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帝最為寵愛的公主,黎祎和五公主卻不大相同。
后者慣以自我為中心,幾乎不曾顧及旁人想法感受,這也是大多數(shù)受寵公主的常態(tài)。
但黎祎卻不然。
她仿佛天生便擅于把控旁人的心思,將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
也因此,對于程少商等三名少女,她也只是寥寥數(shù)語,便引得她們將自己奉為知己。
其實這一點,很久之前在袁慎身上便提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聰慧如袁慎,初見時對黎祎印象并不太好,不也很快對她改觀,乃至于將她視作知交么?
春日宴過后,黎祎并未立馬回宮,而是在飄霙山莊又待了數(shù)日。
因為黎祎身體已經(jīng)大好,帝后二人便隨她去了,只是五公主因要相看婚假一事,一早就被皇后叫了回去。
其實這事還是黎祎旁敲側(cè)擊促成的。
只因有五公主在,有些事情確實不太方便——畢竟五公主慣愛黏著她。
這日,黎祎剛剛從午后小憩中醒來,守候在旁的鶴夢便遞上了一盞蜜水。
鶴夢“殿下,師傅方才回來了,現(xiàn)下正在偏院中沐浴更衣,可要喚她過來?”
黎祎“不急?!?/p>
黎祎接過杯盞漱了漱口,將內(nèi)心些許喜悅按捺下去。
當年長公主將黎祎托付給朔雪和承霽,二人便隨著黎祎一同進宮,雖然帝后撥了許多宮人來服侍黎祎,但她的一應(yīng)起居還是由二人負責(zé)。
對于黎祎來說,這兩人的地位和旁人自然不一樣。
而鶴夢口中的師傅,則是承霽。
黎祎“讓她歇息一下罷。”
當初長公主驟然離世,為了不讓長公主跪下的蒼云軍落入旁人手中,承霽便離開皇宮去了邊關(guān),這一去便是十余年。
這十余年里,黎祎也未再見過承霽。
至于朔雪,她出宮的時間比承霽晚上兩年,而且黎祎前幾年在吳中時就已經(jīng)和她見過幾次面了。
黎祎剛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就聽到院門口傳來一道女聲。
承霽“少主!”
一身玄色勁裝的女子快步走過來,黎祎急忙起身制止她行禮。
黎祎“承霽姑姑。”
雖已洗去一路上的風(fēng)塵,但在邊關(guān)待了十余年,承霽還是浸染了些許風(fēng)霜,早已不再是當初那般的風(fēng)華正茂。
黎祎看著她鬢邊幾縷銀絲,微微蹙起雙眉。
黎祎“這些年,承霽姑姑受苦了?!?/p>
和朔雪不同,承霽并不善于言辭,雖然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主人,卻也沒有表現(xiàn)得十分明顯,只能從那雙眼眸里閃動的微光中窺見她激動的情緒。
看了黎祎好幾分鐘,她才從懷中掏出一枚玄鐵令牌,雙手呈給黎祎。
承霽“少主,您的蒼云軍?!?/p>
黎祎并未接過令牌。
黎雪陽麾下的蒼云軍,早在十多年前便已響徹云霄。
自新朝成立后,也是新朝那道不可逾越的邊境防線,將北方外族的虎視眈眈一應(yīng)抵擋在關(guān)外。
在黎雪陽去世后,世人皆以為蒼云軍已歸于朝廷,但實際上真正能號令這支軍隊的人,只有黎祎一個。
可以說,黎祎最大的底氣,并非帝后的寵愛,而是這支戰(zhàn)無不勝的蒼云軍。
除了黎祎之外,便需要拿到當初長公主鑄造的蒼云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