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凡楠再醒來時,一個驚人的事故如實在眼前歷歷在目。
池楝渾身是血,那張小臉已經(jīng)模糊不清,不知道是血漿糊的,還是毀容了。
而且生命垂危,身上有很多道傷疤,紫一塊藍(lán)一片,看著讓人揪心不已。
蘇凡楠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他慢慢走近,握住池楝那只緊握拳頭的手。
傅融宇靠在墻上,全身麻木,目光呆滯,毫無光彩,他親眼看著池楝從自己車前飛出去。
他當(dāng)時要是不犯渾,好好聽他說話,讓他上車,是不是也就沒有這場車禍了。
時間退回到兩個小時前
池楝給柏豪杰下了安眠藥,讓柏豪杰睡下,他偷偷溜入柏豪杰的書房,把所有對星際的傷害證據(jù)拷了出來。
在 池楝剛準(zhǔn)備離開別墅時,身后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來:“你要做什么?”
腳步越來越近,池楝緊緊握住手里的U盤,回頭看著從黑暗中出現(xiàn)的陌生男人,那人看上去年紀(jì)輕輕,皮膚白的滲人,他不知道柏豪杰什么時候帶別人回家了。
見池楝沒有說話,男人輕笑道:“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蘇凡楠,畢竟你們關(guān)系較好,到時候他肯定會謝謝我?!?/p>
一張內(nèi)存卡明晃晃的出現(xiàn)在了池楝的視線中,池楝警惕了一些,他問:“憑什么?”
男人笑了,他說:“憑我?guī)湍憬鉀Q事后問題?!?/p>
池楝沒有接那張內(nèi)存卡,他拒絕:“我給他下了藥?!?/p>
男人輕視了池楝一眼,嘲笑道:“就你那點(diǎn)藥量,在你出門沒幾分鐘后,可能柏豪杰就會全a市通報,說你偷了AGP的秘要文件,實施逮捕?!?/p>
最后池楝還是接過儲存卡,他想問男人叫什么名字,可男人冷聲道:“不該問的問題就別問,知道的太多,活的也不久?!?/p>
在池楝離開沒幾分鐘后,柏豪杰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他沒有喝多少帶安眠藥的液體,所有意識較強(qiáng)。
他看著黑漆漆的房間,他冷笑,自嘲的問:“要是你在,會不會一巴掌把我拍醒?”
“不會,因為你不配。”柏豪杰耳邊突然襲來一聲貫穿他心臟的聲音。
他有些歡喜有些興奮,他四處尋找這個聲音的來源處,卻怎么也找不到。
男人在門外看著柏豪杰那副不值錢的樣子勾了勾唇。
三年前,是他柏豪杰倒空白家,玩弄白湛于股掌之間,是他柏豪杰放棄的所有,他怎么現(xiàn)在好意思厚著臉皮想自己的。
不,確切來說,柏豪杰連想白湛的資格都沒有。
池楝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星際,他來到前臺,禮貌地問道:“你好,能幫我找一下你們的傅總嗎?”
前臺恭敬的說:“請您稍等,我現(xiàn)在就幫你聯(lián)系?!?/p>
池楝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著,這一分鐘他仿佛是幼兒園里的小朋友放學(xué)乖乖等家長接的孩子。
但事實不是很讓人如愿,前臺很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先生,傅總說不見?!?/p>
池楝的心刺痛,傅融宇到現(xiàn)在難道還在生他的氣嗎,池楝腦子里就只剩這個問題。
池楝還不死心,他抓住前臺小姐姐的手,說道:“你剛剛沒有向他說是誰找他對吧?你告訴他是池楝來找他了,讓他見見我?!?/p>
前臺也不好說,她只好說道:“傅總現(xiàn)在正在開會,前臺是不能二次向上面打電話的,所以池先生,還請你體諒體諒。”
“那我等?!背亻f了句,就一直在大廳中靜靜的等待著。
四五個小時過去,凌晨一點(diǎn)左右,傅融宇才疲憊的從電梯出來。
池楝看著傅融宇,他慘白的小臉上終于揚(yáng)起了一絲絲笑意。
可下一秒,傅融宇劈頭而來的冷水潑的讓池楝措不及防。
“你來這里做什么?不去和你那位新男朋友在一起,跑前男友公司來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真的很想你。”池楝一直堅定的看著傅融宇的眼睛,他緊張的雙手在兜里揣著緊緊握著那顆小小的U盤。
傅融宇冷聲笑道:“可別,我這個人太愛當(dāng)真了?!?/p>
話落,傅融宇抬腿就走池楝身邊擦肩而過,池楝忍住淚意,回頭看著遠(yuǎn)去的背影。
他很孤寂且落魄,單薄的背影讓池楝心里如刀絞般痛疼。
等他回過神時,傅融宇已經(jīng)準(zhǔn)備上車了,池楝追出去,攔住了傅融宇的去路。
