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睡到天亮。
蘇凡楠蹭了蹭臉,然后慢慢睜開眼睛看清自己眼前的人臉,他瞪大雙眼看著,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天!他怎么爬上去的,而且睡的還挺香。
蘇凡楠要下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被司禹城抱著,根本挪不動。
感情司禹城還挺開心的,睡的很熟。
蘇凡楠長長舒了口氣,然后伸手把司禹城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用屁股把身子往外撅。
剛要逃離的人,松了一口氣,還好司禹城沒有醒,他剛要掀開被子下床,卻被人又一把拉進懷里去,司禹城悶聲道:“再睡一會兒?!?/p>
蘇凡楠不敢動,他快哭了,早知道受這罪,他昨天晚上就該回家的。
懷里的人沒了動作,司禹城閉著眼睛笑了,蘇凡楠就這么來者不拒。
沒辦法,蘇凡楠就又睡著了,有人給他暖被窩,他還樂意呢。
過了兩小時后,司禹城才慢慢睜開眼睛,看向床頭柜上的鬧鐘,驚訝著。
從來沒有睡過懶覺的他,今天竟然睡到了十一點。
他覺得手有些麻,也有些酸,扭頭看著一旁熟睡的人,他才想起來昨天有留了個人。
司禹城穿好衣服,洗漱好了的時候,蘇凡楠才像懶貓一樣撐了個懶腰,嘴里還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早就涼透了。
蘇凡楠下了床,光腳就進了洗手間。
正準(zhǔn)備出來的司禹城看了一眼,他問:“怎么不穿鞋?”
“我看過了,你家地板很干凈沒灰,我就懶得穿?!闭f著,蘇凡楠繞過司禹城站在鏡子面前看著里面的自己。
一旁的司禹城笑著靠近蘇凡楠,雙手支撐在洗漱臺上,“你的意思是我家很干凈了?”
蘇凡楠剛睡醒正懵圈著呢,他默認(rèn)的點了點頭,隨后說:“你有沒有多余的牙刷什么的,怕你有潔癖?!?/p>
還不忘為司禹城著想。
“沒有。”司禹城低頭看了一下瞇著逢的柜門里,隨后又看向蘇凡楠后頸看到一處燙傷留下的疤問:“但是你可以用我的。對了,你的疤怎么有的。”
昨晚他還沒留意到這么大的疤,只是這個疤讓他與腦子里最深處的疤痕穩(wěn)穩(wěn)重合,他問道。
蘇凡楠不理解,抬頭看著鏡子里的的司禹城,他比自己高出很多,而且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是不注意真的會聞不到。
司禹城又往蘇凡楠身上壓了壓,蘇凡楠紅著臉,“好?!苯又此居沓嵌⒅约旱陌炭?,他解釋道:“小時候和我媽閨蜜家兒子一起玩鞭炮,不注意被燙到的?!?/p>
“這樣啊?!彼居沓切α艘幌?,他還覺得眼熟呢。
隨后起身,對蘇凡楠說:“你要吃什么?我去買?!?/p>
“你自己不會做飯嗎?老吃外邊的不干凈?!碧K凡楠洗了把臉起身從鏡子里看著司禹城。
“行,吃什么?”司禹城任勞任怨的說,誰讓蘇凡楠和他認(rèn)識呢。
“簡單點,下個面吧?!碧K凡楠擦干臉上的水,回頭對司禹城說。
說完,司禹城離開了洗手間,轉(zhuǎn)身進了他從搬來就沒有進過的廚房開始搗弄。
進了春的太陽不大,而且有時候還有一些微風(fēng)作伴。
霓虹橋上,海棠花被吹的隨風(fēng)飄蕩,落得滿地都是,掃地的大媽也是沒了心思,坐在一邊和下棋的大爺聊天。
廣場上,一到周末小孩們都多了起來,也熱鬧非凡,晚上是,白天亦是。
廣場上有一個寫作的亭子,是海棠花巷區(qū)政府的為一些初高中的學(xué)子設(shè)計的一款書房,大家可以在一起討論問題。
當(dāng)然,一些老頭子也會進去玩。
等司禹城抱著書下來的時候,傅融宇剛到門口,他看著司禹城身后跟著的蘇凡楠,笑了。
蘇凡楠看著司禹城手里的書,他背著手抖了抖肩膀,可真是拼啊。
司禹城看到傅融宇來了,他回頭看著蘇凡楠發(fā)呆,用手拐了一下他,問:“你不用寫作業(yè)嗎?”
