坊之隔的府邸,這地界原是前朝某位親王的王府,本應(yīng)是華麗高闊、雕欄玉砌,但現(xiàn)在卻空曠冷清。
和軍營的氣氛不相上下。
自打凌不疑投身軍中之后,便常年待在軍營,連帶著皇帝賜下的宅邸也被他打理成了這般模樣。
只是不知為何,原本對他來說應(yīng)該是最為熟悉的地方,今夜卻無端地覺著有些冷清了。
大抵是因?yàn)橹暗膶m宴太過熱鬧的緣故。
或許等到他成家之后,府里也會多幾分熱鬧罷?
心里剛轉(zhuǎn)過這個(gè)念頭,腦海里就莫名的浮現(xiàn)出一張精致脫俗的容顏,凌不疑驀地睜開眼,白皙的臉頰似是被浴桶中升騰的水汽氤氳出了些許緋色,為他本就俊美的容貌添上了幾分艷色。
本朝男子大多成親較早,如凌不疑這般二十有一卻仍孑然一身的可謂是寥寥無幾。
雖然傾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幾,但對他來說,他的妻子只能是自己所愛——雖然他并沒遇到,所以晚宴上他才會婉拒新帝提出為他和裕昌郡主賜婚一事。
可他為何會在此時(shí)想起婳婳?
凌不疑直覺得心神微亂。
畢竟自他初見婳婳不久,便將她當(dāng)作妹妹看待。
凌不疑不愿深想,只當(dāng)是因?yàn)槿晡匆娎璧t,所以自己才會被她初長成的風(fēng)姿所恍眼。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宮宴結(jié)束后,黎祎便被五公主拉著去了她的寢殿,打算和三年未見的妹妹抵足同眠。
五公主“未想凌不疑小時(shí)那般討厭,如今卻成了冠蓋都城的十一郎,世事真是無常。”
彼時(shí)二人剛沐浴完,正坐在梳妝臺前由,身后各自站著幾名宮女,為她們絞著頭發(fā),五公主便突然感慨了一句,想起席間凌不疑拒婚一事,玩味地笑了笑。
五公主“要是裕昌知道凌不疑拒婚,肯定會在家哭上一場吧?!?/p>
黎祎聞言淡淡一笑。
黎祎“誰讓子晟哥哥看不上她呢?!?/p>
雖然知道黎祎一向這般稱呼凌不疑,但五公主仍然有些不高興。
五公主“婳婳,你和凌不疑三年未見,為何對他還是這般親昵?”
說這話時(shí),她顯然忘記自己也和黎祎三年沒有見過面。
黎祎歪了歪頭。
黎祎“五姐姐又吃味了?”
五公主嬌矜地哼了一聲,想起席間凌不疑看黎祎的眼神。
五公主“不知他有什么好的,你從小就那般粘他?!?/p>
自由五公主便很是喜愛黎祎這個(gè)妹妹,一直將自己當(dāng)成除了父皇母后之外,黎祎最親近的人。
就連一母同胞的兄姐,想要在她面前爭奪婳婳的注意力,她也是不許的,宮中其余人也一直慣著她這點(diǎn)小脾氣。
在凌不疑進(jìn)宮前,她也是除了父皇母后以外婳婳最喜歡的人。
只是凌不疑進(jìn)宮后,她就多了一個(gè)對手。
而她像以往那般捉弄人時(shí),也破天荒地受到父皇的責(zé)備。
兩項(xiàng)相加之下,她自幼就對凌不疑很是看不過眼。
若不是顧及著婳婳的心情,她早就和他翻臉了。
阿貍所以這單元五公主不會喜歡上凌不疑了,只會把他當(dāng)做搶妹妹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