傅融宇蹙眉,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池楝:“別讓我說過的話……”
還沒等傅融宇說完,池楝抓住傅融宇的手臂,兩人挑了一下位置,池楝已經(jīng)站在了路的中央。
接著一張飛快極速的跑車撞向池楝,池楝被撞飛起來,落地時池楝朝傅融宇笑了笑,好似解脫一般。
撞人的跑車早已逃之夭夭,消失在這黑霧中,不見蹤影。
傅融宇立馬跑到池楝面前把他抱進(jìn)懷里。
池楝白生生的小臉被擋風(fēng)玻璃劃破了好幾個口,手骨折了一只,雙腿疼痛感遍布全身,讓他動彈不得,而他大概能猜到的就是自己快要死了。
傅融宇抱起輕飄飄的池楝的雙手是顫抖著的,不,確切來說是全身都在抖,他在害怕,害怕池楝會離開他。
“不...不...哭,我...會...難受?!背亻碓诟等谟畹氖直蹚澢?,他抬起那只沒有受傷的右手摸了摸傅融宇的臉頰。
傅融宇看著血紅色的小臉蛋,他彎頭在上面親了親,池楝忙道:“不……我,丑?!?/p>
傅融宇哽咽道:“不丑,我的寶貝永遠(yuǎn)都不丑?!?/p>
池楝伸手進(jìn)衣袋里,想把U盤和內(nèi)存卡給傅融宇,但是當(dāng)他的手才握緊U盤,他便昏了過去,任傅融宇怎么喚,池楝都沒有醒來。
池楝緊緊握住兜里的U盤,好像這是他唯一能活下來的執(zhí)念。
池楝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得知消息的司禹城與蘇凡楠就匆匆趕來了,他們看著傅融宇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胸前那處一大片紅。
蘇凡楠走近問:“你受傷沒有?池楝怎么樣?嚴(yán)不嚴(yán)重?”
傅融宇麻木的搖了搖頭,平靜的說:“他到公司找我,他和我說他想我了?!闭f道這里傅融宇臉上揚(yáng)起了笑容,“后來我突然就犯渾了,丟下他就出了公司,他來追我,才這樣的?!?/p>
說完傅融宇的眼睛早已流出來淚水,“要是當(dāng)時我好好聽他說話,他就不會這樣了?!?/p>
司禹城雙手插兜,問:“那查到是誰干的了嗎?”
傅融宇搖了搖頭。
當(dāng)時他只顧著池楝,就沒有太在意。
這時候,手術(shù)室門打開了,醫(yī)生走出來給他們下了病危通知書,“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麻煩簽個字,我們才能冒最大的風(fēng)險來救治?!?/p>
傅融宇當(dāng)時就不冷靜了,他道:“我是病人的愛人,病人到底怎么樣?怎么就下病危通知書了?”
醫(yī)生用最快的速度解釋:“病人身上有大量傷痕,背上還有很多皮鞭留下的痕跡,雖然都已經(jīng)愈合了,但是看不見正常的膚色只有青紫一片,而且病人現(xiàn)在求生的幾率不是很大,所以我們很難確保病人是否能活下來?!?/p>
說完醫(yī)生往他們面前放了病危通知書, 傅融宇聽了醫(yī)生的話,池楝在柏豪杰那里究竟過得好不好,現(xiàn)在知道了,他過的一點(diǎn)都不好,那池楝為什么沒有來找自己呢?
明明自己說過,只要池楝想回來,他隨時歡迎。
畢竟這是他愛了許久的人。
傅融宇簽了病危通知書,醫(yī)生又匆匆進(jìn)入手術(shù)室,接著又調(diào)了大量的血液袋進(jìn)了手術(shù)。
長達(dá)十多個小時的持久戰(zhàn),終于在第二天早上八九點(diǎn)鐘結(jié)束了。
池楝被推入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家屬都不能靠近他。
傅融宇從房門的玻璃窗上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昏迷不醒的人,他好像除了心疼,一無是處。
有時候傅融宇在想,要是他是醫(yī)生就好了,這樣他時時刻刻都會陪在池楝身邊。
而柏豪杰知道的時候,怒火沖天,他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扔向那眼瞎的一群人。
“你特么的是不是眼瞎?讓你撞星際的總裁傅融宇,你給我撞AGP的總裁夫人?媽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弟們哪敢說話啊,那夫人自己保護(hù)前男友,心甘情愿被撞的,這哪能怪他們。
聹崇坐在一旁的沙發(fā),抽了根煙,說道:“兄弟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是池楝為了保護(hù)那個傻大頭自己撞上去的,怨不得兄弟們,怪就怪你自己沒看好人?!?/p>
柏豪杰冷冷看了一眼聹崇,“你也給我住嘴!要是病床上躺著的是琦玉,你還能說的這么云淡風(fēng)輕嗎?”
聹崇也把示弱,抬眼警告了一聲柏豪杰:“你要的是利用池楝吞并a市所有高融公司,做強(qiáng)者?!?/p>
說完,聹崇就離開了AGP。