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
再次踏入這里的時候,蘇凡楠感覺什么都沒有變,又好像在歷史的長河中慢慢改變著。
夜晚的海棠花巷,蘇凡楠好久都不曾見過了,好像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占大多數(shù)。
他慢慢走在霓虹橋上,然后穿過海棠樹下,現(xiàn)在是六七月份,海棠花幾乎都已經(jīng)凋謝了,只剩海棠花的葉子呈長橢圓形,先端較尖,基部為楔形,葉子表面富有光澤。
并且海棠花香味清新,走在路上香味熱烈而樸實,深情而雋永的向人們撲來。
讓人們放松一天下來的疲憊,也見怪不怪了,蘇凡楠走在這條街道上,他閉上雙眼享受著海棠花給他帶來精神上的寄托。
在國外的時候,他想過,只是都不如人愿,最后都是被他養(yǎng)死了。
不是水澆的過量,就是肥施的嚴(yán)重超標(biāo),反正想著蘇凡楠就覺得自己挺沒有用的。
慢慢靠近那棟小樓房的時候,蘇凡楠的心跟著腳步聲跳個不停,連呼吸的聲音都在顫抖著一些。
他推開門走進去,剛要喊譚達,告訴自己來找她了,很想念她。
卻不曾想,出來了一個他不認(rèn)識的小孩子,蘇凡楠剛想要蹲下來和小孩子打聲招呼時,小孩子抽身就跑了。
緊接著孩子的母親就出來了,是一位中年婦女,身著圍裙,手里正抬著小粥。
女人見蘇凡楠,她笑著相迎,柔聲問道:“小伙子,你是要找人嗎?”
蘇凡楠搖了搖頭,隨后女人邀請他到家里坐坐,但是蘇凡楠笑著對女人說:“謝謝,不用了?!?/p>
女人是來租這里的房子住的,聽女人的闡述,姥姥好像是被人接走的,但是誰又會來帶走姥姥呢。
他在時,從來沒有聽說過姥姥還有什么朋友在身邊的,誰會來帶走她。
蘇凡楠越想越難受,他就姥姥一個人了,沒有其他人了。
隨后蘇凡楠想了想,會不會是被蘇宗澤接回去了,畢竟是前妻的媽媽,他應(yīng)該會照料一下的吧。
他抱著懷恨的心理答應(yīng)了蘇宗澤的要求去參加了鄭致的生日宴,但也沒有從蘇凌峰嘴里套出些什么。
反而是遇見了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人,讓他夜不能寐的人。
司禹城早已經(jīng)收到小孩回國的消息,但是今晚宴會上真真實實的見到時,他又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夢一醒,小丑還是在臺上獨自表演著,讓人笑話的啞劇。
而自己便是那個小丑,不可理喻。
可是,酒后頭的疼痛,又讓司禹城覺得這不是在做夢。
他不敢把這個事情告訴譚達,怕是自己的一場空歡喜,也帶害了老太太傷心一場。
搭車被拒,司禹城心里的失重感馬上襲來,他開車到了酒吧,又是包了個包,獨自一人買醉。
傅融宇看著微博全是蘇家消失了3年的小兒子終于回國的消息,他激動的來到賦予,找到正在看合同的司禹城,他腳搭在茶幾上,和司禹城說。
司禹城兩眼盯著電腦屏幕,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傅融宇不可思議的再次重復(fù)道:“我說,蘇凡楠回國了!回來了?!?/p>
“我知道,所以呢?”司禹城還是目光不移的盯著電腦屏幕。
“我去!老司,你當(dāng)真……”說放下,就放下了?
傅融宇險些不信,就在兩年前,司禹城突然像腦袋有問題一樣,覺得就這樣混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下定決定放手搞事業(yè),但一邊又討厭著蘇凡楠。
不,更多的是恨!
司禹城恨蘇凡楠離開前都不愿意和自己說清楚,雖然自己當(dāng)時也有錯,但是那是個誤會,他恨蘇凡楠不聽他解釋。
司禹城: “是的,所以請你沒事閉嘴!你的星際管好了?就整天來賦予窩著,你好歹也是星際的總裁……”
傅融宇:“停停停!我回去,別念!”
老媽子的話語,很討厭。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沒有再遇見,就好像是煙圈,只是一時的團聚,然后慢慢在空氣中消散,再也找不到。
直到這天晚上,兩人同時收到了b中同學(xué)的邀請函,司禹城已經(jīng)是第二年收到了,本想再用商業(yè)運籌給搪塞過去,可是他想了想,蘇凡楠應(yīng)該會去的,所以就沒有拒絕了。
蘇凡楠收到的時候,是他剛剛下課,他回到辦公室里坐下,看著手里的邀請函。
他正在心里決定要不要去的時候,一旁的年輕老師就和蘇凡楠打招呼:“蘇老師,今晚有約嗎?一起吃個飯怎么樣?”
