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這一刻
初春。
前院,白粉色的杏花開得尤其得燦爛,這些杏樹都是三年前種植得,還算是新樹,個不高,花苞倒還結(jié)得挺多。
樹上不見一片綠葉,只剩開得正盛的花朵和待開的骨朵,鵝黃色的花蕊,似那少女的睫毛一般,嬌俏還帶一些含羞。
兩邊兩片人工湖,湖里面四處可見的荷花,以及還未展開葉子。中間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路,是供皇帝賞景用的。
路的兩邊的杏樹,隔一步一棵,每當這個時節(jié),杏花的香味會彌漫整個皇宮,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娘娘,娘娘,您別跑了!”
宮女們嘰嘰喳喳的叫喚個不停,一個身穿一襲桑蠶絲織成的純白色連衣的女子,雙手提著裙擺,目光斜視著后方追著自己的宮女,腳下步子還不忘的向前奔跑。
那一頭及腰的秀發(fā)向下傾墜著,只是簡單的用一根繩子從半中腰綁住,看著有些慵懶。
女子全身裹得倒是嚴實,可腳上卻沒穿鞋襪,白花花的腳丫子暴露在了視野里,那地上滿是凹凸不平的鵝卵石,不知此刻的她在忍受著何等的痛楚。
她邊跑邊注視著身后那倆窮追不舍的宮女,絲毫未曾察覺前面有一個堅硬厚實的肉墊子正在等著她……毫無懸念,她一頭載進了這個肉墊的懷里,眼前瞬間漆黑一片,好晌,她默默的從這肉墊的懷里抽出了頭來,順著這個結(jié)實的胸膛向上看去,一張絕美精雕的面容入了她的眼里,“皇帝哥哥!?”
“凝兒這是要去哪???”
韓瑾騁無論是面上,眼里,還是話音里,都是對眼前的女人藏匿不住的寵溺,這樣的他用溫潤如玉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她們說我爹娘已經(jīng)走了,我要回家,我要去看我阿爹阿娘?!?/p>
蘇子凝指著身后追著她跑的宮女說道。
那倆宮女,見了眼前這九五至尊,急忙跪地,將頭杵進了地里,嚇得不敢發(fā)出一點聲來。
“她們是在和凝兒說玩笑呢,凝兒的阿爹阿娘都在家里呢,怎么可能走了?”
韓瑾騁語氣溫柔耐心,像是在與小孩說話一般的跟蘇子凝解釋。
他身后還伴隨著幾個侍衛(wèi),太監(jiān),和宮女。倏然間,他將目光投擲到了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宮女身上,驀地,從身后的侍衛(wèi)的腰間抽出佩劍,繞過蘇子凝,走到那兩個宮女面前,只見一道銀白色的光從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唰”一下閃過,下一秒,兩名宮女已經(jīng)倒地瞬間沒了氣息。
蘇子凝被眼前這血淋淋的場面嚇了個半愣,她下意識的雙手用力的捂住嘴,直接被嚇得愣過了神去,沒有了任何反應(yīng)。
解決完二人,韓瑾騁將佩劍丟給了侍衛(wèi),上前來抱起還在被嚇走神的蘇子凝,朝著鳳儀殿的方向走去。
鳳儀殿。
韓瑾騁將蘇子凝輕放在了榻上,隨即蹲了下去,拉過蘇子凝的腳,輕輕得給她揉了揉,望著她腳底被石頭硌出來的那些坑,眼底泛起了一陣漣漪,“以后別到處亂跑,這里四處都是看不見的危險?!?/p>
“我的腦海里總是出現(xiàn)的那個沒有頭的人是你嗎?”
她從來都沒想過,在她的夢里,腦海里無數(shù)次出現(xiàn)的那些不堪畫面里的主人是不是眼前的這個人,直到今日,見識了他那殺人不眨眼的手法,她才有了些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