這才回過神來的蘇凡楠笑著說了句:“寫啊,但是不會?!?/p>
這回答也是絕了,司禹城扶額,“不會?”
“對啊,我關(guān)于文字題的全部寫了,就是一些有圖又有數(shù)字的不會。”
蘇凡楠微笑著沖司禹城說道。
“你說的是幾何問題吧?”傅融宇騎車過來,剛好停在蘇凡楠與司禹城之間。
抓了抓腦袋的人點了點頭,不確定的說:“大概也許可能是?!?/p>
一旁的司禹城沒眼看,馬上就考月考了,還在不慌不忙,心也真是夠大的,果然還是孩子啊。
“那你要做嗎?要的話拿出來,我們幫你看看。”
傅融宇下來把車停好,問站在一旁的蘇凡楠。
“可以嗎?”
“當(dāng)然?!?/p>
得到了有效的回答,蘇凡楠很高興的跑回去了。
等到司禹城與傅融宇走到廣場上的時候,趙榮軒帶著個帽子,拖著行李箱拐了個彎,朝門里進去。
傅融宇看著奇了怪了,跑步比賽還沒有結(jié)束,得下個星期三才算正式結(jié)束,這小子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司禹城看著笑了笑,看來很成功。
其實趙榮軒根本不是去跑什么步,而是去和c中舉行的辯論賽去比賽了,他為b中跑田徑比賽的資格取消了。
剛開始司禹城聽到這個趙榮軒說的時候他感覺很驚訝,不過現(xiàn)在看了,比起跑田徑趙榮軒更喜歡辯論吧。
“成了,別看了。人家肯定是贏了,這么開心的?!彼居沓潜е鴷苯舆M了室內(nèi),找了個挨角落的位置坐下,打開電腦查看著導(dǎo)師給自己發(fā)來的資料。
“不可能啊,老魚?!备等谟罡M去,司禹城對傅融宇會怎么叫他,他已經(jīng)無所謂了。
開始是司禹城,后來到司哥,再到老司,最后到現(xiàn)在的老魚。
司禹城抬頭說道:“疑惑的話,一會問問,反正現(xiàn)在就是不準(zhǔn)吵。”
傅融宇閉了嘴,看著自己手里的周結(jié)。
趙榮軒上了樓,打開門,進去還是冷冷清清的。
看來老宋很生他的氣啊,現(xiàn)在都還沒消氣呢,看來得去找司禹城和譚達(dá)講講情了。
不過這一場下來,趙榮軒很明白他要什么,他要學(xué)法,這個很有意思。
至少比起體育來輕松一點,他不知道老宋是怎么想的,學(xué)法多輕松的事,非要讓他去揮灑汗水。
他走進臥室去,看著一屋子的法學(xué)書籍,笑了笑,接著手機響了。
他抬手看了眼,是大馬虎發(fā)來的:老大,比賽打得怎么樣?今晚酒吧走起?
趙榮軒點進去,雙手在上面落下,打了一排字:你多大?去酒吧?
【打的還不錯,有信心能拿個第二?!?
隨后又緊跟一條。
緩了一會,對方有了回復(fù):不愧是老大,出馬就是不一樣。
趙榮軒:行了,別拍馬屁,田徑跑的怎么樣?
大馬猴:前半場輸了點氣場,不過后來追上來了,這次應(yīng)該還是第三也有可能會滑倒第四五。
趙榮軒看到這一段,深深吸了一口,在屏幕上打到:沒事,盡力就好。
接著又緊跟一條:【明天我會過去好好整頓一下氣場,好好準(zhǔn)備?!?/p>
這次對面沒了回復(fù),趙榮軒也就關(guān)了手機,重重靠在床上躺著。
這是對是錯?好迷茫。
趙榮軒重重閉上雙眼睡去,這一個星期他在c中為了辯論全心全意的付出了一切。
蘇凡楠走回去推開小院的時候,毛毛正趴在桌子上曬著太陽,而秦邰凡伸手摸著毛毛的肚皮。
秦邰凡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凡楠,蘇凡楠被秦邰凡的這個眼神整的冷汗直冒,秦邰凡這個時間不是要去學(xué)校的嗎。
“回來了,吃過早飯了嗎?”秦邰凡最后還是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抱起毛毛來圈在懷里。
“吃了,媽媽呢?”蘇凡楠關(guān)上門,走到桌子邊停下來,“媽媽今天怎么沒有去學(xué)校?”