與他打招呼這個人,年紀(jì)看起來有些年輕,也就20出頭吧,僅比自己小了兩歲而已。
蘇凡楠并不是很想他約,于是抬手手中的邀請函,故作遺憾的說道:“抱歉了,于老師,讓你失望了?!?/p>
于邵韻嘆了口氣,“那好吧,我們下次再約吧?!?/p>
蘇凡楠應(yīng)了于邵韻一聲,繼續(xù)完成著手中的申請書。
既然選擇回國,那么就該好好熟悉一下國內(nèi)工作上的習(xí)慣,總之和國外相差還是挺大的。
所以蘇凡楠申請了一個職工留宿填職表,偶爾住校,也算是離的遠了。
回到小公寓的蘇凡楠,身心俱疲的躺在沙發(fā)上,說實話他真不想動。
剛講了兩堂兩個半小時的課程,然后又是與其他學(xué)校做交流生的工作,真的有些累。
“叮咚~”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蘇凡楠伸手去桌上亂摸一通,終于在桌的邊緣處摸到了。
他打開微信,是許久未見的趙榮軒,他給蘇凡楠發(fā)了一張b中的邀請函,問凡楠有沒有收到。
蘇凡楠回道【收到了,怎么了?】
很快對面有了回復(fù)【你打算去嗎?】
其實去不去,蘇凡心里還沒有定奪下來,總是覺得,去了又沒有多少認(rèn)識的人,不去又是對老師的不尊重。
最終他還是回道【嗯,去看看吧。好久都沒有見大家了。】
匆匆一別,就是四五年過去了,也去看看老師們身體怎么樣。
很快,到了夜晚,蘇凡楠因為上了一天的課,在下午的時候睡著了,直到趙榮軒打電話來給他,蘇凡楠這才如夢初醒般。
隨便套了件寬松潮流的小型西裝穿上就匆匆離開了。
到的時候,蘇凡楠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十多分鐘。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套正裝出席的趙榮軒,蘇凡楠到趙榮軒身邊,笑道:“榮軒?!?/p>
“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壁w榮軒給蘇凡楠倒了一杯牛奶。
蘇凡楠接過牛奶,喝了一口,“怎么可能,我說過會來的?!?/p>
伴隨著時間往后移,人們的尖叫聲止不住的大叫起來,趙榮軒與蘇凡楠站在角落里看著,蘇凡楠喝了口手中的牛奶,都過去四五年了,少年就是少年。
接著,人群中有女生問道:“池楝,你身旁的這位是誰?。俊?
池楝牽著男人的手,小臉上微微揚起的笑容,把人迷的要死,“是我的一個朋友?!?/p>
“不可能吧?”那女生用看破不點破的眼神看著池楝,把池楝看得不好意思了。
男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他說道:“是男朋友?!?/p>
蘇凡楠走進人群里,就看著男人伸手?jǐn)堊〕亻募?,池楝也不反對,反而是覺得很有安全感。
“池楝……”蘇凡楠輕聲喊了一聲。
池楝聽著聲音順著看過去,他愣了一下,“凡楠?你回來了?”
“嗯?!碧K凡楠扯了一個微笑,隨后他看向池楝身邊的這位“男朋友”,卻不料發(fā)現(xiàn)了熟人。
“柏豪杰?”蘇凡楠瞇眼,湊近踮腳看著摟著池楝的男人。
柏豪杰依然不放開,他只是微笑道:“好久不見?!?/p>
池楝看著兩人,“你們...認(rèn)識?”
“不認(rèn)識?!碧K凡楠說道。
池楝疑問的發(fā)出一個“嗯?”,柏豪杰說道:“小楝,回去我再和你解釋,現(xiàn)在你好好玩,行不行?”
池楝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是柏豪杰知道的,池楝只是憋在心里不說出來罷了。
而這一幕,被來了許久站在一旁的兩人看得一清二楚。
司禹城倒是沒多大波瀾,淡定的舉著高腳杯輕抿了一口紅酒。
而傅融宇看著柏豪杰摟著池楝,他心中的怒火不打一處來,氣的牙癢癢。
池楝為什么就找別人了,怎么就找別人了呢?
他們之間所有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清楚,他怎么就找別人了。
自從傅融宇回國,他就一直在尋找池楝,他很想池楝。
可是今天,池楝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還笑的那么開心...
“砰..”
一聲酒杯破碎的聲音從人群的身后傳來,傅融宇緊緊握著酒杯的右手被玻璃片深深插入,鮮血滴落在草坪上。
扎進肉里的玻璃,就像他和池楝之間的隱形墻,越來越厚,傅融宇想用盡全力把它敲開,但隱形墻給他疼痛的記憶時,又讓他無法動彈。
菜狗3:28了,終于寫完了,別活了,直接沉溺在碼字的快樂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