“噢,我回家拿東西?!鼻刿⒎舶衙畔拢牧伺率?,起身走到蘇凡楠身邊,抬手搭在蘇凡楠身上,“寶貝,媽媽不是怪你。你去同學(xué)家學(xué)習(xí)很正常,但是我們家這個關(guān)系你也是知道。”
正鬧離婚呢,不想讓蘇凡楠知道。
“我不知道。”蘇凡楠打開秦邰凡的手,“媽媽,你和爸爸的事我不管,我也沒資格管,但是你為什么要給我報,我不喜歡的畫畫,音樂類的班?”
“我……”秦邰凡只是想讓蘇凡楠忙碌起來,不要整天都閑著沒事,不然他遲早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和蘇宗澤鬧離婚的事。
“我除了數(shù)學(xué)其他都很好,我可以高考,但是我不想走藝考這條路,媽取消了吧。”蘇凡楠這個星期下來,正課沒上多少,全是畫畫與音樂,還是池楝和他說,他才知道。
今天他音樂課也有一節(jié),他與司禹城睡得熟,忘了時間,所以就沒去。
所以秦邰凡來根本就不是什么東西沒拿,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還不等秦邰凡解釋,蘇凡楠就上了樓,對秦邰凡說:“馬上我們就要月考,請你把這些無聊的課程都取消了,如果影響我的考試,我保證不會做出什么事來。”
這妥妥的威脅啊,可她秦邰凡怕什么,“不去上可以,有本事數(shù)學(xué)給我上50分。我秦邰凡不怕你鬧出什么事來,要鬧你盡管去鬧?!?/p>
“好啊?!碧K凡楠拿好手機,背著書包就沖出了門。
這可把秦邰凡嚇壞了,她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沒了影。
蘇凡楠也不想和秦邰凡呆在一個屋檐下,總是嘮叨嘮叨不停,出去躲幾天,清凈清凈。
他到的時候,把傅融宇和司禹城嚇了一跳,“你這是干嘛?”
司禹城抬頭看著氣喘吁吁的蘇凡楠,在看著他背著書包,事情肯定不簡單。
“我要離家出走!”蘇凡楠兩只手支撐在桌上,鄭重聲明。
瞬間場面是冷了一下,隨后傅融宇笑起來,開玩笑的說著:“哈哈,老魚,你家小孩這是要和你私奔?。 ?/p>
聽到私奔二字,司禹城看著傅融宇笑了笑,反觀蘇凡楠就一把捏住傅融宇面前的筆記本,瞪著傅融宇,“私什么奔?你們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睡都睡過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彼居沓沁@會添了把火,這可把蘇凡楠急了。
“你瞎說什么?不就是在你家借宿了一晚上么?有這么記仇的嗎?”蘇凡楠生氣的把筆記本丟給傅融宇,傅融宇接著差點又把背上的傷給扯開了。
可還是耐不住傅融宇抓重點,“都留在家里過夜了,老魚牛?!?/p>
“什么嘛!”蘇凡楠氣的跺腳,抬手一拳一拳的打在旁邊的身上。
司禹城被鬧得不行,抬手堵著傅融宇的嘴“行了行了,別說了,再說要被他錘死了。”
傅融宇閉了嘴,蘇凡楠這才停了手,三人又回歸正常,開始各自忙各自的。
蘇凡楠會時不時的問一問司禹城或者傅融宇,請求解答。
而兩位學(xué)長也是很樂意效勞,這一天下來蘇凡楠覺得輕松了很多,比平常學(xué)的多些,突然對秦邰凡說的提高50分有了希望。
譚達(dá)知道的時候,也是給她嚇得不輕。給蘇凡楠打電話去,蘇凡楠才說自己會在外邊湊合幾晚,直到秦邰凡把額外的輔導(dǎo)班給取消了才回去。
“原來是這樣啊,那畫畫與音樂都不喜歡,你喜歡什么?”傅融宇收拾好東西,問蘇凡楠。
“我想和她一樣,當(dāng)教授?!碧K凡楠這個沒猶豫,直接脫口而出。
司禹城看著蘇凡楠,果然和他媽媽一樣,是個難搞的家伙啊。
幾人又聊了幾句,傅融宇才道別離開。
送走傅融宇,蘇凡楠坐在臺階上,雙手杵著下巴,看著地面。
害,成流浪街頭的人了。
司禹城也與蘇凡楠一樣坐在臺階上,問:“還不走嗎?”
“沒地方去?!碧K凡楠豪不猶豫的回答。
“跟我回家?!?/p>
司禹城看著蘇凡楠,蘇凡楠聽到這個回答也回頭看著司禹城,兩人對視。
這時候,廣場的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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